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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失落,惆怅。
方才素兰一出现,他就认出了这正是自己前几天夜里邂逅的那名女子,他也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会被这素未谋面的女子身上的某种气息深深吸引,这是他自从和萧妃成亲后从来没有过的……这几天他暗中自省,不想在这里再见到她,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无端端生出许多闲愁来。
素心望着杨广,这个以“美姿仪,少敏慧”出名的晋王,此刻静静地坐在高台上,早晨的阳光穿过凉棚投射在他的白袍上,更显得出尘飘逸,不需言语,已经让台下所有的人为他的风姿折服。她读到了晋王眼中旁人看到不到思绪,心中也是怅然。
半顿饭的功夫,陆庄主说完,一通鼓响,陆家的人早在场中摆上一行行的小桌屏风遮凉伞等等物事。原来这次比武大会是模仿当朝的科考制度,众人一共要经过先通过书、数、礼、乐等六艺的考试,至于其中的射、御则并为擂台上的比武。
只见一众年轻青年走到写有自己名字的桌前盘腿坐下后,主席台旁挂起今日考试的题目:“凡兵之道,莫过乎一。”
原来是太公兵法里的《兵道》,“凡兵之道,莫过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
这是说,用兵的原则在于“一”。所谓“一”,就是事权要专一,兵力要集中,行动要统一,这样才能独往独来,机动灵活,不受牵制,取得战争的主动权。
南北朝、隋唐时代,中原饱受西域、突厥吐蕃等游牧少数民族的侵扰之苦。
游牧民族尤以士兵凶悍,来去如风著称,要对付这种方式的战斗,只有坚壁清野或者以大量轻骑以快打快。
可惜当时中原畜牧业远远不比关外,士兵也不及少数民族那么坚韧强悍,因此当时的战争从是输多赢少,中原老百姓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
谢雪楠从小好读各种书籍,自然难不到他,“兵者,诡道也,上兵伐谋,下者伐攻,下下攻城。兵之用者,其状不足见也。倏而往,忽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刷刷刷地写了满满一纸,抬头看看旁边,不少“考生”搔耳抓腮,愁眉苦脸的,信心渐增。
半个时辰后,就有人来收起卷子送到主席台上,这次考试不过是“及格”就能过关,陆家有文化的与各地方官员成了临时的评考人,连杨广也饶有兴趣地加入,因此也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就从上万人中挑出了几千之多人参加下一轮考试。
下一轮考试是算数,考试题目不多,但包括《算经》中的珠算,筹算,捏算,九宫算数,甚至天元算数。
平日那些名家子弟连钱都有人帮着拿,管帐自有帐房先生,即使是乖巧的也不过是帮着打打算盘,数数竹签筹码而已,什么九宫算法,天元算法,那真是连听都没听过,几千人中能及格的连一半都没有。
谢雪楠也不懂九宫算法,但幸好他看过一点天元算法,虽然答案算错了,其中的过程还是有章有节,在这一众不懂算数的人中也算鹤立鸡群,虽然也不立得那么稳当,但也勉强过了关。
等到中午大家都不过胡乱吃了点陆家准备好的糕点后,“礼”试开始了,依旧是卷面问答,大户人家的子弟自然占的便宜多些。
等到“乐”时,草莽英雄懂音乐的更是少之又少,于是只好随着那些五音不全的,琴瑟不分的退到观众席了。
等到最后谢雪楠上场,一边的陆仲荣不由得“哼”了一声,杨广听在耳中,感到奇怪,不禁问到:“壮士要演奏何种乐器?”
“我只会打鼓罢了。”
“好!前面丝竹琴瑟听得多了,会鼓的却是没有,来人,上酒!”杨广朗声道,抬手命陈浩南拿出一皮酒囊抛过去。
谢雪楠一把接住,道了声感谢,拔开酒塞,对着嘴就是一通猛灌:“好烈酒,起码是十年的三蒸高梁烧!”
