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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宴珠并不遮掩对李芷嫣的冷淡疏离,只礼节性对李芷嫣点头示意后,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李芷嫣看不惯卢宴珠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的做派,她都听说,卢宴珠一回来就使唤上了卢府的管家,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她也只对卢宴珠挤出一个假笑,就向屋内走去。
两人不约而同采取了相似的做法,倒省了两人寒暄的功夫。
卢宴珠猜应该是霍敬亭回应了,竟让她等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霍敬亭最好没有敷衍她。
果然,椿芽一见卢宴珠出来,就递上了一份黑色缎面封底的册子。
卢宴珠半信半疑接过,见中间留白处是霍敬亭笔迹所写的“夫人亲启”,才确认自己没接错。
一打开,内页竟然是色若墨兰的瓷青纸,这种纸张色如青花瓷,坚韧如段素,因此才得名“瓷青”。这种纸张价格不菲,一般都是用来抄写经书典籍,以示诚心。
看着上面用泥金书写极为漂亮的正楷,卢宴珠单手展开的动作,不自觉变成了双手捧读。
她又没有质问霍敬亭,至于这么正式吗?
卢宴珠怀疑这份回信昨天就写好了,之所以今天才到她的手上,是因为霍敬亭把时间都花在买纸和泥金上了。
卢宴珠找了个凉亭,仔细看霍敬亭回信的内容,在她看来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夫人,见字如晤,你的信我已收到。梨果之事,是我轻率之举,特向夫人致歉。数月前闻夫人你病体沉重,作为你的近身侍婢,梨果竟擅自离府,我既怒其失职,又忧其安危,虽遣府仆从寻找,但遍寻无果,情况实属非常。一则我虑及你康复之日,若梨果踪迹难觅,恐增你的烦忧;二则我担忧梨果背主求荣,投效我的政敌,故令管家赴京兆府报案,以求速解此忧。如今思来我此举动,实乃虑事不周,未念及夫人与梨果间多年的情意,再此向夫人你诚挚致歉。梨果此事皆由夫人安排处置,我无任何异议。
不知夫人归宁后,是否寝食皆安、顺遂如意?望夫人在家珍重,想你万千。夫霍敬亭敬上。
另有一事,我思前想后,还是想对夫人你如实相告。经我查探,梨果离开霍府的行踪并不是去往卢家田庄,似是裴驸马名下万梅别庄。妻兄应是为免夫人担忧,或是受人蒙蔽,所以才隐瞒夫人。昨日我已提醒岳父让妻兄毋与端王来往,今又吐露此事,恐妻兄多心。此事夫人自己多留心就好,勿告诉他人。
再思,再念。
下朝归家,觉书信单调,故赠玉连环一套,供夫人无聊把玩。我与霍昀希一切皆好,勿念。”
椿芽又适时递上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套玉连环。
卢宴珠一直以为霍敬亭是一个寡言的人,但霍敬亭这封信比她去信内容还长,同时与她的阴阳怪气相比,霍敬亭这封信写得极为诚心诚意,除开随时随地钻出来的思念之词,霍敬亭没有任何回避,直面回答了她的全部问题。
卢宴珠原本是以审视的目光来阅读这封信,却渐渐被信中的内容说服打动。
霍敬亭的不仅向她道了歉,还向她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而且她也明白卢修麒和梨果瞒着她的是什么了,原来梨果去找的人是裴子顾。
他们两个人更想要瞒住得是霍敬亭吧?
只是梨果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能是放弃了她的裴子顾,能救她的命吧?
裴子顾又不是大夫。
不管卢宴珠在见到这封信前对霍敬亭的态度再苛刻防备,她还是从这封信中感受到他的坦诚。
卢宴珠心中的气消了不少,霍敬亭的回应比她预想中的情况好了太多。
或许书信的方式,让霍敬亭更容易说出心里话?
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始,卢宴珠准备继续用书信直接向霍敬亭询问。
卢宴珠摸了摸柔韧的瓷青纸,有些犹豫要不要换好一点的纸张,最后还是放弃了。
又不是写情诗,普通的宣纸就足够了。
卢宴珠又把对霍敬松和周茗烟的疑问写在了信中,信尾也是如上封信那样落下一句普通的“盼复”。
落笔之后,想到刚才谢安梅对她的打趣,卢宴珠玩心一起,她在书信的空白画了一个桃子。
霍敬亭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这个桃子的含义吧。
她才不像谢安梅说的,怕在霍敬亭面前闹笑话,她已经把这件事情给他分享了,至于能不能猜出来,就看霍敬亭的领悟力了。
卢宴珠把信装好,又给了椿芽。
椿芽拿着信,离开了一刻钟的时间,又重新回来她的身边。
卢宴珠有些惊讶于椿芽的传信方式如此迅速,但她没有追问,只要霍敬亭能收到她的信,给她回信就好了。
就这样,卢宴珠待在卢府,一面查李芷嫣的事情,一面用书信和霍敬亭交流。
又过了一天,霍敬亭的回信没到,卢修麒面色古怪来见她:“妹妹,霍敬亭真与他表妹没有私情吗?为什么周茗烟都追到卢家了,她现在人在府外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