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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上去。
兰云朝魏劭躬身道:“多谢君侯相告。我名叫兰云。我不是来问魏君归期的。他归期也与我无干了。他这次去代郡前,已经将我遣走,不要我了。”
魏劭神色阴沉,没有理会兰云,从她身旁绕过,纵马而去。
原来他在外打仗,幽州衙署里的公文,就由魏俨处理。
兰云看到魏劭双眸冰冷,却又仿佛有怒光闪动,面容狰狞,神色可怖。
老实说,最近他确实,没空再去想自己以前怎么讨厌她,怎么恨乔家了。
兰云道:“君侯有所不知,我来寻君侯,是要告诉君侯一件事。您的长兄魏使君,他对您的夫人有所不敬。”
魏俨赶到代郡,当夜三更出城,独自候于荒郊,眺望远处山岚之上升于深蓝色夜空中的一轮皎月,身影一动不动。
今年君侯新娶了夫人。全城人都知道女君美若天仙。平日难得有机会见,那天想必女君会露面的。
不仅仅只是为了一战成名继而平步青云。毕竟,有底气能站出来上台的还是少数人。对于大多数中下层军官和军士来说,鹿骊大会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全军娱乐活动,人人期待。更不巧的是,前年这时候,魏劭大军在冀州打仗,去年这时候,他和陈翔争地。已经接连两年落空,今年终于遇到了好时机。上月洛阳幸逊和青州袁赭他们打架,如今正打的焦头烂额,魏劭闭门养病,病还没好,出不了门,自然就把精力放到鹿骊大会这项全军娱乐的大事上了。
他面庞上的肌肉立刻僵硬。视线定在了墙上,身影亦如同凝固。身畔兰云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魏君最近和往常很是不同。召我陪寝少了。往往回来就自己入房不出,有时独自喝酒。从前他并非如此的。我便疑心他看上了别的女子,故而平常多有留意他的举动……”
魏俨若不在,有公孙羊和长史卫权。
魏俨出门之前,卧房的门也反锁。门上一只铁将军把守着。
“那天晚上,魏君归家,先是独自在庭院中独自饮酒,不叫我们作陪,后来忽然独自回房闭门,他却忘了将窗闭严,我心中疑虑,悄悄潜到了窗下,窥到他于墙上画了这幅美人图……”
兰云道:“我之所言,句句是真。魏君罔顾人伦,肖想一个他本该呼为‘弟妹’的女子!”
即便不小心想起来,他也能很快就把那念头从脑子里给赶出去。
魏劭最近很忙。
兰云点亮一盏烛火,端在手上,走了过来在旁照明。
天色微微暗了下来。兰云以匙打开了门锁,魏劭一语不发,大步朝里而去。径直来到魏俨那间卧房门前。
“我见到她时,当时也才不过十八岁。你的母亲极美,我第一眼就被她打动。她是我的第一个妻子。她去世后五年,我才遵了父王之命另娶了呼衍家的女子,生了另外两个儿子。你可以恨我,但你的母亲,我知道她对我必定是有情的。否则她被魏经带回去后,大可不必将你生下来。她却生下了你,自己丢了性命!”
一旁的呼衍列急忙扶住他,转脸对魏俨道:“少主人!王受伤未愈,冒险越境来此,只为见你一面,少主人竟铁石心肠至此地步?”
魏俨神色紧结,整个人宛如僵石,盯着乌珠屈,忽然掉头上马,纵马便疾驰而去,月光之下,身影很快就缩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最近只忙着想,怎么才能弄出更多的时间好躺床上用各种姿势和她睡觉。
“从前有一回,我恰好在街上远远看到过女君一面。实在风华绝代,我一见难以忘怀。魏君画笔又惟妙惟肖,我一见便认了出来。惊惧莫可言状,我怕被他觉察,正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魏君……”
魏俨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我并无匈奴人的父亲。我父在我二十八年前出生之前,便已经去世。”
其时窗外暮色浓重,却还能够辨认人脸。
烛台掉落在地,随着一阵轻微的怪异响声,滚到了墙角。
没片刻,在他身后方向,渐渐骑来两匹快马。到了近前,其中一人先下了马,朝魏俨飞快行来,到了近前,对他纳头而拜。正是此前曾被魏俨放走过的匈奴千骑长呼衍列。
魏俨身边女人时常有变,魏劭也知道。这个自称兰云的女人留的时间最久,所以他才有印象。
呼衍列起身后退了一步,再朝那中年男子行了个跪礼,呼一声“我王”。
魏俨沉默了片刻,冷冷道:“他又不是没有子嗣相助,何必定要逼我过去?”
兰云顿了一顿,“我看到魏君撩起他的衣摆,对着墙便自己弄了出来……当时情状,他如痴如醉……”
她说着,神情里露出了一丝怨艾。
魏俨怒道:“你好大的胆,竟带着人马在边境巡游!真到兵戎相交的一刻,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魏劭僵在原地,死寂的屋子里,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之声。
月光之下,乌珠屈的脸色稍稍带了点苍白,他凝视着魏俨,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显得激动了起来,忽然朝他靠了一步过去,叫了魏俨一声“我儿”,朝他伸手出去,似乎想要握住他的手掌。
他见过这女人,表兄魏俨的一个宠姬。跟他好像也有三两年了。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见她停在了自己面前,猜想是来问魏俨,径直道:“我兄长这两日应就回了。”说完上马。
每一次的大会,徐夫人必定亲自出席,为比武的健儿们擂鼓助威。
抱她一起睡觉给他带来的那种销魂的满足感,甚至渐渐有点快赶上夺下一座城池后的成就感了。
……
听她这么说,魏劭略微颔首,说了声“你若有事,等他回来再寻他说。”说完打马要走。
他的神色异常凝重,手仿佛重比千钧,在空中停了片刻,忽然一把撩开了山水画幅。
魏劭猛地转身,抬手一把扫掉了兰云手中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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