陈浩南一竖拇指以示不错。谢雪楠再灌几口,把酒囊丢还给他,赤了上身,走到桌面一样大的牛皮战鼓前,拿起鼓槌,奋力敲击落去。
鼓声音节谐调快捷,如疾风狂雷,下下都仿佛击到了众人心上;而节间的男音厚重的高呼更让鼓曲显得肃杀,使人如置身千军万马的浴血沙场一般。在座所有见他击鼓的神气豪迈,旁若无人,古铜色的全身更因为剧烈的动作筋肉怒张,在阳光下简直武神一般,无不叹为观止。
一曲奏罢,鼓声嚯然而止,谢雪楠抱拳拱立,全场数万人一时鸦雀无声,微风吹过场中,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过了良久,杨广第一个站起来,发自内心赞叹:“好……好!壮士这一曲雄壮豪迈,果真人间难闻,小王出入沙场多年,也不及今天的热血沸腾啊!”旁人这才惊醒,一时掌声雷动,连其他的对手也不得不叹服。
人数至此只剩下不到百人,比武也将在明天进行,自有陆家的人为他们抽签选择对手等。
而这几十号人也算是今晚的主角,所有人都回到陆家庄内大排宴席,庄内各厨房一起开动,酒水菜肴如流水般端出。
席间杨广亲自走到谢雪楠面前和他对饮,更造成了小小的轰动,如此热闹直到二更三刻,众人吃饱喝足,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了。
再说江南残余的陈国势力,除了陈凤启的那支外,还有岳阳王陈叔慎,年十八岁;湘州助防陈正理等。他们遥遥呼应启王发动的民变,在湘州立誓结盟,和杨素派遣的别动部队将领庞晖抗衡。
庞晖率攻打湘州,攻势猛烈,陈军坚守湘州,几近粮绝,陈叔慎和陈正理无计可施,两人和帐下诸人商议了一番,决定诈降。于是派人到隋军中向庞晖递交降书,庞晖正为湘州久攻不下而烦躁,忽然收到陈叔慎亲笔所写的降书,大喜过望,接受了陈叔慎的投降,停止攻城,并商定三天后带军入城接管湘州。
三天后,庞晖依照降书上的约定率领隋军进入湘州。
陈叔慎亲领武装部队埋伏在湘州城里的要塞,一等隋军进入城门后就关闭城门,来了个名符其实的“关门打狗”。
得意洋洋的庞晖进城后,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美丽的湘州城,就听到一通鼓响,陈叔慎的伏兵从四面冲出来,把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庞晖战败被擒,其余的士兵也跟着被俘虏。
陈叔慎把庞晖绑起来游街示众,百般侮辱后,把庞晖连同其余的隋军士卒全部斩首。然后派出军队夺取庞晖军队的粮草,再次把湘州守的严严密密。
此消息传开,衡阳郡郡长樊通,武州州长邬居业都拉起了大旗,宣布脱离隋政府,并派兵湘州,公开支持陈叔慎。
从临邑城撤退出来的起义军半路听到消息,精神振奋,决定把队伍拉到湘州,和陈叔慎的队伍会合,一起为复国而战。但是陈凤启的伤由于舟车劳顿,一直反反复复,几度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徘徊在生死之间,幸亏身边有一帮肯为他四处寻找名医圣药的随从好友,几次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但也把他折腾得够呛的,他的队伍就难免为此而无法全速前进。
隋帝杨坚得讯,大怒,派遣秦王杨俊率十万大军开往荆州汉口一带,以助在转战在荆门汉水间的杨素一臂之力。
杨俊急任命薛胄为新湘州州长,率四万大军会同行军总管刘仁恩,薛胄对湘州发动总攻击。与此同时,刘仁恩则包围武州,纠缠着邬居业的起义军,不让邬居业有空闲去救援。
陈叔慎派出陈正理和樊通迎战,双方在湘州城外展开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