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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大臣列位站好,龙椅上的明宗皇帝面色不悦。郭籍等一众天师拖着南风意入内,跪地。明宗看着南风意,神色复杂。
“郭天师,如此匆忙,所为何事?”明宗皇帝问道。
郭籍回应道:“启禀圣人,臣已查实,天师府南风意实为逆犯白泽宫后人,他欲与妖族梦西洲合谋,党同司徒寒山对江山社稷不利。”明宗皇帝拍案而起。南风意故作镇定。
“一派胡言!你说南风意是白泽宫后人?你有什么证据?”明宗皇帝质疑道。
郭籍看向南风意,说道:“臣这几个月一直暗中查访,发现南风意并非南思勖亲生,其抱养时间与当年白泽家族满门抄斩时间相符。白泽宫育有一子,却在满门抄斩后,寻不到尸首。”明宗皇帝面色难看。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他南风意就是白泽宫的那个孩子啊。”明宗皇帝说道。
郭籍掏出飞白笔,说道:“这叫飞白笔,世上独此一把白泽宫随身携带,而现在,却是南风意的法器!请问若是他与白泽宫毫不相干,为何能得到这个法器呢?(再掏出一张纸)还有便是这最直接的证据,南思勖就是白泽宫夫人的亲弟弟,这里有一封她临终托孤的亲笔信!”
南风意有些吃惊地看着郭籍挥在空中的亲笔信。朝臣听到后,议论纷纷。
大臣甲说道:“什么,就是弄丢山海图的白泽家?”
大臣乙接着说:“不是说白泽被满门抄斩了吗?”
大臣丙感慨道:“满门抄斩杜不解恨啊,要是山海图还在,那个妖族敢来犯我大洲。”
大臣丁说道:“这么一说,南风意和白泽宫,长的还真像!”
天师1说道:“难怪刚才看到他用符箓!”
天师2说道:“那不就是失传多年的白泽家的术法么?”
南风意挺直脊背遭受群臣的指点。郭籍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明宗皇帝面色更加难看。
浔阳楼内,歌舞戏已接近尾声。舞台上,音乐萧瑟,已成白发的富家女来到了孟婆桥,一个端着孟婆汤的孱弱老者给她递过了茶汤。白发富家女端起茶汤,茶汤上赫然是年轻书生的俊美模样。
“梁生,我等你一生,空白了头发,也许你早忘了娶我的诺言,但我不恨你。人生如梦,遇一知音,足矣。喝下这碗孟婆汤,从此,这世上便再也没人会记得你我当初的承诺。也算是,我放过你了。”白发富家女缓缓说道。
老者颤颤巍巍地接过碗,这才缓缓抬头,含泪看她。
“梦如,你好好看看,我就是梁生!其实我从未忘记过你我的誓言。”白发富家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
“你……你是梁生?”白发富家女惊讶道。
“是我!”老者说道。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一辈子!”白发富家女痛苦地说道。
“我哪儿也没去。当年离开你,我进京赶考,途遇劫匪惨死。为了等你,我放弃了投胎转世的机会,在这奈何桥边,苦苦守了整整六十载。”老者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喝下孟婆汤了!”白发富家女懊悔道。
“早说又如何,我只怕你更舍不得走。阴曹地府不是好地方。你一生做尽善事,功德圆满,现在也了了最后的牵挂,只要奈何桥一过,你便可重新投胎做人了。”老者温柔地说道。
“可我不要重新来过了,更不要你孤孤单单地永远守在这里。”白发富家女紧紧抱住老者。
“人生如梦,遇一知音,足矣。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吗?”老者说道。
“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不要!”白发富家女泪流满面。凄美音乐响起,她周围一切消失,白发富家女的眼前,只有一座桥。台下,杜风雷似有触动,落下泪来。他想象着,舞台上是主人和他。
烟雾袅袅,奈河桥上,司徒寒山一步一步朝素人走来。
“寒山,我们回家吧。”素人声音中性。
“主人,你当真愿意吗?”司徒寒山问道。
“我怎会忘了与你之间的诺言呢?”素人说道。
“只要主人在,哪里都是我的家。”司徒寒山跪在素人面前,素人将他轻轻拉起,二人相拥。
突然,全场暗了下来。司徒寒山变回了杜风雷的模样,他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已经无数条金色的阵法所箍住。
“怎么回事?”杜风雷惊慌道。一旁的杜月怜甚至都没有起身。
“怜儿,你在干什么?”杜风雷继续问道。杜月怜眼眶含泪,并不看他。
“司徒寒山,要我相信你是杜风雷,怎么可能?”杜月怜说道。杜风雷此时才知中计,但浑身上下早已动惮不得。梦西洲将身上小厮的服装脱掉。
“司徒寒山,你的人要么跟南风意走了,要么在浔阳楼外被大理寺的人看着。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梦西洲说道。
“原来你们是利用南风意将郭籍和我的人全部带走!”杜风雷恍然大悟。
“不然,你怎么会放松警惕,跟我走呢?”杜月怜说道。
“你们早就看出来我不对劲了?”杜风雷问道。
梦西洲说道:“当然!灵山卫之时,你将南寺卿设计带走,又将我引出,害我二人险些丧命于水底。起初,我们都以为真的只是简单的妖邪作祟,但当樊咏和九子妖的尸身出现,妖丹丢失之时,我们就推测,这背后的始作俑者绝不简单。”
杜月怜接着说:“我和杜风雷曾有约定,若有一日,我们中的哪人死了,另一人才可将阿娘的伞送去修缮。知道这个约定的杜风雷若是活着,是绝对不会将这伞送去修缮的。”
“我就知道,杜风雷那个老贼,说什么实现心愿,居然是在给你传递消息!”杜风雷愤怒道。
杜月怜说道:“你可以用他的皮囊假扮成他,但可惜你永远成不了他。阿娘死后,他再也不喝碧螺春,甚至把茶都戒了,他最爱吃芫荽,但你不爱。”
梦西洲说道:“整个长乐城,谁不知道,右相大人司徒寒山最讨厌吃的,就是芫荽。”
杜风雷冷冷一笑,大吼一声,冲出被牢牢捆住的阵法。梦西洲和杜月怜被震飞。杜风雷瞬移到二人面前,掐住杜月怜的脖子,将她甩飞。杜月怜撞墙吐血。
“就凭你们两个小丫头,想要杀掉我?!哼!做梦!”杜风雷得意忘形地将地上的梦西洲施法拎起,虐打到吐血。
关键时刻,杜月怜趁机爬到座椅处,拿出那把南风意做的枯木逢春伞,撑开。杜月怜与梦西洲互相点头示意。梦西洲和杜月怜口中同时念念有词。杜月怜手中的枯木逢春伞在空中打转,并飞到了有些看不懂状况的杜风雷的头上。
“这……这是什么?”杜风雷惊慌道。枯木逢春伞散下一道金光柱将杜风雷罩住。杜风雷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此时,梦西洲和杜月怜并不停止念诀的喃喃自语。伞下的杜风雷被咒语所折磨得头痛欲裂。伞下,分离出两个杜风雷(一真一假)。
“杜风雷!”杜月怜惊喜道。
“怜儿!”杜风雷(真)说道。
“杜风雷,你怎么出来了?”杜风雷(假)惊呆了。
“司徒老贼,今天我们不会再让你逃跑了!”杜风雷(真)说道。真假杜风雷在伞下互相对峙。
“愣着干什么,怜儿,攻击我的脚,我的脚有弱点!”杜风雷(真)说道。杜月怜犹豫。梦西洲用尽全力使出五雷火,将真假杜风雷本就溃烂的双腿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