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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真正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不会有这样担忧的。”谢安梅耐心听着小女儿吐露着本身还未明悟的心思,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在十多年,可惜毁坏过一次后,她再也没等到第二回,直到今日。
谢安梅眼角的笑意更加温柔:“再说你为什么要害怕你自己相信霍敬亭呢?你与他是世上最亲近的,你若想要相信就胆大的去信,没有一个人能瞒得了枕边人一辈子,就算信错了人,我们撞了南墙再掉头也不晚。”
卢宴珠安静地听着谢安梅温柔的疏导,脑海里还是忘不了梨果口中懊悔于自己信错人的大宴珠。
“要是娘亲你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就好了。”这样在大宴珠悲伤难过的时候,也会有人耐心地听她倾诉,温言细语地劝导她,那么大宴珠应该就没那么伤心了吧?
“真是孩子气啊,尽说些孩子话,我能陪你的时间是有限的,而且我也只是长在你前面一季的花木,该你遇到过的问题还是需要你自己面对才行,我和你爹的劝告终究是过了季节的风景,说得再多都抵不过你们自己亲眼瞧见了才会真记在心上。”
卢宴珠语气微讶:“娘,你不是说讨厌霍敬亭吗?今天怎么一直帮着他说话?”
“我可没用讨厌这两个字,只是觉得他的性子与你不太适宜,再加上你们又是那么仓促的成婚,我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只是如今你们两人已经结謧十余载了,膝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后院没有别的女人,不管是恩情,还是爱情,他对你总归是有情的。只要他待你好,你也觉得高兴,当娘的当然是乐见其成。”
谢安梅说着又用手指点了点卢宴珠的额头,半是玩笑半是打趣地说道:“前面的苦你都陪他熬过去,如今他前途光明,难道你就舍得让旁人来摘这个现成的桃子?”
“舍得,我当然舍得!若是有人能把他这个桃子给摘走,就尽管拿去好了。昔年刘宾客在玄都观里种桃千树,供游人欣赏驻足,如今我卢宴珠舍下一颗, 外表看似光鲜,说不定内里核大肉少涩口的桃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能轻易被其他人带走的桃子,才不是她想要的桃子!
谢安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这个活宝,平时里你爹让你多看些正经书你不听,整日捧着传奇话本、野史笔记看,得亏你这话是在我面前说,不然可就闹笑话了,你仔细去翻翻刘禹锡他二度游玄都观时做得诗《再游玄都观》是怎么说得?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种桃的人是道士,可和刘禹锡没有关系。”
卢宴珠见谢安梅难得笑得这样开怀,她羞恼地说道:“不管是谁种的,都是开放给游人观赏,是一个人意思。刘禹锡也是,不是他种得,他为什么要说‘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我可不就误会是他去了后种得桃花吗?这样就算了,他怎么偏偏还去了第二次呢?”非要揭晓这个答案呢?
“你也别怪诗豪作得诗不对,说不定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想要帮你呢,要是你在霍敬亭这个一甲探花面前说了刚才那番话,娘保证你听到霍敬亭的名字就想躲,根本没心思去想要不要相信他。”谢安梅仿佛也被卢宴珠带动着回到了她还年轻的时候,会和女儿笑闹,会用话故意促狭儿女。
卢宴珠手指捏着发烫的耳垂,讨饶道:“娘你最好了,你就饶了我,把我刚刚说过的话统统忘掉吧。”
李芷嫣过来请安时,听到得就是屋子内母女俩的欢声笑语。
她撇了撇嘴角,她这个婆母性格清高不易讨好,也不知道卢宴珠给她灌得什么迷魂药,竟然能哄得她这么开心。
想起昨日卢修麒过来质问她为什么没告诉他,卢宴珠生病的事情,她只能推脱说她当时并没有发现卢宴珠的异常,可能是卢宴珠不想让卢家担心,所以才在她面前故意隐瞒。
往常糊弄到这里,卢修麒也该相信了,可偏偏昨晚卢修麒非不依不饶指责她,说她根本没有把卢宴珠放在心上,不然怎么可能没发现她已经病了一段时日。
她好心帮卢修麒,卢修麒不领情,反倒帮害他受罚的妹妹,对她逞威风来了。
卢修麒这个糊涂蛋,为什么就不明白她和他,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才算是一家人呢?卢宴珠这个出嫁的妹妹早都是外人了,而公婆又明显偏疼卢宴珠,只有他们一家人是永远和他站在一起的!
“卢修麒,你也知道自从霍昀希出生后,卢宴珠隔三差五就要病一次,脸色比我那次去看她时还要更差的时候多了去了。她哪一年不病?我又哪一年没带着府中上好的药材补品去看她?我怎么会知道今年这次她会病得这样严重!我又不是大夫!而且她的病是我害得吗?你不冲真正的罪魁祸首发火,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李芷嫣紧绷了几日的神经,在卢修麒这里彻底爆发出来。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原来去霍府看望我妹妹,你心里有这么多怨言。”卢修麒一脸震惊看向李芷嫣,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他知道李芷嫣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好妻子,但他天真的以为李芷嫣会是一个好嫂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儿媳。
现在好嫂子的面具破碎了。
李芷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卢修麒这个人很固执,一旦他认定的想法很难改变,就像之前他以为她和卢宴珠的关系亲如姐妹,他就不会怀疑什么。
一旦他看清了,她解释再多也是狡辩,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得清楚。
李芷嫣回神,她提了提嘴角,调整好神情,才让下人进去通传,她今日过来是想让谢安梅帮她说服卢修麒的。
卢宴珠见李芷嫣要进屋,正好从门帘缝隙看到正在张望的椿芽。
卢宴珠作淑女状,姿态标准唯美地对谢安梅行礼告辞道:“母亲,府中丫鬟正焦急望着我,应当是有急事寻我,女儿就先告辞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谢安梅眸光微动,不动声色笑道:“快去吧,我就不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