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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一辆马车在夜色中从山下而来停在了庄子门口,李良从车上跳下来,用力敲响两人大门。
“谁啊!”赵大一手披着衣服,一手把大门拉开一条缝,见是李良赶紧拉开了大门,“李掌柜您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李良面色焦急没有心思跟他寒暄,急声道:“快,快让人去回报东家,我这里有沈兄送来的紧急消息。”
一听这话,赵大也不敢怠慢,赶紧回房把平娘叫起来,让她去后院找顾滟。
房门刚被叩响,顾滟就醒了过来,“什么事?”
“李掌柜来了,说是有沈掌柜送来的紧急消息。”平娘低声应道。
来了……
顾滟暗叹一声,又扬声道:“进来帮我穿衣。”
匆匆来到前院,李良正站在厅中,见她过来立刻将手里的捧着的信递到她眼前,“是通过贾家送来的。”
贾家这条线原本就是贾慈经营多年一条暗线,往来多是裴修年与京中的信件,她很少启用,也告诫过手底下的人,非必要不要动用。
有李良这句话,顾滟也不用多问便知道一定事出紧急,她伸手接过信,示意平娘给李良上茶,才坐到上首拆开了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字迹也十分潦草,一看就是仓促之下写成的。
“牛老板船上货物包含大量铜钱铸币,与入海口海船交接,似要走私海上。”
“涉及京中权贵,身份待确认。”
“三个探子已失去踪迹,唯恐对方会寻踪查到千字号,是继续追查还是斩断前方触须,请东家决断。”
“事关重大,请东家早做决断。”
逐条看完,顾滟脑中有一瞬空白。铜钱铸币?走私?这真的有些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恰好这时,裴修年听到消息带着庆生赶了过来,她就把手里的信递给了裴修年,“他语气急迫,我却对此事了解不多,你快帮我看看。”
裴修年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脸上也瞬间变得凝重,吩咐庆生,“准备笔墨。”又对顾滟解释道:“一些小国铜矿稀缺,走私他国铜钱,在本国通行使用。前朝海禁不严,走私猖獗,大量铜钱流失,一度使国库空虚。”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本朝海禁加强,对走私者更是施以酷刑,就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却没想到朝中还是出了这等窃国贼。”
顾滟总算从他的话中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也不由冷哼一声,“人从历史中唯一学到的教训,就是他们永远不会吸取教训,只会重复同样的悲剧。”
“不用想,这件事一定牵连甚广,你从海上往上查困难重重,也容易暴露自身。要查还要从源头查。”
庆生拿来笔墨,他便一甩衣袖坐下,快速在纸上写下:“立刻斩断一切联系,从这件事情中全面退出,停止监视牛老板。”
他写完之后,就把信递给了李良,“连夜发出,要快!”
李良立刻拿着信离开,他又重新铺了一张纸,将这件事同步给张正川,让他从源头查起。
在他身侧的顾滟,看了一眼他信上的内容,随后就收回视线坐到他旁边,沉吟道:“也难怪牛老板竟然不敢再纠缠,原来是他船上的货有问题。”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她眉峰微蹙,“他既然私藏了这么多铜钱在船上,为什么还不低调行事,主动来招惹我?”
正在写信的裴修年听到这里,笔尖微顿,随后写道:“重点排查,是否和谷寺诚有关,不要忘记他还有一个诡计多端的女儿。”
他快速写完,把信递给庆生,看顾滟脸色晦暗,不由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这件事虽然此时才被发现,但一定不是第一次。就算要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你不必过于忧虑。”
“沈归那边的扩张水运的事情也要停一停了,我等会另写一封信给他。”顾滟也明白他们的能量还太小,她只担心眼前的事。
裴修年对她的计划并不十分清楚,但她要做的事情,他只有无条件支持。
等顾滟写完信,他也没有询问信中的内容,只道:“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再去睡一会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顾滟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冲他点点头,“你也去再睡吧。”
说是睡觉,可真等到躺到床上顾滟又有些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一会,她还是从床上起来,坐到了书案前。
之前他们连小小的永昌府都走不出去,对一些事情能做的确实有限,可现在她手里也算有了一些筹码,和以前一样坐以待毙她实在不甘心。
她盯着飘忽的烛火良久,还是铺开一张纸,另写了一封信给沈掌柜。
第二日,早饭桌上,赵氏问起昨夜的事情,“李掌柜连夜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昨夜动静不大,她还是第二天醒过来,才听平娘说昨夜李良来过。
“没什么事,就是一批货有点问题,已经解决了。”顾滟不在意的笑道。
“解决就好。”看她面色如常,赵氏也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江氏,突然声音微凉的开口,“滟滟本事大得很,妹妹你又何必操这个心。”
自从那天拒了肖景的求亲之后,江氏跟赵氏的情分没变,跟顾滟却有些隔阂,时不时就要不阴不阳地说她一句。
“江姨说的不错,我确实有些本事,娘你确实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在家里享福就行了,何必因为我们的事着急上火。”
多数时候,顾滟都不会跟江氏计较,听见也只当做没听到,可今天她心情本就不好,江氏自己撞上来,她也不会跟她客气。
碰了颗软钉子,江氏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可顾滟又是顺着她的话说的,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忍下这口气,却再也没有动过筷子。
赵氏夹在两人中间,难免有些左右为难,只得时候找顾滟聊。
“我知道她只是气不顺,对我没有多少恶意,可她总不消气,我难道就一直要吃这种闲气?”顾滟抱着赵氏的胳膊有些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