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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语冷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而后他悠悠的说道:你们都不行,我去能有什么用?见到我他就能据实交代了?再说了,我们确实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我进去能说什么啊?他要是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莫名的给他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吧?不过,我还真想进去看看这家伙。
何一语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后又喝了一杯浓浓的热茶,便走进了审讯室。刘均则坐在外面,盯着监控录像悠然的喝着茶。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何一语。听说你精通有机化学以及聚合物工艺学,尤其是有机物合成的不错,工艺简单,纯度高,原料低廉易于获得。我打小就对化学特别的感兴趣,也很崇拜你这类大师级的人物,今天见到你除了高兴我还有点紧张,当然也感觉有些惋惜。”何一语语气怪诞的说道。
老师抬头看了一眼何一语,先是惊慌失措,而后便是大惊失色,恐惧的抽动着,想要挣扎出锁在他身上的椅子,他嘴里还在语无伦次的叨咕着什么。何一语看到这场景,感觉一头雾水,他试着走进老师,然而,老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拖着椅子靠在墙角,浑身哆嗦,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这是什么情况?莫非你认识我?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吗?”何一语道。
老师躲在墙角里继续瑟瑟发抖,任由陪审的警员如何拉扯,他始终不肯出来。审讯室外的刘均隔着监控视频看到这一幕也是丈二的和尚。他放下水杯,迅速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叫医生。小何,你认识他?他怎么见到你害怕成这个样子?把他手铐打开,他情绪激动成那样,很容易勒断手腕的。”刘均道。
经过刘均这么一说,何一语更加的疑惑起来,他想解释他根本不认识那老师,然而此刻会有人相信吗?万般无奈,他只有缄默不语。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老师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又重新坐回到审讯桌前,接受警员的询问,只是他好像还是心有余悸,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何一语的脸。
“你不要害怕,放松点,不要把精神崩得那么紧,搞得气氛怪压抑的,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配合警方调查不应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吗?”何一语道。
老师稍稍抬起头,紧张兮兮的瞥了一眼何一语,而后低声的嘟囔了几句,说的什么何一语也没有听清,他近进老师,小心翼翼的问道:说的什么?
老师下意识的往后收缩了一下,而后缓缓的抬起头,表情无辜至极,他尽量的平息着自己,而后轻声问道:你是人是鬼?你是如何做到返老还童的?我的事老孙不都说了吗?藤蔓,藤蔓。
老师的话让何一语奇怪至极,尤其是后面两句藤蔓说得更是离奇,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多次经历的灵异场景,想到了他多次被涂进油画里,同时也想到了那迅速生长的带血的藤蔓,细思极恐,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老孙,人不可能返老还童的,我想你是认错人了,不过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一系列的凶杀案跟你有关系啊!你肯定是跑不掉了,我们也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不然也不会冒失的把你抓来。”何一语道。
“你真的不是何老二?怎么这么像?虽然他比你老多了,但是从面相以及神情上几乎是一模一样。”老师说道。
“先不说这个,说说你的事吧!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定你的罪了,至于你自己是个什么结果,我想你自己很清楚,为人师表,两袖清风,不管你曾怎样丧心病狂过,犯过什么样的事,我希望你做个磊落的人。”何一语道。
朱铭仁不再说话,低着头,缄默不言,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抑或是在心里默默的悔罪。他偶尔抬头看看何一语,随即又重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朱老师,你自己想想吧!我不说了,多说无益,交不交代你自己掂量着吧!”
何一语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审讯室里的警员也跟着走出了审讯室,只有朱铭仁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神情凝重,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小何,你觉得他是凶手吗?还有,何老二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案件的始末的?”刘均道。
“何老二就是养猫的老人,尸体就在他家发现的,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相信他跟这个系列凶杀案肯定有某种联系。朱铭仁一定是凶手,你没发现吗?他平静的时候手也一直在抖,他应该患有轻微的帕金森,我们发现的几具尸体的刀口经法医鉴定是同一把刀刺伤,刀口最外面的宽度却不一致,说明嫌犯行凶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我相信这不是一种巧合。”何一语道。
“你怎么跟他说我们已经掌握了可以定罪的直接证据了?我们最多拘留他四十八小时,到时候还找不到关键性的证据证明他与这个案件有关,我们就必须放了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刘均道。
何一语不再说话,他坐到靠近窗户的位置,盯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偶尔电闪雷鸣,窗外的树枝鬼愣愣的出现在荒野,这让何一语心里一惊,随即,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走近刘均说道:刘哥,我有一个馊主意,我想可以尝试一下。
“能让他开口?如果不违背原则,不违反纪律可以试一下。”刘均道。
“让人找几只猫过来,要比较温顺听话的那种,再扯一些藤蔓过来。把审讯室的灯光调暗一点,我想一定能让他开口。”何一语道。
临近天亮的时候,刘均让人找来了几只猫和一些藤蔓。何一语双手背在身后,走一步撒一些猫粮,那几只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下来,继而传来诡异的猫叫声,朱铭仁惶恐的环顾四周,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在脸上汇聚成流,一声巨响,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朱铭仁惊恐的往后一仰,随即从椅子上摔了个跟头,手腕处也被手铐勒出了血迹。他趴在地上,瞪大眼睛惊悚的打量着审讯室的门,同时大声疾呼,然而,却没有人呼应他。
何一语双腿缠绕着藤蔓,身后跟着几只黑猫,脚步轻缓的走进了审讯室,他表情沉寂,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他渐次靠近朱老师。
“谁?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虽然是我杀死的,但是那怪你自己,你去找老孙,是他要我那么做的。他说你年轻的时候帮助市局破了很多要按,你插手我们的事情,也一定能弄得个水落石出,我也没办法啊!为了自保我只有杀了你。”朱铭仁哭喊起来,惊悚的眼睛一直盯着何一语脚步的藤蔓。
“你制毒贩毒,害了多少人?还把我给杀了,你杀了人,还把死者的血迹涂抹在墙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我该怎么向黑白无常描述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描述不了,我怎么投胎转世,既然不能投胎,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看到我脚上的藤蔓了吗?”何一语故作鬼魅的说道。
“那是钱澡跟我说的,他喜欢研究玄学,自从我杀了你以后,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整天的忐忑不安,钱澡说让尸体把自己的罪过说出来就能得到死者的原谅,也就解脱了。我才那么做的。但是我没有涂抹你的血迹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朱铭仁声泪俱下的说道。
“让我放过你也行,你自我了结吧!把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说给警方,干干净净的走,也不侮你的身份。不然,我还会来找你。”何一语说完下意识的盯着脚步的藤蔓。
朱铭仁瘫倒在地,频繁的抽搐着,慢慢的他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而后躺在审讯室里昏昏的睡过去了。
“刘哥,等他睡醒你再审讯他。我相信整个案件一定会水落石出。我也有点累了,回去睡觉了,剩下的交给你了。”何一语说完,别直奔职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