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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最好收敛些，再要对她说实话，至少也等见到楚大侠之后，”南宫雪忍住笑，“女人生起气来，许多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楚笙寒起身道：“不送。”
“因为她是女中丈夫。”
楚笙寒惊讶，摇头道：“她不会杀人。”
李游道：“庄子。”
李游道：“既是夫妻，本就该多多忍让才是，多数女人都懂得这一点，并且做得很好，她实在是个例外。”
光看这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两个仆人正坐在门口说话，衣着都十分整齐考究，时有樵子作歌而过，与他们打着招呼。
杨念晴噎住。
南宫雪道：“打扰前辈清静，我等甚是不安，但此事关系甚大，早闻前辈虽不好俗事，却极正派仁善，必定也不忍再看见无辜者丧命，是以我等才冒昧登门，望前辈恕罪。”
见他们又要吵，南宫雪忙岔开话题：“冷夫人的确不同于寻常女子，对大多数女人来说，丈夫和儿女就是她们的一切。”
不久，众人行入一片深林，林中古木参天，鸣声啾啾，泥土地上十分干净，还残留着笤帚扫过的痕迹。
老仆将众人带至厅上，让座，然后陪笑道：“诸位贵客先用茶，我家主人稍后便出来相见。”
他是谁，已不需要介绍了，除了当年的“寒剑公子”楚笙寒，再无别人。
就在此时，耳畔忽然响起不疾不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男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油嘴滑舌而已，”杨念晴冷笑，“女人的气，好男人都该受得。”
楚笙寒徐徐走到主位前，站定。
杨念晴立即道：“你脸皮那么厚，谁气得了你。”
“我凭什么要受你的气？”
“说叶夫人是凶手，不只前辈，连我们也不信的，”李游含笑道，“但事有凑巧，多打听些，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些线索。”
冷夫人忽然截口道：“你就说故人冷清来访，他必定不怪你。”
庭院寂寂，游廊曲折，谁也不会想到，这深山里也会有这种人家。一切雕栏装饰虽不算十分华美，却也绝不寒酸，可见这里的主人品位不俗。
冷夫人停住脚步，并不回头，静静地站了片刻，开口答道：“好，多谢。”
纵然远离江湖，第一公子的名声仍是很管用，两仆人急忙站起来谦逊还礼，年轻些的那个更是满面惊喜之色，连称久仰，就要进门去报信，却又被年老的那个拉住。
杨念晴看看李游，学他的样子叹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不识相’三个字怎么写？怎么每个见到你的人都要生气？”
南宫雪与杨念晴都忍不住笑了。
“自古女人所难免的悲哀之事，”李游摇头道，“但自从听了男人的三从四得，在下才发现，那样的女人实在好得很，好得不得了。”
冷夫人忽然叫住他，问道：“你家难道没有小主人？为何不出来待客？”
杨念晴再次无语。
老仆在旁边引路，不时还陪着说两句闲话，更多的则是偷偷打量冷夫人，想是在奇怪主人为何会破例见她，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美丽妇人就是自家主母呢。
南宫雪咳嗽一声，道：“跟李兄斗嘴千万不能动气，或许赢的把握会大些。”
“那我怎么见到你也生气？”
杨念晴暗暗赞叹。
南宫雪与杨念晴这才重新坐下。
李游与何璧也恭维几句，彼此客套一番，楚笙寒便请众人重新坐下，自己转身坐了主位，端起茶让了让，又不喝，半晌道：“楚某已退隐江湖多年，不知众位突然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李游含笑答应。
南宫雪沉默许久，皱眉道：“这样的女人，不该受尊敬么。”
杨念晴假作不见，移开视线。
杨念晴隐约有点失望，不再多想，直言道：“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又怎么指望别人重视你？失去自我的女人，男人能喜欢多久？男人背叛，依赖男人而活的女人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