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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同源酒量虽差,但酒品极好,歪头闭眼,嘴角噙笑,不吵不闹不呕,安然静卧床榻。林复将其安置妥当后,来到院中,冲着负手踱步、观赏花草的陈城丈抱拳道:“陈掌门久等了。”
“林庄主客气了。”陈城丈回身还礼,道,“饱历刀光剑影,偶尔身入这花香草翠、别有韵味的幽静小院,不由心平气静,实在是妙不可言呐。”
“青城天下幽,能从见惯了名山大川、万里风光的陈掌门口中听到这般赞誉,倒也不枉秋叶一番费心打理。陈掌门,请。”
“请。”
说话间,秋叶奉上香茗,二人围着石桌座下。
陈城丈轻嗅淡淡茶香,漫不经心地说道:“林庄主才情高绝,区区数年时光,便令西河庄名动天下,直叫陈某敬佩不已!林庄主选在雾灵山下创建庄门,可是与那奇三绝庄楚氏有渊源?”
“谈不上有什么渊源,不过是略有交集罢了。”林复坦然正视陈城丈,放下手中茶杯,道,“楚氏一门世代仁义,林某素来敬崇,奈何楚飞楚大侠受奸人算计,落得身死庄毁的凄惨境地,叫我等后辈痛心疾首、唏嘘不已。为表对楚氏一门的敬意,林某便斗胆在雾灵山下创建庄门,还把奇三绝庄遗留下来的田地重新做了整顿和利用。说来惭愧,林某能有今日成就,全赖奇三绝庄先辈英灵的庇护。”
“哦,听林庄主言外之意,似乎对楚飞庄主陷害遇难、奇三绝庄惨遭灭门这一江湖惨案知之颇多。”
“确实知道不少。”林复悲从中来,涩声缓述,说了诸多关于当年奇三绝庄灭庄血案的种种情况。
陈城丈一直注视着林复的神情变化,悲痛之状真切自然,既不做作,也不过分,其口所言他大多明了,那些他未曾听闻的内容,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稍作静默,又问道:“听林庄主口音,应是北直隶一带的人,祖籍可是在雾灵山周边?”
“不瞒陈掌门,林某也不知自己原本家住何地,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模样,自打记事起便过着居无定所的流离生活。在十三岁那年,想来该是林某的福报到了,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恩师。恩师将我视若己出,不仅把我抚养成人,还将毕生修为倾囊相授。只可惜林某天资愚笨,多年苦修,也仅学到了家师神通的些许皮毛,每念及于此,心中久久难安、万分惭愧,实在有负师父他老人家的期许!”
“林庄主过谦了,如你这等还叫天资愚笨,那岂不世间人人皆是白痴傻子了?能教出林庄主这般出类拔萃的弟子,令师必也是人中翘楚、声名显赫的一代名侠,不知陈某是否有幸能得林庄主引荐结识这位奇人?”
林复神色黯然,叹道:“家师早在五年前便已故去!”
“实在可惜!不知令师名讳为何?葬身福地又在何处?他日若有机会,定要亲至坟前上香敬酒,廖表敬意!”
“家师林双木,就葬在鄙庄之内,随时恭候陈掌门大驾!家师在天有灵,得知陈掌门这般有心,必会感到欣慰!”林复看出陈城丈心中所想,接着解释道,“家师一身修为惊世骇俗,但他淡泊名利,常年隐世山野,几无声名,外人不知其名倒也正常。”
闲话一阵,陈城丈又问道:“久不见古先生,可是出门办理要是去了?”
“古兄生性散淡,素好山水,想是被某处奇绝风光所吸,流连忘返了吧。”
“你们两个家伙倒真是够清闲的!”令狐同源酒醉沉睡半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来到院中,这才看清另一人,道:“我倒是古白衣,原来是陈掌门啊!”
陈城丈笑道:“令狐兄也坐下来喝杯清茶吧,正好解酒醒脑。”
“我令狐同源喝酒从来不用茶水醒酒!”令狐同源对上好香茗不屑一顾,接着问道,“在我……午睡期间,可有人来找过我?”
林复摇头道:“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兴许是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吧。”令狐同源兀自念叨一番,匆匆离去。自宋煜国、宋煜民带队寻人离开后,数月来,不管有无消息,他每隔七日就会同两者间传递消息的信使见上一面,做些交流,今日正好是会面之日。他看似散漫,一副事事皆不上心的模样,实则极负责任感。
陈城丈随后起身道:“打扰半日,陈某也该离开了。”
林复出于礼数,挽留道:“时候不早了,陈掌门不如吃了晚饭再走。”
“林庄主好意陈某心领了,告辞。”
“陈掌门慢走。”林复将人送至院外,望着远去背影,身后响起了古长青的说话声:“如何?”
林复缓缓答道:“当得起不凡二字,不过也仅此而已。”
“那就是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喽?”
林复淡淡一笑,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