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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辉意识涣散，仰天而倒。老鼠钻出他的胸口，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血洞边缘光滑平整，可以清晰地看到肌肉、骨骼和内脏的断面，仿佛有一只削铁如泥的勺子将这部分血肉全部剜去。
陈钧的脑中轰然炸响！
血洞的形态和锦华苑的巨坑如出一辙！
这只老鼠分明是空间类游鬼！
游鬼仰头抽动鼻子，粗长的胡须微微颤抖，仿佛在嗅探潜藏的危险。同时双耳之后有两团肉膜膨胀鼓起，大量的空气被吸入肉膜的孔洞，尖锐嗡鸣宛如引擎启动。
游鬼周身的空间扭曲旋转，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这一刻，陈钧动了！
左手挥出奔腾的墨流，右手张开五指向游鬼抓去！
家人罹难的真相，自身失去的记忆，一切谜团的答案就在这只游鬼身上！
他要活捉这只游鬼！
然而陈钧还是慢了一步。游鬼肉膜饱胀，噗地一声闷响，连带着吕辉的皮肉、近身的墨流还有陈钧的半只手掌一同消失。
下一秒，数十米开外空间闪动，游鬼凭空显现。
残存的墨流撕裂了游鬼的毛皮，非但没有令它丧失行动能力，伤处的疼痛反而触发了它的惊惧。游鬼一刻也没有停留，接连闪现遁逃无踪。
陈钧当机立决，循着逐渐微弱的闪现声，全速追了上去。
“陈钧！别追！”刘锐急声喊道。
郑启和江巡对视一眼，随即展翼腾起，跟随陈钧而去。
“一个个的自作主张！”刘锐急怒交加，身边忽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程璇伏在吕辉身上嚎啕大哭，丁奇默默抹着眼泪，姚冬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抑制不住的悲戚。
殷红的血泊渐渐扩大，吕辉已然身亡。
刘锐如坠冰窟，彻骨的冰寒仿佛冻结了全身关节。片刻的恍惚之后，他用手指探了探吕辉不再搏动的颈动脉，默然为他合上了眼睛。
支援科的众人陆续到场，刘锐取出缚魂章，将吕辉的魂力收纳在内。全程无人说话，只有程璇的嚎哭在天穹下回荡。
而后刘锐才猛然发觉，手环上的鬼晶自始至终平静无光。
……
水面及膝的河道中，陈钧三人停在排水口外。面前是一人高的铁栅栏，锈迹斑斑的栅栏之间，吹出了潮湿霉烂的阴风。
三人追着游鬼横跨数公里，在河道附近失去了游鬼的踪迹，一番搜寻之后，只发现了这个不知道通向何处的排水口。
“陈哥，你的手还好么？”郑启问。
和空间一同被吞噬的手掌，此时已经重新长出了筋骨皮肉。陈钧尝试握了握拳头，皮肤虽然还带着些许血色，但活动功能已经恢复如初。
“不碍事。”陈钧说，“排水口里面应该连着全城的下水管网。”
郑启望着深不见底的管道，“咱们不是要跟进去吧？黑咕隆咚的……而且游鬼也不一定就在里面吧。”
“要不向支部求援？”江巡说，“游鬼既然已经现身，多喊点人一起搜，迟早能抓住它。”
“人再多也没有用。不知道为什么，鬼晶手环对这只游鬼没反应，我那块石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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