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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致知?
萧辰眯着眼睛,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实,问道:“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你倒觉得自己未必作恶多端?”
田三娃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条,噎得眼珠子直往外鼓,好容易才咽下去,用手擦了擦嘴,说道:“没,我只是觉得这么聊天显得我有文化。至于善恶……”
他抬眼认真端详了眼前男子片刻,后又低头吃面,含糊着说道:“你这人,表面看着清朗如风,背后一阵血煞,比起我,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同类之间,总有独特的感应。
杀人必背业障,即使念头变淡平常已无杀心,欠下的债没还清,始终改不了煞气缠身。
哪怕萧辰肉身已死灵魂重生,他能一鼻子闻到罗三娃的血腥味,对方同样能一眼看见他也造孽不浅。
都是游荡在红尘的野鬼,没必要硬装那身心无尘的圣人君子。
“你一点也不奇怪我是个这样的人,说明雇你来杀我的,也不会是多么干净的人或势力。”萧辰说道。
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求证这个猜测。
罗三娃说道:“你还能活着来问我,不是你手段高明,更不代表你反败为胜。”
萧辰说道:“阁下看心情办事,出工不出力的名声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对你的不敬业并不好奇。”
罗三娃吃完面条,碗也不洗,直接将空碗就这么扣在剩的辣子菜盘上挡苍蝇,筷子则用擦了嘴的纸巾抹了一把,插进桌缝里。
“从我这儿听消息,得给钱。”他点燃那半截华子,嘬了一口说道。
“多少?”
“怎么着也得二十吧?”
萧辰给了郑小林一个眼神,徒弟直接往桌上放了张一百元的整钞。
罗三娃满意地拿起钱,折好塞进床下一只鞋的鞋垫里,说道:“恰好这次的雇主背后有人,那个势力我很讨厌,所以留了破绽,否则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我可以真刀真枪弄死你。”
萧辰听出了最想听的信息,笑道:“看来我所知道的消息不假,你跟炎龙军有过节,准确的说,炎龙军十二天王里的赤虎,你跟他有仇。”
罗三娃藏在烟雾后的眼神微微一凛,收却几分散漫,隔着香烟泛起的幽幽蓝雾,盯着那张并不熟悉的脸。
“你所有的身份情报我都掌握了,怎么看,你都只是个流落在外没用的富家子啊!怎么就会跟炎龙军的新统帅结上梁子,还知道我跟赤虎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这不是你该问的。”萧辰荡起真气,驱散面前的烟雾,沉声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杀不掉我,我要杀你却很简单。”
“我不信。”
“你想用命试试?”
“算了,我懒得跟你动手。”田三娃一脸怠惰,“你来之前,桃萤先找过我,本来她想跟你见面的,但炎龙军忽然跟你绷起来了,碰头不方便,让我带句话给你。”
“谢谢你替她照顾妹妹和那个小姑娘,她相信你是怀着善意的,不管你是谁,另外她会尽量安排下个月亲自和你面谈一次。”
田三娃走到郑小林面前,伸出手:“带话也要另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