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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涵涵早上发热，抱姥姥家照顾了，不能着凉便没带过来，事情来得紧急忘记跟您打电话了。”
调子慢悠悠的，把玩着深红的指甲盖。
老头儿笑呵呵说：“孩子生病可是大事，要是知道，你们今天中午就别过来了，日子往后拖就是了。”
女人撇撇嘴，“老爷子说的是，但洪斌不是说今儿个是您生辰吗？必须得过来，您说的轻松，但这日子却没法延期，话说回来，都快晌午了，怎生没看见大哥和二姐的人影？”早知这样冷清就不来了。
她又望向旁边两个少年，暗道：不知哪家的野孩子，过来瞎折腾。
余尽心大，还在老头后面帮忙，沈渊眼神微微暗下去，因为沈父的荒谬，他幼年亲眼撞见过父亲与女人在家里胡来，狭窄的床底下，小人儿死死捂住嘴巴，瑟瑟发抖地缩在里面，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后来父母貌合神离，家庭愈发不睦，导致他对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这也间接造成他走上同性恋这条道。
旁边刚出洗手间的洪斌听完这话，皱了下眉，卷起白衬衫袖子说：“大哥在国外赶不回来，二姐儿怀孕了，就这几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他俩怎么过来？”
女人剥了一半的橘子扔进垃圾桶：“我不就是说说吗？你至于生那么大的气？”也没看到老不死的对你多好。
洪斌乜她一眼，闻到饭菜香味，余尽正端着一盘子鱼过来，他赶忙上去帮忙，没一会儿客厅内便珍馐满桌，五个人围着老圆桌坐着，说说笑笑，看似和谐中透着一丝丝疏离凉意。
“爸，少喝点酒。”洪斌说。
老头儿喝得脑袋微微犯糊涂，浑浊的眼里泛起泪花：“你别劝我，我这辈子就好这一口，你妈在的时候就一直劝我戒酒，我不听，现在你又来劝，你们母子倒是来管我的。”
洪斌脸色不太好看，这些年横在他与父亲之间的就是过世的母亲，几乎每次提，两人都会吵架。
他思量着回：“年纪大了，喝酒伤身，这都是为您好。”
“为我好，索性叫我喝过去算了，你也落得清静。”老头很固执。
“爸您这是什么话？”男人无奈地将酒杯拿远些。
“你们一个个都看我不顺眼，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头子许是醉得太糊涂，喋喋不休：“我以前是亏待了你，但你结婚后我可没插手，等我去了，这边的房子都给你和二囡，你大哥用不着，我就要一样，把我和你妈葬一个骨灰盒里。”
“爸，您喝多了，我扶您去休息。”洪斌叫女人过来帮忙，对方一动不动，摆弄着包里的化妆品，余尽刚要站起身，沈渊按住他：“我来。”
少年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半边饭桌，也是这时候，余尽才惊觉对方有着不合年纪的沉稳，沈渊与洪斌合力把人架回卧室。
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人要走，洪斌把他们叫住，掏出一沓子钞票：“老爷子跟我说过二位，以后就麻烦两位帮我多多照看了。”
旁边女人眼睛立马急了，叫嚷着把钱收回来。
沈渊也没接，拉着人走了。
他骨子里就是冷的，旁人家事他管不着，也没那个心思，倒是余尽叹息一声：“都是什么事儿。”半晌他想起什么问：“你说，如果我们真过一辈子了，以后谁给我们养老？”
“……”
“你又不能生孩子。”
沈渊把人拽进屋，压在沙发上，“你还想要孩子？”
这个话题对于十七岁的少年而言委实过早了，余尽只是想哪说哪，此刻被人一本正经询问，脸臊得通红，偏要强作冷静说：“那你也得是女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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