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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过了小半年游山玩水的日子。
在厉家的帮助下，她藏得很好，即便满世界都是傅斯年的人，但她所在的地方却只有她一个人。
后来，顾聿珩也来了。
但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一直都在疗养院里，据说也是厉司爵安排的。
她时不时会带点东西去看望他，然后跟他一起和宸宸洛洛打视频。
这一天，她也会往日一样来到疗养院。
不过，几天的顾聿珩和之前不一样——他并没有睡觉，也没有戴着氧气面罩，而是静静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为什么，慕念看着他的背影，就能脑补出他的面容来。
一定是清瘦，病态的。
只是简单一个背影，看起来就很落寞的样子。
慕念下意识上前：“聿珩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顾聿珩缓缓侧过身，对她微笑：“慕念，你来了。”
“嗯，你……”
“你叫了我这么久的聿珩哥哥，我好像还没有叫过你一次，慕念妹妹对不对？”
慕念一怔。
顾聿珩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叫慕念妹妹，还是牧苒妹妹，还是雪音妹妹，你选一个吧。”
慕念望着面前的人，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得，眼眶一下就红了。
顾聿珩拇指划过她的眼眶：“哭什么？”
“你要死了吗？”慕念红着眼眶问。
“噗呲，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如果不是要死的话，为什么突然改变称呼？”
“因为我终于，能把你的身份放在和清雅一样的位置上了。”
只是这样子吗？
慕念指了指他的口鼻：“那你的呼吸面罩呢？为什么不戴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有，为什么你……”
她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顾聿珩好脾气地解释着她的所有问题。
到最后，慕念终于信了他说得所有。
“那我先去车里等你？”慕念问。
“好，我收拾好东西就来。”
“聿珩哥哥，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她还是不放心。
“我怎么会骗你。”
“好。”
慕念转身离去。
顾聿珩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淡，到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水雾。
他愣愣地看着她离去，胸腔里一种莫名的疼痛感，满溢。
他不是故意要骗她。
几个小时前。
晏狄背着京城那边和苏牧尘打了越洋视频电话。
顾聿珩就坐在苏牧尘身边。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晏狄开口，声音涩然，“你可以一直躺在医院里，这样大概还能活个四五年，也可以选择从医院里离开，这样大概可以活个……一年多点，到明年你生日肯定没问题。”
顾聿珩垂着头没说话。
阳光落在他身上，也没能把他的人照暖，反而让人感觉他看起来格外冷沉。
苏牧尘轻轻伸手搂住身边人的肩膀：“不过你别想太多，就算出院，也不会疼的。”
“不会疼？”顾聿珩一下抓住了重点，“意思是，我不会在她面前露出任何丑态是吗？”
晏狄和苏牧尘一时都沉默了。
顾聿珩根本就不在意他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只在乎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