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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并不出人意料。
萨勒着实有些自不量力了，硬撑着去给三长老选出来的村民下了蛊——姑且称之为蛊吧，被三长老又是抬手敲敲桌面解掉。
然而秃头老汉的心够歹毒，在此之后，完全不打算给萨勒解蛊，那意思好像要看着他活生生痛死。
“这是他挑衅族规和族内长老的代价。”教书匠说道，声音略微低沉，似乎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他，对这种封建的事物也极不待见。
但还是那个问题，个人力量微薄，看不顺眼未必能引领改变。
“代价是生命？”
萧辰问道，对巫蛊宗的认知，相较于多年前又有了新的增长。
教书匠用一种平淡又不平淡的语气说道：“在这里，人有接近一千口，牛和马加起来不到两百头，所以人还不如牛马珍贵。”
意思是死人不算什么破天荒的大事。
萧辰不予置评，盯着台上捂着肚腹惨叫无声的萨勒，迟疑几秒，迈步上前。
此时的蛊医，已经丝毫不见当晚欺负外地人的跋扈和风光，眼球在极大的痛苦下外突，鼻腔内渗出一丝丝铁锈颜色的血，状态颇为狰狞，看着可怖。
……
一浪浪疑惑的声音中，英俊的外乡人，站到了祭祀台上。
叽里咕噜的话语，无须听懂，肯定是在讨论这人是谁，这人要干嘛，或者这人胆子好大。
萧辰没有回答，也确实是回答不了，因为不会说他们这里的方言。
他只是俯下身去，以银针封住萨勒的几处穴位，而后向其嘴里喂入一粒泥色药丸。
萨勒的痛苦得以解除，面色稍缓，抬头看向救了自己的人，表情或多或少透着复杂。
“你竟然懂得解我族的蛊？可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问的是两件毫不相干的事。
萧辰起身站直，先挑了后面的回答：“你的死活跟我无关，我也不是个见不得苦难的大善人，只是要跟三长老对垒，就得做些唱反调的事，所以顺手救你。”
“那你一个外人，为什么会蛊术？”萨勒问道，但随即又像个大聪明似的，自己想明白了，惊叫道：“我明白了，肯定是那叛徒教你的，他出山前是传功长老，掌握很多蛊术！”
可是，自以为推测出真相后，他又陷入了新的谜团。
“那也不对，蛊术必须是我族天骄才能学习，就算是我族天骄，也分天赋层次，能学习的蛊术也不一样多。我也是有天赋的，但只能学点皮毛应用，你一个夏族人，凭什么？”
“凭什么？”
萧辰俯视着沉浸在疑惑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答案的人，然后看了看台下，数百张要么惊怒要么茫然的脸，觉得有些可悲。
“我是跟一位高人学习的蛊术，并不是骨灰坛子里装着的那个人。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蛊术，绝对不是只有你们巫蛊宗的族人能够学习。”
“并且，学这玩意儿，根本不受所谓的天赋限制，你其实可以学习更高深的蛊术，不仅你可以，下面这些村民也可以，天天辛苦精进炼体术的勇者们，也可以。”
“只要有人教，就能学得会。天赋？不会让人连入门都做不到，最多决定你能精通到什么境界，而那点限制，靠着努力也未必不能弥补。”
“你们族中一直给你们灌输天赋的理念，只是不想让所有人都学会蛊术罢了，弄些神神叨叨的说辞，设定一系列的门槛，可最后，被他们挑中的有天赋的孩子，有几个出自平民家？”
萧辰面无表情地动着嘴唇，讲述着一些足以捣毁地上这人三观的秘密，听他说着像是平淡而不出奇，但他话还没说完，萨勒已经是眼睛瞪得要掉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