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族长摆摆手,“哪里话,老头子家里待久了,也得出来活动活动才行。”
除了温阙,其余人都暗道不好。若是族长真的经常过问事由的话,那他们定是无法像之前一般放肆行事了。
温延山站起身,拉着温邵棠和温姝媛上前,沉声道:“今日请各位见证,我温家后辈,温邵棠及温姝媛已接过我手中重任,日后,便是由他们将温氏发扬光大,相信列祖列宗亦会赞成我今日的决定。”
台下的应和中有几分真诚,温延山一清二楚,将家主之印交到温邵棠手上后郑重说道:“邵棠,你便是新一任的家主,切忌勿骄傲自满,此等重任便交给你了。”
温邵棠躬下身接过信物后恭敬道:“放心吧阿爹,邵棠一定谨记教诲。”
此等父慈子孝的场面温庆珪等人是没眼看,敷衍道了几句喜便径自离去了。
温阙上前说道:“邵棠,你放心,那些人翻不起什么大浪,稳稳当当的坐好这个家主之位便好。”
温邵棠倒还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温阙的好意他得受着,遂谦逊回道:“九叔,邵棠晓得的。”
温阙和温延山对视一眼,而后搀扶着老族长回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温延山才坐下,缓缓松了口气。
温邵棠便有些好奇问道:“阿爹,这温阙九叔怎么好像特别听你的?”
提起温阙,温延山眼神有些恍惚,说道:“你九叔当年家境并不算好,我后来接手生意后不是给族人分红么?那笔银子正好救了他阿娘一命,虽然后来还是走了,但他还是念着我的好,平日虽沉默,我的决策他从来不会质疑,只会执行。”
而且温阙武艺高强,温氏的镖局都是他亲自训练的人手,温邵棠和唐湛的功夫便是他去请的老师傅帮忙教的。
温姝媛插嘴道:“那九叔其实也算是盟友吧?”
温延山摇头道:“你们兄妹只能绝对相信阿慈,其余人得留个心眼,勿以极恶之心对待他人,亦勿以至善之心揣测他人,把握好尺度。”
温姝媛乖巧的点头,替温延山锤起背来。
温邵棠抱着信物,说道:“阿爹,我们扶您回房歇着吧,前几日阿慈还说想带您去卧云山的庄子玩几天,那边风景好,事也少。”
提起付谨慈温延山便欢喜的很,咳了几声,回道:“也好,你们成婚后便没有出去走过,去那歇几日倒也挺美。”
出行一事便这么说好了,温姝媛扶着温延山往院中走,一路不忘叽叽喳喳同温邵棠说起从前的糗事,逗得自己父亲也是笑声不止。
温邵棠摇头,阿慈果然是被媛儿带坏了,打趣起来的事情都是同一件。
回到院中,温延山除去外衣靠在床头满脸慈爱望着自己一双儿女,轻声道:“如今,爹无事一身轻,温家,便要靠你们了。”
说罢,他拍了拍温邵棠的肩膀说道:“邵棠,爹还是那句话,三思而后行,下决策得果断,但是不能武断。平日里多跟阿慈商量,生意她虽不精通,但是内宅的事情你们不懂,多商量没坏处的。”
温邵棠都应下,说道:“阿爹,放心,孩儿会的。”
温延山又分别摸了摸兄妹俩的头顶,说道:“爹困了,先回去吧,让爹睡会。”
温邵棠扶父亲躺下,替他掖了掖被角便跟温姝媛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温姝媛突然出声道:“阿哥,你知道……”
见她迟迟不说,温邵棠停下问道:“怎么了?我知道什么?”
温姝媛神色复杂望着他,那句“你知道阿慈喜欢你么”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作为知道付谨慈喜欢温邵棠的第二人,温姝媛比谁都迫切想温邵棠得知这件事,毕竟有哪位女子可以像付谨慈一般默默喜欢、默默付出,不求回应呢?
可她无权这么做,这是付谨慈的秘密,若是她说出来了,在温邵棠还排斥这门婚事的情况下,他们夫妻二人该如何自处?
温姝媛见不得付谨慈难过。
所以她装作调皮道:“你知道阿慈真的很好吗?可不许欺负她。”
温邵棠好笑道:“我能不知道么?放心吧。”
可温姝媛并未欢颜,掩下眼底的哀伤便同他分别,各自回院中了。
扪心自问,她温姝媛做不到可以全心全意守护一个人,而且还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究竟是怎样的信念可以支撑这样的感情?
后花园里,红儿正在秋千后方力道轻轻推着,付谨慈便坐在秋千上荡到高处,而后又落到低处,如此反复。
“少夫人,看着时辰,大会应是要结束了。”红儿犹豫着说道。
付谨慈神色淡然,不在意说道:“结束便结束吧,有人收拾。”
红儿仍是担忧,说道:“那几位宗亲一向不喜欢您,会上一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咱们要不去老爷院子走走吧?待会老爷气着了怎么办?”
付谨慈笑了,安慰道:“阿爹不会因为那些话气着的,大会就算结束,邵棠和阿姐也是有话要同阿爹说,我过去不好。”
说罢,她顿了顿,问道:“红儿,若我有一日离开温家,你愿意跟我走吗?”
红儿大惊,走到付谨慈前方跪下哭道:“少夫人,您去哪奴婢便去哪,您不要留奴婢一人在这。”
付谨慈拉她起身,说道:“我就是假设一番,别怕,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红儿站起身,囫囵擦了把泪后低声问道:“少夫人,您……您怎么会想着要离开温家呢,您和大少爷才刚成婚啊。”
付谨慈示意她噤声道:“这件事,你就当烂在肚子里,不要同人说,常妈妈也不可以。若真有这一日,我会带你走的,只是到时待遇就没有在温家时这般好了。”
红儿心下难过,自己都这般不舍,更何况少夫人与这里的家人感情这般深厚呢?为何非走不可?她正想说话,可是一触及付谨慈那悲伤的面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只得无声叹息,说道:“少夫人,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的。”
也是个猪脑子,她怎么可以忘了呢?少夫人明明只有心情烦闷才会来荡秋千啊。
从前付谨慈也爱来荡秋千,可是后来接管府中事后渐渐便来得少了,偶尔难过了便会来坐坐,烦恼就好像全都被甩出去了。
红儿回到付谨慈身后继续推起来,没人说话,气氛沉重的可怕。
她在想,其实少夫人也很痛苦吧?如若不是的话,怎么会想着离开这个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呢?
只是原因,她不可能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