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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旋披挂整齐,带着两个军警,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西门口马桥的四合院。经过白天的一番侦查后,曹旋对周围的环境已经颇为了解,曹旋带着二人径直来到一个颇为隐蔽的墙角,三人躲在阴影里,监视着四合院里的动静,现在天色刚刚定更,人都还没有休息,现在进入院内容易被人发现,待稍晚些时候,院内众人休息了再行进入。
曹旋三人伏在墙角,一边观察着经过此地的路人,一边侧耳听着院中的动静,只听得院中不时隐隐传出欢笑声。曹旋命一个军警扒住墙头,探头看看院内情形。军警双手扳墙,纵身一跃,半挂在墙上,举目往院内望去,只见院子中央放着一张矮桌,矮桌正中点起一盏气死风灯,灯的周围放着酒菜。二男一女坐在马扎上正一边喝酒一边谈笑风生,男的赤臂敞怀,指手画脚的说笑着,两名女子也都罗衣素衫,酥胸半露,在那里笑的前仰后合。只是距离稍远不能听清他们说的全部内容。
军警看的明白真切,跳下墙来,把院中的情形和曹旋详细禀明,曹旋听完,眉头微皱,心下暗自思量,据小二说法,院中三人乃是一主二仆,这是什么样人家?怎么既不顾尊卑有序,也不管男女有别?女主和一奴一婢两个下人就这样赤膊上阵,坐在一起饮酒喧嚣?曹旋百思不得其解,对这院内情形更多了些疑惑,担心军警看的不够真切,描述的不够明白,他让两个军警蹲下,自己站在二人肩头,也扒在墙头往院内看去,这一看不打紧,曹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定睛看去,真真切切,那个男子居然左拥右抱,嘴里调笑着不停的在二人身上揉捏,两名女子非但毫不躲闪,还刻意逢迎,偎依在男子怀中搔首弄姿。
曹旋从墙头上下来,心中已经断定,这绝非良家女子,就是丧偶的少妇也断不会和家中下人淫乱,看来此妇必是暗娼无疑,只是暗娼也不会沦落到和大茶壶混到一起不三不四啊,要不就是夫妻二人在此做些皮肉生意,老婆接客,丈夫在此做龟公。曹旋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有些费解,一时扯不清这院中三人到底是何关系,但不管他们是何人,若是拿了徐家的钱,那就得乖乖的给还回来。徐家丢的那些钱肯定早被“二后生”送到这销金窟里来了,现在就是拿下“二后生”也起不出一块赃银来,要想追回这些丢失的钱财,只能和院中之人讨要。
曹旋正思忖着这事该如何处置,自己三人现在要不要直接进去把院里的三人拿下。若是把这三人拿了,先逼问清楚整个事情的缘由,再让他们交出赃银,然后送到徐府再让方菲亲自审问,待这三人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再去把“二后生”抓来,当堂对质,这样方菲便不疑有假,“二后生”也再难抵赖,也给徐老爷清理了家贼,再不用整日忧心忡忡,处处提防,这样可谓一举三得。对,就这么办。曹旋下定决心,伸手去掏腰间的手枪,准备带着二人直接上前扣门。
就在曹旋刚刚拔枪在手的时候,一个军警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悄声说道:“二爷,门口有人。”他警惕地伏下身子,向院门处张望起来。只见不知从何方冒出来五个男子,正影影绰绰站在四合院门口,其中一人紧贴着门缝往里窥视。曹旋不知来者何人,重又伏下身来观察着这几个人的动向。
伏在门上窥探之人往院中扫视片刻,站直身子说道:“张三这小子可是享了福了,整日好酒好菜,还有女人陪着,现在又左拥右抱在院子里喝着呢。”
说完,伸手就去扣门上的门环,几声轻响过后,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门外男子说道:“你六哥。”
屋里男子答应一声,过了片刻就听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五个男子鱼贯进入小院。
开门的男子正是张三,对为首的男子说道:“六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男子说道:“下午过来看你门上还插着草,我以为那小子又要留宿呢,就没打算过来,晚饭后出去赌了几把,手气不好,输了几十块大洋,回来时正好路过这里,看到门上的草标没了,我们就进来看看,今天有没有收入?有的话我就正好拿走。”
张三讨好地答道:“有呢,六哥,小梅出手,那还能让他空着手来。您先进屋,咱们边喝边聊。”
二人说着话,一行几人已来到院子中央的矮桌前。
曹旋见几人进入院中,重又让两个军警蹲在地上,他站在二人肩头,扒着墙往屋内看去。
坐在马扎上的两个女子看到来人,都整整衣衫从桌前的马扎上站起来,齐声说道:“六哥,你们来了?”
