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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兄长，南栀要请的夫子，不止是教授学业的正经夫子，还会请绣娘、木匠等等当夫子。
兄长觉得学刺绣可以去绣房，学木匠可以去木匠铺，没有必要到书院里去学。
在书院学木匠、刺绣，被人知道了，只会迎来耻笑。
“请他进来吧，我亲自给他答疑。”南栀禁不住笑，“综合性书院一开始，肯定会被质疑，只要我们办的好，就会成为大邺第一书院。”
虞锦薇：……
这么大野心，她怎么好意思说要养老的。
虞霄棋很快跟着碧桃进来，客气行礼落座。
南栀给他倒了杯茶，开门见山，“我的书院，不止教学生读书明理，科举入仕，还要教人如何生存。”
生存？虞霄棋怔了下，反复琢磨她的用意。
大邺的国力在四国中排名第二，百姓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吃不饱是常态。
活着是比什么都难。
若能识字明理的同时，还有学到一门手艺，即便走不了仕途也能养家糊口。
他旁听了南瑾他们的几节课，南栀的本事比家中请的先生，要高的多。
而且她这儿的书，许多本他都不曾看过。
“白墨实在惭愧，只想着孩子们读书入仕，未有考虑到无法入仕的那些。”虞霄棋面颊染上绯色，再次行礼，“等回了府城，我会尽量帮姑娘物色合适的夫子。”
桐洲府有点本事的匠人，都在府城，陇山县遭灾一年多，能走大部分都走了。
“多谢虞大公子。”南栀笑了笑，提醒道，“朝廷很快会自己建造纸坊，书肆可能也会开，你们虞家的纸要提前想好出路。”
她把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交给沈明彦，暴君除了脾气不好，治国之能要比裴承宣那个癫公强得多。
户部有了造纸坊和书肆，虞家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不识趣，可能积攒了近百年的家财都保不住。
“南小姐从何处听来的消息？”虞霄棋神情严肃。
他从府城过来也不过几日时间，出门之前，京城并无特别的消息传出。
“我和县令沈明彦算是合作伙伴，他是右相家的三公子。”南栀点到为止。
她求功德不求财，虞家做好准备，也未必会倒。
官办造纸坊又不能一下子供应全国，而虞家造纸近百年，周围还有三个国家的市场，可以开拓。
“多谢南姑娘提醒。”虞霄棋站起身，郑重行礼，“姑娘的大恩，白墨来日再报，先告辞。”
虞锦薇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看着自家兄长，匆匆离去。
“朝廷要开造纸坊，虞家纸若还想继续造御用纸，得提前布局。”南栀抿了口茶，给她解惑，“官方的纸不会只在京城售卖。”
虞锦薇心里咯噔了下，想到姨娘和庶兄的所作所为，幽幽叹气，“大哥可能会被赶出虞家。”
“他还有你。”南栀伸手捏她的脸，笑道，“走吧，带你去种蘑菇的棚子，准备种蘑菇用的土。”
虞锦薇一听，眼神瞬间亮起来，“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大哥跟虞家没那么容易决裂，自己好好待在庄子上，就是最大的支持。
她喜欢吃蘑菇，能种出来的话，她就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