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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环摇摇头,随即来到了张欣的审讯室。此刻的张欣面容憔悴,浑身是血,他今天已经连续昏死过去五次了,每一次都被袁承泽强行将其叫醒。
“承泽啊。”
“属下叩见大人。”
“情况如何?”
“回大人,属下马上就可以拿到口供了。”袁承泽无奈的说道。
“什么?合着你连口供都没拿到?废物!你看看你办的是什么效率!我们一定要快速出手,一定要快明白吗?给你一天时间你要是在无法得到有用的供词,那本大人就亲自出手!”说完,朱环大手一挥转身离去,这袁承泽的手段确实还差了一些,审个案子省半天居然审不出来,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另一边吕峰和张三白可不好惹,两个人一见周源就破口大骂。“混蛋,你们这帮杀千刀的锦衣卫竟然敢假传圣旨,我要杀了你!”
“好了,好了,两位大人,你就不要乱叫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懂吗?我劝你还是全部都招了吧。”周源冷笑道。
“招了招什么,我有什么可招的!”吕峰第一个不乐意了,本来自己只不过是临时被拉来阅卷的,没想到却因此摊上了这么大一件事。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们如何和蓝玉勾结当反贼的事情啊。”周源再次提醒道。
“没有,我们没有和蓝玉勾结,这两个人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
“是吗?吕大人,就在蓝玉谋反的前一个月,你可是与他一起在湖边钓鱼,同时两人还吃饭喝酒了,直到深夜,我说的没错吧!而且大人回去之后就立马成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府邸,大人,你这是去哪了?”周渊看着眼前的吕峰淡淡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够找到关于吕峰的秘闻,而且还不少。
“哦,是吗?我忘了。”显然,吕峰不愿意多说什么。
“是吗?吕大人。我要提醒你,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吧。眼下是皇上要你的命,皇上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周源恶狠狠的说道。
一听说是皇上下的令,两人先是一惊,随即面无血色,不用看就知道这两个人受到了伤害。看着失神的两人,周源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自己的话奏效了,以这种情况来看,说不定过两天就可以拿到完整的口供,这样一来事情也算是妥了,就要看袁承泽那边的情况了。
此刻的袁承泽看着遍体鳞伤的张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恶,可恶,你这个老东西,快说,你到底是怎么造反的?”袁承泽狠狠地掐着张欣的脖子说都。
“呵呵,你别做梦了,我本来就没有造反,哪里又有什么勾结之说!”显然张欣是个臭脾气,已经咬紧牙关,打算死坑到底。
袁承泽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连续三天,三天三夜的审讯已经令他都快变成熊猫眼了,眼球中充满了血丝,看起来甚是狰狞,现在他饱含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似乎马上就快要昏过去了。
袁承泽眼中闪耀的一丝疯狂,似乎很快就要爆发了。此刻他最不愿意出现见到的人终于出现了。
“承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看看你满眼的血丝,现在的你不利于我们的工作。”正在此时,朱环居然赶了过来。
“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好了,好了,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你好好回去休息吧,说不定能睡个好觉,明天一早醒来说不定还可以过来帮我善后。”朱环大手一挥,说道。
“是,大人。”尽管十分不甘,可袁承泽还是咬着牙离开了。审了那么久,以现在情况来看,双方都累了,而且人在最累的时候,那警惕性是最低的。
“朱环,你怎么来了?你这个狗腿子你想干嘛!”俨然,换了一个人,张欣第一次惊慌起来。朱环,他是知道的,除了打人什么都不会,他可是指挥使,审案子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最善于从人性的弱点出发。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啊,张大人,你的骨头可真硬啊,这下子轮到我来陪你玩玩!”朱环一脸阴笑的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张欣。
张欣如遭雷击,一脸的警惕。“狗贼,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你的家人,你的妻儿,你难道忘了吗?”朱环一脸阴笑的看着他。
此刻的张欣这才猛然的反应过来,面露哀求之色。“朱大人,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可无不无辜,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你现在获罪,他们自然难逃法网。张大人,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要是不招只怕你的家人受的可不仅仅就是皮肉之苦了。”朱环一脸阴笑的看着张欣。
他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手段可有的是,不像袁承泽这些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拿来吧。”张欣猛的吐出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脸的哀伤。他知道,这一次他就算是完了,可还有什么选择呢?
“唉,识相就好,你可别忘了,这是皇上要你死,不是我们,你知道吗?就算我们不给你落实几条罪名,皇上也会随便扣给你的。你呀,有什么遗愿就说,看在我们的同僚一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替你完成。”既然张欣已经答应签字画押,朱环也就没有必要来找他的麻烦了。
“这段时间我要全家人都吃好喝好,总之,上路的时候要做个饱死鬼。”人到了绝境之后,终于激发出原始的欲望,就连张欣也不过如此,这谋反大案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顶得住的。不用看他家里人,一个都逃不掉,必死无疑,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机为他们弄点好吃的,开心的过完最后的日子。
他似乎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接着一个差事,就是这个差事将他送上了断头台,他甚至有些恨北方的仕子了,要不是他们四处乱闹又如何会有今天这件事情发生呢?
另一边,周源的审理也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白信可不像张欣这样嘴硬,周源随便吓唬了一下,他们就一个个颤颤巍巍的签下了供状,一切都非常的顺利,顺利的周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奇怪,这帮人平时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原来都怕死啊。”周源摇了摇头,果然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为了自己的性命,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当官的大多是俗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这个定律。取完供状,周源打算到锦衣卫指挥室去,突然有人来报说朱环也在诏狱之内,正在审理张欣,周源这才趁机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