被叫作六哥的人也不搭话,大马金刀的往马扎上一座,说道:“来,都坐下,让张三说说今天什么情况,看看收获怎么样?”
红儿从屋里取出几个马扎,众人都围着桌子坐下。
待众人坐定,张三谄媚的一笑,说道:“六哥,先别急,让红儿给你们把酒都倒上,咱们弟兄边喝边聊。”
六哥说道:“好,就听你的,咱们先喝点。来,梅老板,坐我身边来,你可是居功至伟,我得好好敬你一杯。”
小梅媚笑着答应一声,坐到六哥身边,从桌上端起一杯酒,送到六哥唇边,说道:“来,六哥,小梅敬您的,祝贺六哥的买卖兴隆发达。”
六哥伸出右手接过酒杯,笑着说道:“梅老板,这杯酒本该是我先敬你,既然你先端杯了,我就先干为敬了。我这买卖兴隆,也全靠你这两张嘴啊,一张讨人喜欢,一张讨人喜欢啊!”
六哥说完,众人哄堂大笑。六哥伸出有些僵硬的右臂,想把酒送到嘴里,手臂有些弯不回来,他看着不能自如行动的右臂,有些沮丧,摇了摇头,又把酒杯递到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梅也不忸怩,看着六哥把酒喝完,浪笑一声说道:“嘴再好也挣不来大钱,能挣来大钱那也是因为六哥你聪慧过人,谋划得当啊。这笔要是赚大发了,六哥你可不能亏待我啊!”
六哥说道:“梅老板,你尽管放心,要是这笔大的能成,除了现在每月包你们姐妹俩的二百块大洋,外加一成的好处费给你们,我小六子说到做到,决不食言。这可比你们姐俩在茶室(当时的二等妓院一般称作某某茶室)里辛苦挣钱容易多了吧。”
小梅说道:“六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个李欢我摆弄的已经差不多了,最近来的次数愈发的频繁了,今天一早上就又拿了七十块大洋过来,几次欲擒故纵后他已经深信不疑,今天我让他尝了些甜头,他已经是欲罢不能了,临走的时候他放话,还要给我个锦绣未来呢,说是近日要逮个机会弄出一大笔钱来,待钱一到位就和我远走高飞。”
六哥说道:“梅老板,这方面还是你眼光独到啊,你这一招放长线钓大鱼还真成了事,当时要是依着张三的想法,当下诈点钱就算了,没想到还真是条大鱼。”
张三接口说道:“那天他和梅老板回来,我看这小子穿着粗布衣衫,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估计兜里也没几块大洋,我深怕梅老板看走了眼。他跟在梅老板身后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不断和梅老板套着近乎,当时我想给他点甜头,把他按在床上弄几块大洋拉倒。”
小梅咯咯一笑说道:“张三哥太过心急,那日回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几天前我在戏园看戏,听人说他们是方家班的人,我就留意了,想钓条大鱼,我看这个李欢虽然衣着简陋,可是却大有来头,他是方家班的当红大弟子,他师傅方满堂的女儿可是那徐大财主的正室夫人,这事整个中都县尽人皆知,要是通过他能勾上他师傅更甚是徐大财主,足以挣到我们过活后半生的钱财,那咱们可真就不虚此行了。我几经留意,看这李欢风流倜傥,必是贪恋女色之人,那天散场后,我是从戏园子一直跟着他到点心铺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李欢年纪轻轻竟是色中饿鬼,如此轻易就上钩了。”
六哥右手搂着小梅的肩头,左手举起一杯说道:“这杯是我敬梅老板的,还是梅老板深思熟虑,高瞻远瞩啊,这么大的一笔横财差点坏在张三手里,这小子目光太过短浅。”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三讪笑着说道:“那我不是不知道他来头嘛,后来知道了我演的不也很入戏吗?他一个戏子都没有看出来。”
六哥说道:“那是他色迷了心窍,还是我们梅老板有手腕。梅老板,若是他近日还不能有大的动静,迟迟拿不出钱财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在他身上耗费太多时间,耽误我们后边的生意。”
小梅说道:“六哥,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下次来时,还是这样零敲碎打,我就给他下剂猛药,我和红儿二人一齐服侍他,让他销魂蚀骨,乐不思蜀,我就不信他下不了干大事的决心。”
红儿在一边也笑道:“有姐姐一人就够了,哪还用得着我,你看他现在已经神魂颠倒了,今日出门时那些话都是发着狠说的,我看是用不了几日,他就会满载金银而来,等着和姐姐远走高飞呢。”
六哥哈哈一笑说道:“但愿如此,只要他带着大笔钱财一来,远走高飞的就是我们啦。”
小梅说道:“来中都县这第一笔生意就遇上了大户,活该我们时来运转要发大财了,这里的钱比咱们多伦可好赚多了,我们要是早些时候来就好了。我看若是这个李欢能给我们带来丰厚的收入,我们也就不用费劲再通过他设计他师傅方满堂和徐大财主了。”
六哥听到这里,眼神有些黯淡,叹气说道:“要不是多伦那棵大树倒了,我没了依靠,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出此下策啊。盼着弄几个大户,咱们多敲上几笔,弟兄们赚个盆满钵满,咱们找个太平的地界,也过上几天逍遥的日子。”
