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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前，在御书房和明德殿伺候的宫女，全部被赶走。
左相和一干大臣收到消息，悄悄聚在一块讨论，何时重提选秀一事。
选秀暂停，从各地进京的秀女，大部分已返乡，小部分借着家族的人脉也定了婚约。
陛下登基即将满一年，迟迟不选秀，很难让人不怀疑，陛下的身体是不是有隐疾。
太极殿外吵吵嚷嚷。
御书房那边气氛凝滞，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抖成筛糠。
“造个纸就与民争利？”裴景鹤拿起条案上的奏折，“啪”的一下丢到地上，“不服让他们亲自来找朕，官办造纸坊，书肆，年前必须建好。”
虞家是大邺纸张最大的供应商，在朝中笼络了不少朝臣，听闻朝廷要建官办的造纸坊，便坐不住了。
一怕朝廷逼着虞家，交出造纸术，二怕朝廷的纸比虞家的纸便宜，绝了他们的活路。
沈明彦送来的书中所记载的造纸术，跟虞家所用的造纸术，有相通之处，也有很大不同。
他们的担忧毫无道理。
“微臣遵旨。”工部尚书捡起地上的奏折，悄悄吐出一口闷气。
虞家跟左相一家关系匪浅，户部尚书是左相的门生，工部要办书肆，开造纸坊都需要银子。
这事不捅出来，被为难的就是自己。
裴景鹤目送工部尚书退出去，拧着眉叫来暗四，吩咐道，“盯着左相，看他有没有跟永平王私下见面，有没有跟宁王联络。”
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在左相眼中居然是与民争利，这个左相的位子，该换人坐了。
与此同时，远在陇山县的南栀，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暖棚已经建好了四十个。
汪有真又要了一个，从县衙的种子库房里，翻出来一堆应季蔬菜的种子，带着户吏一道育苗。
被南栀打怕了的三十个免费劳动力，干活越来越麻利，休息时，挨个暖棚乱窜找南瑾他们学种菜。
洗心革面的样子，总算没那么讨厌。
“南栀。”虞锦薇抱着一沓书，花蝴蝶一样冲进来，脸颊红扑扑一片，“我们合写的话本，书肆想买。”
当初这些本子是给南府中那些姑娘写的，她抄完了放在书架上，被大哥看到，大哥带着书去找了书肆掌柜。
大哥不知道，那些本子里的故事，都是南栀讲她写。
“那就卖，价格你去跟书肆谈。”南栀好笑打趣，“你大哥送去的吧？”
这些鼓励女性坚强的画本子，由她俩合作写出来，虞锦薇一个小姑娘面子薄，不会送去书肆。
“大哥以为是我想出来的故事，觉得可以此为营生。”虞锦薇脸颊红透了，两只耳朵也跟着红起来，“你觉得可以吗？”
南栀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别看她还没及笄，不管行事手腕还是胆气，自己再修炼十年也赶不上她。
“当然可以，书肆里的那些画本子故事都太单调了，回头我给你讲些特别的。”南栀示意她落座，“除了这事，应该还有其他的事吧？”
住到庄子上以来，虞锦薇每天天没亮就起来，跟着南瑾他们一起习武锻炼。
一般情况下，没事她会在暖棚那边忙，不会来打扰自己。
“南瑾他们跟大哥的合作，大致上谈妥了，书院请夫子之事，我大哥有疑问。”虞锦薇嘿嘿傻笑，“我说的，他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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