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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向上望去,只见山门处一灰袍老者缓步走出,此老者年约六旬,黑发白须,头发自然垂落,只在发尾处打了个箍。
灰袍老者身后跟了一年轻人,此青年约莫二十五六,也是和老者相似打扮,更令众人称奇的是,就连二人迈得步子也是分毫不差。
那灰袍老者声音平淡,但声音却清楚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他道:“重山,今日便由你来摸骨,有甚不明者,再来问我。”
那青年朝老者微微躬身以示敬意,他答道:“是,师父,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说罢转身面对下方,朗声道:“家师乃无量山传武堂长老,本人奉家师之命,为各位摸骨,摸骨通过者,会得到一枚木牌,凭此木牌明日可来参加入门试炼。未通过者,重山在此表达歉意,还请原路返回。”接着,他便从山门处一跃而下,此处距众人站立处共有石阶五十六阶,众人眼睛一花,只见他已稳稳站在阶下平台处,众人见他露了这一手,不由得齐齐喝了声彩。众人这才看清那青年相貌,只见那人鼻阔口方,一脸的正派。有心思机敏者已然猜到,这人叫传武堂长老作师父,那这人必定是内门弟子无疑了,这么年轻的内门弟子,那都不用猜了,一定是上一届入门的前三甲了,众人起初看他如此年轻就来为众人摸骨有些轻视,这下不由得都收起了小觑之心。
此时大多数人还懵懂无知,不知内门和外门弟子之区别。其实内门外门可谓是天壤之别,内门弟子,可拜得长老以上门内师长为师,当然了,也得看弟子想拜得师长愿不愿意收其为徒。若有师长想收哪位弟子,一般是无人拒绝,不过凡事也讲究个两厢情愿。若最后无人愿收入门下,也可先入传武堂听教,待得艺有所成之时,总是会有师长青睐的。然而外门弟子则大多负责一些山门洒扫、采购、后厨等日常事务,因事务比较繁杂,为方便统一管理,由传武堂指定一资格较老的内门弟子做外门总管一职,外门总管也是五年一轮换。
若是有门内小道消息者已经知道,下一届外门总管就是这位重山,他本名万重山,乃是上届第三甲,他也是入门无人问津,待得在传武堂修习两年后才被那位传武堂长老季无涯看中收为门下。
待万重山站定,他朝上方拱手施了一礼,灰袍老者季无涯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不多时,从山门处出来二人抬着桌椅,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有一人身背布袋,布袋里鼓鼓囊囊,想来是放的万重山说的通关木牌。
待桌椅放定,二人施礼齐称万师兄,万重山朝二人点头示意,回头朝众人道:“请各位排队等候,一个个上来,在前在后无甚分别,还请不要喧哗。”众人听后排起队来,开始一个个上前摸骨,第一个上来的是一名糙脸汉子,万重山只在他小臂上一摸,便道:“不入流,下一位。”接下来他一连摸了七八位,才在纸上书写了那人名字,后面紧跟着写的是丙上,发完木牌后,便叫下一位,接下来基本上每两三位就有一位可以通过者。
众人看罢都松了一口气,一连七八位都刷了下去,众人都怕轮到自己时也如那般不幸。
公羊羽此时在队伍靠后位置,眼看摸骨已然开始,似乎还不慢的样子,他便放下心来。
一直到正午时分,摸骨已然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此时队伍已缩短了近一半。公羊羽也从靠后位置移到了中前方,已然能不时听到前方有人在克制的惊呼出声,想来肯定是通过者在高兴欢呼了。
等轮到了公羊羽这里时,万重山叫道:“下一位”。公羊羽上前,道了一声:“万师兄受累。”还未摸骨,此人就叫自己师兄,想来也只是口头上的敬语,万重山也不甚在意。
“姓名!”
“公羊羽。”
万重山抬头一看,只见一十八九岁的少年直挺挺在自己面前站立,此少年面容素净,不露锋芒,身形和自己仿佛,只是略瘦。万重山只打眼一瞧就约摸看出这少年根骨必定不差,至少也得是个乙下。
“把手给我吧。”
公羊羽依言照做。万重山一手往公羊羽小臂上一搭,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站起身来,走到公羊羽后方,在肩胛骨和胸椎骨处仔细摸索,有时手指几乎插入骨缝中,公羊羽甚痒,但又不敢乱动,忍得好不辛苦。
待摸骨完毕,万重山开口道:“小兄弟,你这根骨资质着实不赖,若我所看未错,你这至少也得是个乙上,但我并无绝对把握,还是让我师父来给你复验一遍吧,以免看错。”说罢点了点头,转身便往石阶上走去。
万重山一走,剩余众人又热闹了起来,万重人与身旁众人面面相觑,众人皆是不知就里。
不多时,万重山和那灰袍老者季无涯就到了身前,只见季无涯也不细看,随手抓住公羊羽一条胳膊,细细摸索了起来。
片刻,他缓声道:“多少年没出过甲等了,重山,你没看错,这娃子确是甲下根骨,不过甲下甲上差别也只是看有无先天便打通周身经脉,若是后天凭借甲下资质打通了经脉,那与甲上其实也无甚分别了。”万重山忙道受教。
随后季无涯仔细打量起了公羊羽来,他看公羊羽根骨甚佳,人又生的周正,越看越是满意,随即笑到:“小娃子,若你能通过入门试炼,可入我门下。”说完大笑离去。
等候众人看到季无涯长老来了都不敢喧闹,现场落针可闻,当他们听到季无涯公布公羊羽根骨资质,又说愿收公羊羽入门时,都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接着便是一阵沸腾般的议论声,传入公羊羽耳中的皆是什么:“这还没开始试炼,这小子就预定了一个拜师名额,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天不公啊!这等资质给这乡野小子岂不可惜,给我杨家三少岂不妙哉!”
公羊羽耳中并未听进那些尖酸声音,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若是自己真的根骨不差,在老家跟随父亲学习那个无名身法却是学了那许多年,现在细细想来,若不是自己根骨差,便是那无名身法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简单了。
直走到队伍末尾,他也还在思索,并未看到有一个白衣如雪,面带轻纱的姑娘正打量着他,只见她美目连眨间,睫毛轻轻颤动。她眼中似有好奇,也有一丝茫然,茫然的是,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自己却想不起来。
“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呢?”
公羊羽离开山门前,到了坊市中已饿的狠了,匆匆扒了一碗羊肉臊子面,便回到了客栈。
此时他心中难掩激动,躺在床上,拿出了那枚小小木牌,上面刻着无量二字,下面则是编号二百五十六,木牌崭新,一看就是用新木制成,不过作为普通信物足矣。
手里攥着木牌,公羊羽心中坚定,口中喃喃:“数年苦功,就看明日这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