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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外头见过世面的人，果真不像原始的土著居民那般容易煽动。
皮肤黝黑戴着眼镜的金井村教书匠，正平静地站在喧哗激动的人群中，见以前的学生带着个白净的男人过来，主动开口，操着一嘴正宗川音。
“你也对我们的祭祀大会有兴趣唆？”
蜀中方言跟普通话很接近，不难听懂，萧辰于是回道：“我想知道整这么大动静，到底是要做什么？”
教书匠笑着往台上望了一眼，说道：“没得啥子，说出来丢人，那个老汉是绑着那女娃子的亲三爷，家门丑事！”
“家门丑事要闹到全族人来见证？”
“还不就是图个名正言顺，其实他想闹哪样，大家心头都清楚，只不过他是长老，别个不敢说。”教书匠言语间多有鄙夷。
这种犯上的情绪，在山谷中是很难见到的。
经历过现代文明开化的人，已经很难再认同数百年来一成不变的腐朽旧制。
然而能力有限，他并不能反抗，只能独自清醒。
萧辰说道：“劳烦帮我翻译翻译，他们在台上都说了什么。”
教书匠指着萨勒，说道：“他是金雕堡的蛊医，反对三长老对那坛子骨灰做天罚仪式，蠢得很，哪个看不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三长老什么反应？”
“三长老巴不得有人出来跳脚，正好拿他开刀，巫蛊宗里凭本事说话，他要是能在蛊术上赢过三长老，今天这事就了了。”
教书匠呵呵说道：“他一个蛊医，也是头铁，敢跟长老比蛊术。他有那个水平，不就也是长老了？”
“所以他答应比试了？”萧辰略微诧异。
教书匠点点头：“嗯，答应了，等哈就要摆台开始比了。”
萧辰无语。
这比还真是头铁，自己有几成本事心里没点比数，前几天比拼毒术被一百个娘们儿吻了，估计现在都还每天被怨气未消的男人们踹门呢，伤疤没好又忘了痛？
还是实在太馋澹台净月的美色？
声色犬马自有勇夫？
好吧，萧辰不得不承认，圣女的姿容确实有着令男人难以抗拒，一想到侥幸获胜之后，便能把她娶回家，纵是刀山火海，怕也有胆大的愿意去蹚一蹚。
……
台子摆开，依旧是比谁先让谁倒下。
不过这回萨勒不能再用那些淳朴的方法了，反过来，是三长老把蛊下在他身上，而他则只能对一位村民下蛊，然后由三长老去解。
别问，问就是三长老身份尊贵。
“真特么一脉相承啊~”
听着翻译的萧辰一阵感慨，这大欺小的烂风气，原来本就盛行于此，真让人长见识。
教书匠说道：“听说金雕堡前几天这么欺负过外来人，那外来人就是你吧？不过你赢了萨勒，萨勒却赢不了三长老，这种尝试没得意义。”
确实没得意义，试试就试试？
是试试就逝世才对。
三长老的蛊术比萨勒高出太多，人都不需要走到面前，只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萨勒整个人便弓成了虾米，痛苦哀嚎的跪在了地上。
这场面看起来听玄乎的。
“三长老说，现在萨勒可以去给他选的村民下蛊了，呵呵，就他这样子，还有力气给人下蛊？就算下了，他那点粗浅的蛊术，都不够三长老看一眼的。”
教书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