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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暖手宝？”郑启捧着碑石碎片翻来覆去地看，“造型还挺奇特。”
“这碎片感知到游鬼就会发热，越接近游鬼温度越高。”陈钧解释。
“可是手环没反应呀？”郑启反复确认，“比手环感知的范围还大？又是部长给你的？”
“不是，捡来的。”
“你运气咋那么好呢，人比人气死人。”郑启羡慕得不行，“除了会发热，这玩意儿还有什么其他功能吗？”
“应该没有，部长也测过了，没有别的发现。”
“那你有没有试过往上面滴血？修仙小说里不是写了，一般像这种法器，得滴上使用者的鲜血才能唤醒隐藏的功效。”
陈钧送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来源不明的东西，你敢用自己的血测试么？嫌命长？”
郑启认真地想了想，“确实。”
江巡忧心忡忡地问：“要不要通知组长我们发现了游鬼？”
“通知他？”郑启冷笑，“按他那尿性，一听调查任务变成了净化任务，十有八九得临阵脱逃。要我说咱们先斩后奏，狠狠赚他一波贡献值！大好的机遇就在眼前，能忍？”
江巡还是有些游移不定，“我们都没有和游鬼实战的经验，万一……”
“你忘了？陈哥可是和两只游鬼打过，咱俩听陈哥指挥就好。”郑启转头问，“陈哥，你说这游鬼靠咱们仨能搞定不？”
陈钧感受着碎片温吞的温度，目测了一下冷库的长宽距离，“这只游鬼的危险程度应该不高，我们可以先锁定它的位置，再讨论进退的问题。”
一句话给郑启吃了定心丸，他振臂高呼道：“兄弟们走起！咱们生吃了它！”
于是郑启当先开路，陈钧拖后警戒，江巡因能力不适用于正面战斗，被护在中间。三人步步为营，在茫茫多的货架之间搜索游鬼。
每一列货架的样式和布局几乎完全相同，蒙着白霜的冻肉静静无声，三人仿佛步入了尸体构筑的迷宫，寒冷的空气扑在脸上，将皮肤揪得生疼。
起初郑启勇武的表象之下还残留着一丝胆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不自然的僵硬，可搜了半天连游鬼的一根毛都没有见到，心底的惧怕不知不觉便消失了。
腰不弯了，腿不颤了，走路也不顺拐了，郑启昂头挺胸大步前进，手也不老实地扒拉着货架上的冻肉。
“陈哥，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哪方面的问题？”
“关于你的身体状况。”
陈钧一怔，难不成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郑启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这人看起来憨憨傻傻的，竟然有一颗善于观察的心？
“你问。”
郑启斟酌了下用词，举起一只手，食指像只将死的虾子似的一跳一跳，“你是不是这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
“……啊？？？”陈钧不理解！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下三路去了！
“刘锐一把年纪了就不说了，小江咱们三个可是火力正旺的年轻人，你咋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呢？我思前想后，觉得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见陈钧脸上阴云密布，郑启赶忙找补说：“不是鄙视你啊！我家在医药行业也有涉足，能拿到一些成熟有效的新药，可以帮你解决一下抬不起头的问题，不要钱！”
“收起你那不着调的想法，专心搜索游鬼。”
郑启依然喋喋不休，“我妈说了，很多时候得正视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判断你就是心理因素居多，吃一段时间药，身体习惯了，自然就能找回应有的节奏。”
陈钧唰地并起双指，眼中杀意流转，“找削？”
“不说了不说了。”郑启举手投降，“你啥时候有需要尽管来找我，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我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
“两位。”江巡忽然说，“手环有反应了。”
陈钧和郑启迅速拉开防寒服的袖子，鬼晶正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
“邪级。”陈钧握紧了短刀，碎片的温度依然温温吞吞没有明显升高，“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江巡也掏出了铜铃，抱在怀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郑启却不以为意，“嗨，邪级而已，分分钟干掉它，回家领贡献去！”
陈钧提醒说：“游鬼的形态和能力都不相同，危险等级并不代表着一切，大意轻敌小心阴沟里翻船。”
“没事，我心里有数。案例精编我都翻透了，区区邪级何足挂齿！”郑启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向前走。
陈钧二人紧紧跟上。货架摆放得十分规整，通道笔直视野良好，“游鬼很可能藏在冻肉的间隙里！”
郑启一听更加来劲，一边前进一边扒拉两旁的冻肉，“小卡拉米！快出来送死！”
陈钧一个头两个大，正想提醒不要打草惊蛇，郑启猛然停住了脚步。他的右手深入冻肉和货架的间隙，脸上浮现出了迷惑的神色，“我的手好像被冻住了。”
“你戴着手套怎么会被冻住！？”陈钧急声道，“快拔出来！”
郑启使劲拽了两下，手臂纹丝不动，他也有点慌了，“拔、拔不出来！我、我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
“你最好不是在演！”陈钧扑上去，抱住郑启的胳膊，脚掌蹬住货架借力，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外一拔。
随着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郑启的手脱离了冻肉，然而连着他的指尖按，带出了半张灰灰黄黄的人皮！
人皮的手指和郑启的手指尖端相连，通体没有一根毛发，仅剩的半张脸上点画着涂鸦般浅淡的五官，随着郑启抽手的动作，轻若无物地在空中飘舞，却又发出韧如牛皮的哗啦声响。
“这……就是游鬼么？”江巡怔怔出神。
“感叹之前先想办法救我啊！”郑启攥着手腕嘶声惨呼！
他的指尖已和游鬼相融过半，游鬼像一件薄纱罩衣，对准郑启身体的外形，轻轻柔柔地贴了上去。
嚓！
陈钧出刀了！锋锐的刀锋斩断了游鬼的半只手掌，断开了和郑启身体的连接！
引刀入怀，荡流风尚未释放，却见游鬼轻飘飘地打了个转，悄无声息地隐入了货架的缝隙。
“撤退！撤退！快去找组长支援！！！”郑启一马当先，连滚带爬地逃向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