小梅安慰道:“六哥,别想那么多,到了什么山唱什么歌,走到哪一步咱们说哪一步的,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六哥收回心神,思考片刻说道:“再等五日,如果他能拿出钱财,咱们就按原计划,把钱收了,把人吓跑;若是拿不出钱财来,就把人扣了,诬他室,带他见官,让他找家人拿钱来摆平。五日为限,一定收网,不再纠缠,我们还等着钓其他的大鱼呢。另外徐大财主也不用惦记了,听人说刚被人骗走了几万大洋,现在正悲痛欲绝呢,哪有心思寻花问柳。”
小梅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些,先把李欢手里的钱搞到手再说。六哥只管吩咐,都按你说的办。”
六哥几人喝了数杯酒,把事情安排妥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张三嘿嘿一笑说道:“六哥,你就别走了,留下让梅老板和红儿服侍一下你,你也尝尝梅老板说的销魂蚀骨的感觉。”
六哥哈哈一笑说道:“挣钱要紧,别误了大事,万一明早我们的财神爷就肩扛手提带着大把的银子来了,我一出现,岂不把财神爷给惊走了,这几天就便宜你小子吧。”
六哥说完,带着其他几人出了院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院内小桌前的几个人,边喝边聊,玩的不亦乐乎,可苦了院墙外边曹旋脚下的两个兄弟,他们二人身子撑着曹旋扒在墙上往里张望,一动也不敢动,深怕弄出动静或是把曹旋从上边摔下来,曹旋为了听清院中众人的谈话一刻也没敢大意,侧耳细致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听完众人这番议论,曹旋心中也是惊异不已,没想到这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二后生”既不是在外边找了个相好的,也不是嫖了个暗娼,原来是“二后生”碰到了仙人跳,美丽的邂逅竟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怪不得“二后生”一而再,再而三,不停的伸手去偷徐家的钱,原来这里有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开始判断的彩礼、嫖资,这些都太毛毛雨了,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呢。曹旋心中的一个个疑团全都释然了。
这些人该怎么处置,自己堂堂警佐,有维护当地治安的职责,有缉捕坑蒙拐骗者的义务。但是现在还不能带着人手前来查抄缉捕,没有确凿的证据在自己手里。如果此时去拿“二后生”,他手里已经没有赃款,如果他百般抵赖,只能屈打成招,若是那样,方菲那关也过不了。这边要是把小梅等人拿下,也是没有道理,人家居家度日,“二后生”贪图美色,主动送钱上门,人家屡次拒绝,都是“二后生”非给不可,非骗非夺,这样的收入合理合法,没有一丝不妥。缉拿幕后的五人,更是没有理由,不能仅凭着夜里在四合院喝酒就把人家投入大牢,凡事得讲证据。曹旋有些苦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曹旋看着五人离开,知道在这里再待下去已是意义不大,他从二人肩头跃下,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二人在此严密监视院中三人动向,若有异动,及时报我,我先回警局制定方案。”二人答应一声,曹旋转身离开。
曹旋回到警局,仔细考虑着下一步的方案,思来想去,此事的症结还在“二后生”身上,只有把“二后生”的一举一动严密监视起来,若是“二后生”再度出手,到时候就可人赃并获,只要徐淑婉和韩娇回去后,按照今日分开时说的去做,“二后生”露出马脚也是迟早的事。想到这里,曹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思路。
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自己谨慎应对,如果一招不慎,恐怕会为徐家招来杀身之祸。或许徐家真是流年不利,处处被人惦记,今日晚饭时分在恒蚨隆找曹旋的人正是马平,马平刚刚和王兰根派来的“雪上飞”见了面,王兰根的队伍已在路上,要来砸徐家的响窑,曹旋怕惊着徐淑婉,也怕她知道了告诉父亲后,家人过度反应,露出马脚,坏了自己一网打尽的大计,反倒不美,这事还需自己亲自登门见过徐世贤,将自己心中计划和盘托出后,二人再做部署。
原来,王兰根在金河口交易枪支时,被曹旋偷袭,损兵折将,不仅没见到一支枪械,还把刚骗来的三万块白花花的大洋拱手送给了别人,,九死一生的王兰根带着残部,万般无奈下只得重新流落回飞狐峪山洞里凄苦度日,眼看着坐吃山空,再不下山砸几个响窑,只怕自己和这些弟兄就会饿死在这深山老林里,王兰根内心一番挣扎后,找来新任命的二当家德公公,一起合计自己和这些弟兄该何去何从。
德公公考虑片刻,咬咬说道:“大当家的,你知道破釜沉舟的故事吗?”
