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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反驳:“凭什么只让女人忍?楚大侠是男人,他怎么不肯迁就一下老婆?”
南宫雪整理衣袍,朝那两个仆人拱手作礼:“在下南宫雪,有要事前来拜访楚前辈,烦劳二位代为通报一声,多谢。”
“你能气得了我么?”
冷夫人停住脚步默默站了半晌,道:“这便是他的住处了。”
那老仆细细打量众人,犹豫道:“我家主人早已退隐江湖,吩咐过不见外客,小人也不敢擅自作主……”
众人相继往外走,刚至门口,忽然又听他问:“可还好?”
一个男人到了四十几岁还这么有魅力,这位楚大叔年轻时一定是个标准美男子,果然配得上冷夫人。
“因为你不算女人。”
老仆一愣,答道:“三位小主人年幼时便被主人送出去住了,若无主人吩咐,他们也不敢擅自入庄,如今只有二位夫人在此,不便见客。”
众人都作礼,杨念晴跟着站起身,偷偷瞟冷夫人,却见那美丽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一片薄薄的霜雪之色,并无半点惊喜,仿佛面前这个人根本与自己无关。
李游难得赞同:“如此,在下实在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杨念晴立即指门外:“那她怎么生气了?”
儒雅与冷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同时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楚笙寒也只略略扫了她一眼,随即朝众人拱手笑道:“南宫公子大名远扬,这二位想必就是何大侠与李公子了,方才有些杂事,让众位久候,失礼失礼!”
杨念晴暗暗佩服,无论谁听到这么一席话,都不好意思拒绝的。
楚笙寒皱眉道:“事隔多年,一时之间只怕想不起许多,今日不巧,楚某还有些要事须料理,倘若你们不急,明日再来如何?”
“这就对了,”李游道,“不会揍别人,就要挨揍,不会气别人,自然就只能多受受气了。”
“在下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李游看着南宫雪苦笑,“想不到她成日冷冰冰的,火气却这么大。”
冷夫人点头不语。
眉头微皱,目光沉静,凝结一片冷漠凛冽之气,俨然无情剑客,然而再细细看时,又显出十分文雅,分明翩翩书生。
这时代也知道庄子?
他虽满面笑容,言辞谦和,眼神却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三分傲气,这片刻功夫,他已看出了李游与何璧的来历。
这样的世家公子,有地位,有教养,在他的意识里,接受的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婚姻,需要的也应该是那种端庄贤惠的女人吧。
背后,他便点点头,不再说话,也没有送出来。
“你?”
这深山古林还有人住?杨念晴刚升起这想法,路头就一转,一扇朱红色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老仆愣了下,答应着进去了,不消多时,他果然又满面笑容出来,将众人让进门。
既然来了,多等一天也没什么要紧,何璧站起身道:“如此,多谢前辈,我等明日再来相扰。”
算年龄他应该有四十多岁,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几的模样,良好的身材并无发福的痕迹。形容十分俊朗,眉梢眼角虽已有了细小纹路,两鬓也依稀见了霜色,却自有一种成熟摄人的气度。
“男人的气,多数女人都能受,你也是个例外,”李游道,“在下不过才说一句话,你急什么。”
“不如相忘于江湖,原来相濡以沫的下句是这个,”杨念晴想起这句话,摇头,“哪个混蛋说的。”
楚笙寒果然一笑:“南宫公子所说的,可是南宫别苑的血案?但此事楚某并不知情,如何帮得上忙?”
杨念晴道:“南宫大哥也这么以为?”
“错,”李游一本正经道,“至少,女人见到在下绝不会生气。”
南宫雪看看何璧,将来意说了一遍:“有关叶夫人的来历,还请前辈不吝相告。”
众人互相看了看,走上前去。
对象是谁不难猜测,杨念晴立即看冷夫人。
赶了三四日路,冷夫人就让众人弃了马车,徒步而行,大约又走了四五日,终于到了一座山脚下,冷夫人并不多言,只带着他们往山上走,一路上但见瘦石古木,倦鸟低飞,寒泉低咽,十分静谧。
丈夫已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又是什么心情呢?杨念晴打量着她,暗暗叹息,哪知目光无意中那么一转,瞟见李游正好笑地看着自己,仿佛明白自己心中在想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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