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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生愣了愣，嘴里不哼哼歌了，突然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没控制住情绪。”
“傻/逼。”余晖这两个字儿说的声儿不小，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妈的。”郁生也没多生气，只是黑着脸小声骂了一句：“就你这脾气吧，一点没变。”
“你说什么？”余晖气的脑袋嗡嗡响，没听真儿着。
“没事，葬礼开始哀悼了，咋俩还是闭嘴吧。”
余晖又小声骂了几句，黑着脸不吱声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
整个哀悼的过程痛苦又漫长。
余晖看见郁盛的父母双亲跪在棺材前面哭，心里忒不是滋味了。
其实当初他和郁盛还没出柜的时候，他父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足以见得是个好人。
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操蛋，好人的下场就是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死都死了，哭还有什么意思？”旁边那位在这个时候出了声。
余晖刚要发火，却生生的给自己这一腔怒火憋了回去。
是啊。
哭的再撕心裂肺，人也不能再睁眼了。
葬礼结束的时候，余晖也没能哭出来，只是情绪有些沉重而已。
“你小子。”陈放临走的时候，又同情又可恨的看着他：“别他妈也给我死了，听见没。”
“死不了。”余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老子那么多次该死的时候都扛过来了，死不了的。”
陈放骂了一句什么，转身黑着脸走了。
郁盛不也是抗过了那么多大难，最后死在了红灯区吗？
余晖一身黑色风衣，站在街头，拢了拢自己的领子，吸了吸鼻子，发了一会呆。
结束了？
和郁盛的那七年，时至今日，终于画上句号了？
挺好。
“喂。”就在余晖想打个车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郁生吊儿郎当的声音。
余晖对这个人莫名的有气，转头蹙眉：“干什么？”
郁生举起双手在空中挥了挥，一脸悻悻：“你好像很讨厌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而已。”余晖冷哼一声：“在别人葬礼上笑出声的人，我可不敢讨厌。”
“看来你很在乎我这个远方表亲啊。”郁生说完了这句，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兮兮的微笑。
余晖蹙眉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完，余晖的手机就响了。
他比了个手势，叫郁生闭嘴，接起了电话。
“喂？果儿。”余晖语气温和了许多：“我没事儿，真的，你不用来接我，听话。”
陈果儿有些着急：“哥，你那地方我看了，不好打车，你就让我开车接你吧，正好今儿个我工作室那边有活儿，我顺道。”
“顺什么道儿。”余晖又无奈又好笑：“都跟你工作的地方三环开外了，你想折腾死自己？别了吧，本来就剩一把骨头，再瘦我可要心疼了。”
陈果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哥…”
对面郁生的脸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最后余晖拗不过这小子，挂了电话叹了口气，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人接。
郁生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提起笑脸：“哟，有人接啊？”
余晖最讨厌这种没话找话的，冷冷瞥他一眼，没答话。
“方便载我一程吗？我也去市区。”郁生腆着脸往他这边凑了凑。
余晖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两眼。
说实在的，这辈子都没见着脸这么大的人。
闹成这样还好意思搭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