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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添德被拍得有些懵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师兄对自己如此亲热了？
他掰着指头数了数，已经是大约三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师兄尚未出师，他还是个没学坏的读书娃。
少年时代的情景再现，让黄添德误以为是乔老年事已高，回想起了旧情，不禁信心倍增。
跟他打赌那小子没到现场，即使真与乔老交情匪浅，只要不说他名字，稍后的裁判中，乔老没准就会偏袒自己的师弟。
当然，黄添德自始至终都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医术本就不输那毛头小子。
他也没把握治好慕思斯的病，可那满打满算二十来岁的小鬼，就算打从娘胎里学医，难道医术会高过他这医学世家出身的老大夫？
无稽之谈！
若然萧辰年纪再大二十岁，黄添德还会觉得够呛不敢赌，可对手实在太年轻，年轻到显得他有点欺负人。
然而，他就是喜欢欺负不如自己的人，比自己强的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反正比不过。
……
“乔老，恕在下才疏学浅，总觉得这妮子的病古怪，疑似的病有好几种，可最终也无法确认。”
“我就不一样了，这病好像不同于此前见过的任何一种，所阅览过的医书里，也不曾有过记载。”
老大夫们随后一一为慕思斯诊断过，其中两位造诣相对稍弱的先打了退堂鼓，倒也坦率，不为沽名钓誉而无据揣度胡说。
有江南针灸王之称的纪了然笑呵呵说道：“此病，的确罕见又罕见，一万人中也未必能出一例。”
“老朽平日自诩岐黄古籍无不涉猎，却也只认得其症，不知从何下药，针王与乔老莫非有解治之法？”
一名老大夫说道。
前来抓药看病的顾客齐聚围观，有人不禁发出惊呼：
“这几位可算是咱江南一代最权威的名医了啊，这小姑娘究竟什么病，直接让三位圣手直接放弃不敢出手？”
“是啊，除了清水寺的汇缘和尚，咱江南所有圣手都到场了吧？”
“听说齐老可是可是为一省之首治过病的大名医，连他都只能认出这病，却直言无法医治？”
“看来还是针王先生和乔老先生技高一筹啊！”
“也不能这么说，医院还分各种科室呢，各有所长嘛。”
几位先说话放弃的老大夫都是实在人，活了大半辈子，并不怕旁人猜测非议，而是虚心看向针王纪了然和乔正义。
“两位如何说？”
“不如我俩也比上一比？”
“正有此意！”
乔老与针王相视一笑，继而吩咐药房伙计取来笔墨，各写下一份治疗方案以及用药，而后互相交予对方观摩。
“妙极，妙极！”
乔老看了针王的方子首先发出赞叹，“了然兄不愧以针术在江南称王，老夫往常也自负懂得针灸，此时一比，实在汗颜！若用了然兄此方，不出半年便可治愈。”
纪了然对着乔老的方子也是颇有放眼之感：“果然老朽还是只懂摆动几根针啊，乔兄这用药堪称精髓！堪称精髓！虽说时间上要多用三至五月，可这温养食补的法子，对病人可温柔了太多！纪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