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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他顿了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很好，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他的远方表亲，叫郁生。”
“你叫什么？”余晖愣了愣。
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听错了。
“郁生。”郁生强调了一遍，冲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介意一会我站在你的边上吗？”
余晖那个时候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压根儿没心思搭理他：“你随意。”
他没跟这人握手，点了根儿烟掐在手里，蹙眉往陈放他们站的最前面走去。
郁生愣了愣，伸出的手掌在原地抓了个空，半晌悻悻的放回自己的兜里。
真冷，大年初一出门站三个小时，耳朵回家一扒碎一半。
郁盛。
那个人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已经溃烂的耳边放了两朵淡粉色的玫瑰遮着。
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
这一点也不像你。
余晖头皮发麻，眼睛发直的站在最前面。
你不是最咋呼的那个吗？
你不是逛个大街都要光膀子卖骚的那个吗？
你不是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敢上嘴啃的那个狂相吗？
怎么现在没动静了呢？
“余晖，你小子牛逼啊，连我都敢打。”他还记得当年他和郁盛儿还没处对象的时候，这人就烦人的紧。
郁盛第一次见他，他刚打完一群混子，不要命的那个劲儿他现在想来都后怕，拎着个柴刀就敢往人身上招呼。
结果还没等招呼上，就被郁盛儿和陈放一伙人拦住了。
当时年少，谁都想一战成名，可谁成想，刚亮出家伙事儿就有人来搅局。
多管闲事儿的逼。
余晖当时冷着脸把刀往旁边一丢，一脸危险的看着领头那两个最牛逼的人。
一个陈放，他兄弟，一个郁盛，他未来的傍家儿。
他当时都想揍趴下。
结果还没等他动手，郁盛那逼就色眯的蹭了过来，一把搂住他：“不大点小子脾气挺刚啊。”
余晖没吱声，只盯着他看。
手不要了？成，那老子替你捐给需要的人。
结果下一秒这家伙就连嘴也不要了，吧唧照他脸巴子来一口。
余晖瞪大眼睛，一拳招呼过去：“我去你大爷！”
结果这人被他打完还鼻青脸肿的冲他笑：“小玩意儿挺辣啊，留个电话？”
留个屁电话，他当时可没钱买大哥大，只借他爷爷的耍耍威风。
他当时还以为这人被打傻了，可后来一相处才发现---只要是他余晖，怎么样都行，都蹦跶的起来。
可是现在。
这人悄么声的就死了。
“凉透了。”余晖碰上了郁盛僵硬的皮肤，喃喃的说了一句。
陈放站在一边一脸不忍的看着他，和旁边几个兄弟对了对眼神。
怕不是伤心傻了？
五年多了，他有五年多没见到这个人了。
等余晖手里的烟头快要燃尽的时候，他大梦初醒的甩了甩手，往后退了两步，耷拉着脑袋站在陈放的旁边。
“余晖。”陈放叹了口气：“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余晖哭不出来，只一脸沉默的看着他：“给老子闭嘴。”
“操，你这鬼脾气。”陈放一噎，忍着情绪不发作，鼻子出了出气儿，扭头不吱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个和郁盛重名的臭小子嘚嘚瑟瑟站在了他的旁边，别人来葬礼都是苦着个脸，要么哭要么不吱声，只有这位郁生，插个兜儿穿个深蓝色帽衫，嘴里还哼哼歌。
余晖情绪不太好，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郁盛不是你亲戚吗？他得罪你了？死了你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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