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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尽勾住他脖颈，笑着说：“今夜不悔。”
只是今夜不悔么？
沈渊十指抠进床单里，肌肤相贴的感觉委实太好，他差一点就丧失了理智。
“余尽。”他说：“我要的不止这一夜。”
青年笑骂他贪得无厌。
沈渊应了，一手扣在对方脑下，低头吻了下去。
楼上传来脆物落地声，角落里的管道流淌着水液，窗棂的摩擦声间断响起。
余尽狡黠地笑，又闭上眼，花木向阳般不遗余力享受此刻不该存在的温柔，然而绵长的一吻之后沈渊便停下了动作，黑黝黝的眸子看着他，哑声说：“你想好了，今晚之后，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青年低笑，“以后的事情都不作数。”
沈渊眼睛一下子沉了下去，攥紧他手腕：“不作数？”
“对，不作数。”他只管此刻，哪问将来？他们之间也没有来日，何谈长久？
沈渊紧紧盯着他，视线灼热却又冷冽，像一把把钢刀想剖开面前人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余尽嘴角笑意逐渐消失，那人松开他，又拉上被褥给二人盖上，沉声说：“何必呢。”
既然选择和当初一模一样，又何必重蹈覆辙？
他可以一直追在他身后，但容忍不了得而复失。
他不怕余尽一直退缩，但承受不起再次从云端跌至地狱。
神明不来救他，他便自己一步步往上爬。
余尽只要等他就行。
寂静的冬夜，寒风吹彻木林枯叶，冰冷的墙壁渗入数九凉意，雪水结上一层薄薄冰霜，照应着烟火昏灯。
青年眼睛睁了会儿，嘴角绽开一个苦涩地笑，其实他早就清醒了，接下来的事出于私心想将错就错，一往无前的勇气早在很多年前就消弭了，今夜难得糊涂一次，还该感谢余光的。
手机屏幕蓦地亮了。
两人视线都移了过去。
“你的手机。”沈渊起身拿过来。
余尽按上指纹，是余晨的消息：【爸让你接电话。】
他讽刺似地勾起嘴角，拢了拢身上衣袍，朝阳台处走。
玻璃窗阻隔了声音，沈渊听不见对方在讲什么，青年单薄地背影被夜色拉长在落地窗前，纤细、修长、脆弱，稍一使力就能折断。
危险的念头才冒出来，他不禁揉了揉眉心。
恰此时言谨来了电话，沈渊按了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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