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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送到天京城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想必这会儿已经进了天王府和东王府了。”
“琦善五万兵马出寿州，兵锋直指扬州、天京，这天京城得早做准备，派遣援军前来。”
此刻的天京城中天王和东王却已是吵开了，“天王陛下，琦善向来多疑避战，从来没有主动进攻天京城，怎会突然前来？”
“东王殿下，小远弟兄从扬州城传来密报，不会有错”，一旁的林凤祥
“琦善土鸡瓦狗之辈，怎敢主动来攻扬州、天京？”
两人在天王府中争执不下，殿上的洪秀全却两眼无神，仿佛心思全不在此处。
“是否派兵先去扬州与小远弟兄汇合，观察琦善的动静？”
“不可”，那杨秀清却是大手一挥，“如今天京城外还有江南大营虎视眈眈，西征与北伐军箭在弦上，怎能为了扬州一城误了天国大计！”
“东王……”
“不必多言，传令扬州守军拖住琦善，待天京城突破江南大营。”
殿内的争吵以洪秀全的不置可否结束，林凤祥几人垂头丧气的出了宫门，“林帅，天王如今沉迷后宫，不理政务，那杨秀清全然不顾咱们弟兄的死活，可如何是好？”
“只可惜西王殿下和南王殿下英年早逝，再无人能抗衡这东王府了”，林凤祥啐了一口，“不过是一条命罢了，大不了扔在北京城下，早日去见西王殿下。”
“那小远兄弟那边？”
“告诉小远兄弟，固守扬州城，不要轻举妄动，待咱们北上，就可以从正面威胁寿州，到时候琦善两面作战，必定首尾不能相顾。”
“林帅，咱们北伐军可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出发。”
“希望小远兄弟能多坚持些日子。”
而远在扬州城的王小远还不知道天王府中的争执，一心扑进了武库司里，叫着几个从天京城里找来的太平军老工匠，说着远字营的盔甲。
“大人，您是说这兵士的盔甲只用一副胸甲、一顶头盔？”几名老工匠看着手上王小远画的草图，歪七八扭的大概能看清个飞碟样式的圆顶头盔，还有一面上身的胸甲。
“对，咱们没有那么多银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造全幅铠甲，而且这铠甲一旦太重便不宜行军作战。”
王小远心里对这个时代战争最大的印象就是排队枪毙和肉搏互砍。而此刻的清军大多还只配备很少的火器，主要还是冷兵器作战，使用胸甲和铁质头盔已经足以抵御大部分伤害，而且行军作战的负重也比较轻。
“那大人说的这渗碳法又是何物？”
王小远沉吟一声，不知如何解释，“费头，若是想把铠甲打造的又坚固又轻便你会什么法子？”
“大人，生铁锻造成熟铁后偏软，而且不够坚固，只有工匠反复将熟铁捶打叠加几层之后才能放住刀剑和火器。”
“但是这样重量就会很重。”
“没错大人，这熟铁反复捶打叠加以后就是几倍的重量。”
“我有个法子你们试试”，王小远压低声音，“但是这个法子只能咱们自己的兄弟知道，李雄、李玉那两个清朝降将还要考察，外面的工匠咱们也还不熟悉。”
几人看王小远如此郑重，纷纷点头。
“费头，你们将铁矿石熔成铁水定型以后，在捶打的时候加入上海的焦炭粉末，在淬火之前再过一道焦炭。”
“焦炭？如此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你们几个试过以后就知道了。”
王小远微微一笑，这渗碳法说到底其实就是在高温环境下将碳原子深入到钢铁表面，使得铁经过淬火以后，表面达到超高的硬度和耐磨性，但是内部还保有韧性，不易折断。
这种渗碳工艺在现代是最基础的化学常识，但是在这个时代，工匠们以为只有不断捶打才能达到增加坚韧的效果，其实不过是把空气中的二氧化钛多渗入了铁块表面而已。
“大人，天京城有回音了，是林帅手下的兄弟”，接近日落时分，正在北城城头上看着忙碌的工匠，王小远看到黄林带着一名士兵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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