王兰根一脸懵逼,说道:“贤弟,这词我听说过,意思多少理解一些,但是里边有什么故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和咱们下山去砸窑有什么关系吗?”
德公公方步轻踱,摇头晃脑,做学识渊博状,将在皇宫里听人讲起过的典故徐徐道来:“那是秦朝末年,秦国派将领章邯带兵攻打赵国,赵国不敌,退守巨鹿,赵国危亡,赵国向楚国求援,楚国派出主将宋义和副将项羽前去援助。宋义带兵到了安阳,驻扎一月有余,迟迟不向秦军发起进攻,项羽心下甚是着急,几次劝谏宋义出兵,宋义却说要等到赵军和秦军打到两败俱伤时,自己再一举进攻,拿下秦军,项羽无奈只得等待。而宋义每日在军中饮酒作乐,歌舞升平,以致军中士气衰落,将士萎靡,项羽怒不可遏,冲入帐中杀死宋义,向众将士宣布宋义消极战事,投递叛国,自封为主将,赢得众军士拥护。项羽立刻整顿军纪,鼓舞士气,带领将士渡过黄河,支援赵国以解巨鹿之困,在渡河后,项羽命令士兵饱餐一顿,然后把渡船凿沉,把锅砸烂,营帐烧毁,每人身上带够三日干粮,誓和秦军决一死战,不成功便成仁。项羽带着抱定必死之心的楚国勇士向秦军发起猛攻,楚军将领个个以一当十,经过九回激战,大败秦军,秦军仓惶溃逃,前来增援秦国的各路诸侯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原路撤回,项羽带领的楚军大获全胜。”德公公讲完,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得意的看了看王兰根,等着王兰根给予热烈的掌声和惊为天人的赞叹目光。
谁知王兰根回味片刻怅然若失的说道:“贤弟,大哥也没有整日饮酒取乐,歌舞升平啊?也在整日想着如何带着这帮兄弟走出这深山老林,飞黄腾达,你不会是看着为兄有心无力,难成大事,已经起了杀心,准备取而代之啊?若是你能带着这帮兄弟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为兄把这头把交椅让出来。”
好嘛,大当家这理解能力可真是够呛,也怪德公公竟然和一个山大王咬文嚼字,谈古论今。德公公惊出一头冷汗,只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对王兰根说道:“大当家,我不是这意思,我说的不是您,我的意思是咱们要想出去干一番大事业,就得逼自己一把,不能给自己留退路,像那项羽一样,把船和锅都砸了,兵士们自然想到仗打赢了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仗打不赢就只能等死了,这样一来,抱着必死的心态打仗,就无畏无惧了,这仗指定能赢。咱们现在的处境也一样,与其在这山洞里耗着,还不如出去拼一把,要是成功了自不可和现在同日而语。”
王兰根这才弄明白德公公讲这典故的意思,赞叹的说道:“贤弟,还是你们宫里人见多识广,连出个主意都能讲出一段历史来,以后你不光是咱山寨的二当家,还是咱山寨的军师。等咱们下山砸他几个肥窑,咱们就找个地方养老,每天吃饱喝足了你就给我讲故事。”
堂堂一个山寨的大王,到头来的人生理想,不过是吃饱喝足了听人讲故事。出生入死,刀头舔血半生,才弄明白了终极一生所追求的目标。
由于吃饱喝足听故事的理想还未能实现,王兰根还得奋斗,为了尽快过上自己向往的美好生活,继续砸窑,哪怕是响窑(有武装的地主)。王兰根和德公公计议一番,喊来“雪上飞”,让他马上去趟中都城,通知马平,踩好点,找好内应,准备砸徐世贤的响窑。王兰根让“雪上飞”先走,自己和二当家给众兄弟下个动员令随后就跟上,他也要来个破釜沉舟,既然出手了,那就再无退路可言,此番出山,再不打算回来,大同、蔚县已被武工队攻下,再无自己立足之地,这次洗劫中都徐家,一旦成功,远走满洲里,从此金盆洗手,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