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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开始对沈遇出言不逊的男人身材矮小,身形干瘦,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挨在其他人身上嬉嬉笑笑,很是没有正形儿。
宋玉枝若无其事地用余光端详了他好半晌,光觉得脸熟,一时间愣是没想起来他具体是谁。
后头还是因为那些人在言语间提到了桃源村,宋玉枝才灵光一闪给想起来了。
桃源村,不就是先前赵大娘和沈遇住过的那个村子么?!
于是这矮个男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正是先前同沈遇合作、却偷奸耍滑诓骗于他的那个牛二。
宋玉枝只在一年前同他见过一面,对他印象本就有限,加上他当时头戴皮帽,身穿锦袍,穿着打扮的还算富贵,和现下衣不蔽体的模样判若两人,不怪她没有把他给认出来。
同样,这人为何对沈遇抱着那么大的敌意,也很好理解了。
先前宋玉枝介入之后,沈遇就没有同他合作了,后头这牛二还不死心地找人针对沈遇,甚至还去找了赵大娘的麻烦,激怒了赵大娘动手,不得不把推车卖了,来支付牛二等人的汤药费……
后头赵大娘和沈遇离开桃源村,搬进城里清水巷,一方面是想同宋玉枝住得近一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牛二一伙赖上了,隔三差五就找他们母子的茬。
至于他身上穿着发生的变化……
想来还是因为沈遇不同他合作了。
他去哪里再找沈遇那样的有本事,又不计较银钱的和猎户合作呢?
又已然习惯了不劳而获,日子自然就每况愈下,不能再和一年前同日而语,最后为了一两银子的工钱来当民兵了。
这时沈遇将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拿了下来,神色如常地对着宋玉枝说走吧,“外头风大,我带你去营帐里。”
名兵营才刚建立,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现下确实不宜和牛二那些人真刀真枪地对上。
宋玉枝便不再关注他们,拣了两个轻省的包袱帮沈遇背上,随着他往兵营里进。
营地里头和外头一样简陋,大小不一的帐篷连绵成片,有些帐篷里头更是一览无余,就只铺了干草,铺出一张巨大的通铺,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连套桌椅板凳都没有。
唯一让人比较欣慰的,大概就是四周的简易木板墙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进入之后,宋玉枝明显就感觉风小了,也没有那么冷了。
营帐里头早到的民兵也不少。
这些人对沈遇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很多人笑着同大包小包的沈遇打招呼,“沈兄弟这是带啥好东西了?需要我帮忙不?”
“沈兄弟是宋记小娘子的夫婿,这包里肯定是吃食!我帮你搬两个,回头分我一口好吃的就成!”
等看清沈遇后头还跟着个宋玉枝,他们也会同样惊讶和意外,却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会对着沈遇挤眉弄眼,起哄地笑上两声。
有他们这么一打岔,宋玉枝突然感觉自己像跟送新生入学似的。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后头沈遇把宋玉枝带到主帐旁边的小营帐里,地方不大,换算成现在计量方式,大概就七八平米的样子。
同样是干草铺地充当床铺,但另外还有矮桌矮椅,水盆木架那样简单的洗漱用具。
更难得的,当然还是这里看着是个单人间,供沈遇一个人用的。
沈遇将行李里的东西规置出来,宋玉枝帮忙搭了把手,感叹道:“沈遇,霍知州对你真不错。难怪牛二他们那么看不惯你。”
沈遇挑眉笑道:“夫人好眼力。才一个照面,就把人给认出来了。”
看他的态度,听他说话的语气,宋玉枝就知道他并没有把牛二那些人放在心上。
宋玉枝少不得提醒道:“我知道你心性豁达,不介意旁人的看法。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些人心思不正,手段下作。若是放任他们发展,保不齐他们会弄什么幺蛾子。”
“夫人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同霍知州说赶走他们?”
宋玉枝立刻说不是。
毕竟牛二那些人现下只是口无遮拦地说些闲话,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名兵营才刚建立,因为一点小事贸然就把人赶走,怕是会使本就不齐的人心越发涣散——
即便是后头遇到的那些、本身对沈遇没有恶意的兵丁,多半也会有沈遇有想法,觉得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宋玉枝顿了顿,便只道:“我再想想法子。”
沈遇把被褥铺好,笑道:“好了,我不逗你了。别蹙眉,别发愁,他们不用赶,会自己走的。”
宋玉枝正想问这话怎么说?
正好外头喧闹起来,霍知州一行人到了。
到底在军营里,他们夫妻单独待在一处也不大好。
宋玉枝便止住话头,和沈遇一道出了去。
霍知州、贺同知和一众衙门文书、官差一道来的。
文书和官差组织先到的兵丁签到登记,霍知州和贺同知站在一旁说着话。
宋玉枝和两位大人前不久才见过,怎么都不算陌生了,她上前去见了礼,简单的寒暄过后,就直接提出想承包民兵营的伙食。
就跟沈遇昨天说的和宋玉枝今晨了解的那样,霍知州正在为新兵营的伙食补给发愁。
听过宋玉枝的提案,霍知州并无二话,当即就请了宋玉枝进主帐详谈。
主账里头同样称的上简陋,霍知州让宋玉枝随意落座,直接面露难色道:“宋小娘子能有这份心,我甚感欣慰。只是银钱方面……”
民兵营的经费还是先前的慈善商宴上凑出来的。
当时拢共募捐到数千两银子,即便都拿出来贴进民兵营,也有些相形见绌——
光是五百人的月钱,一个月就得五百两银子。
伙食方面实在拿不出太多银钱。
不然霍知州也不至于为这种小事儿发愁,直接雇几个厨子来当短工便是!
宋玉枝知道霍知州的难处,当即就接话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是生意人,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先前我在码头做盖浇饭,一份是卖九文钱。其中有一个大荤,一个半荤,一个素菜。这边供给名兵营,我可以另外设计菜单,自然也能另外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