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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收回手，不紧不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在项怀开口之前，把话截住了。
“爸，我有话要说。”
项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家里的保姆阿姨先一步过来了。
她见众人聊的正开心，走上前，小声道。
“老爷子，饭已经上桌了，边吃边聊吧。”
这一次，项老爷子有反应了，他垂着头，看着地面，抬手冲着阿姨招了招手。
“先别说吃饭，你先帮我把降压药拿过来。”
老爷子血压稳定了半个多月，这个时候提到，阿姨疑惑的‘啊’了一声。
项老爷子生气，语气有些冲，“你啊什么啊。”
猛的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手动给自己掐人中，身子一边往沙发外面挪着。
拐也不要了，扎着脑袋往书房那边钻。
嘴里嘀嘀咕咕着。
“哎呀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再耽误会，他怕自己血压要爆表了！
四个人，三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项怀置身事外。
跟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子，抱着胳膊缩着膀子，一脸懵逼。
“爷爷这是咋了？搞得跟以前你替我扛锅一样。”
他都这么大了。
再说也没犯错啊？
项野没理他，把沙发上的姜梨扶了起来，见她脸色苍白，逗弄似的捏了捏。
安抚完小姑娘的情绪，他转过头，对着陷入思考中的项怀说着。
“我跟你爷爷有话要说，你先带你小婶吃饭去。”
说完，他伸手搂着姜梨的腰，轻轻一推。
把人送到了项怀面前。
这才转身，腰背笔直，迈着大步朝着老爷子离开的方向去。
——
项老爷子一进书房，把门一关，脚上迈着小碎步的来到了红木桌子前。
顾不上平日的风度礼仪，活像个老顽童一样，单手撑着桌子，弯着腰，前面的长发都倒垂了下去。
本来血压就高，这会儿头一倒，血往天灵感冲，顿时眼前一黑，被晕眩感裹挟。
项老爷子脚下晃了两下，站稳后，又开始翻动桌面上的东西。
“我护照哪去？”
“昨天还在这见过呢。”
胳膊一个不注意，几本书稀里哗啦顺着台面落在了地上。
项老爷子着急，二十好几度的屋子，他都有种过夏天的感觉。
越找不到越上火，干脆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扯着嗓子叫人。
“小李！小刘！快过来帮我找东西来，小李！哎呀人都哪去了！”
这说着，项野推门从外面进来。
看见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带上门，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出声询问。
“爸，你找什么呢？”
项老爷子见进来的人是他，摇了摇头，又开始埋头自己找。
言语糊弄着，“没找什么，我降压药找不到了。”
说着，老毛病又犯了，嘴上反反复复念叨人。
“我都跟小李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东西不要乱放，你看，找不到了吧。”
要不这会儿，他早拿到护照跑路了。
去他爷爷的吧。
这个爹爱谁当谁爹。
他可没这两个不孝子孙。
书房没开大灯，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项野站在桌子前，双手撑着桌面，长腿微曲。
看着背对着自己围绕博古架忙忙碌碌的身影，是比以前苍老的不少。
就连声音都不如曾经吼他时候的亮。
他低着头，忍着笑意，唤了一声。
“爸。”
项老爷子正抱着一个古董花瓶，闭着一只眼睛，朝瓶底望。
项野舔了舔唇，没戳穿，走上前把他手中的花瓶拿走。
“降压药长什么样，我替你找。”
项老爷子支支吾吾，“就红色的盒子，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