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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也许是他长途跋涉太过劳累,等他休息好就不会这样了。
等到晚上,她与丈夫一起吃晚饭,丈夫沉默寡言,闷头吃饭。她有几分不高兴了,觉得丈夫变了心思,于是吃饭的时候故意将筷子和碗敲得咚咚响,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丈夫却以奇怪的眼神瞥了她几次,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生气。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忌讳或者担忧。
吃完晚饭,她便气鼓鼓地早早去睡觉了。
她原本以为小别胜新婚,丈夫会迫不及待地来到睡房与她鱼水之欢。可是丈夫吃完晚饭就去各个房间看,似乎要重新熟悉家里的一切。
陆姝听到这里不禁心想,鱼水之欢?鱼与水有什么好欢的?人的想法真是难以理解。
女子说,她一睡就睡到了半夜,蒙蒙眬眬的,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她听到房间里有急促的呼吸声,觉得怪异,侧头一看,丈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床边了,正愣愣地朝着床上的她看,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她见状有些惊慌。丈夫看她的时候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她还在赌气,虽然觉得怪异,但也不主动跟他说话。她将身子转向里面,脸朝墙壁,裹紧了被子不理他。
可能是她这一转身引燃了丈夫压抑了许久的欲火,丈夫连衣服都没脱,就往她身上扑了过来,发了疯一样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后撕烂了她的衣服。
丈夫刚扑到身上的时候,她还窃喜,以为丈夫是在下人面前要端着架子,心里还是想着念着她的,免得下人在往后的日子里嚼舌头。
可是丈夫将她的衣服撕开,衣服发出难听的撕裂的声音时,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丈夫向来对她很温柔,很照顾,生怕她有一丝的不舒服。别说撕开衣服了,以前给她宽衣的时候都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斯斯文文。
而此时,丈夫仿佛是一匹饿狼,她仿佛是一只惶恐不安束手就擒的羔羊。
她想呼救,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不是她的丈夫,虽然他有着跟她丈夫一模一样的外表。她感觉自己要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凌辱。
可是她不敢呼喊,因为下人听到后并不会进来制止这个人,反而会在被窝里发笑,会在背地里嚼舌头。
她只好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后拼命反抗。
可是丈夫的力气比她印象中要大得多。丈夫轻易将她制伏,然后满足了他的兽欲。
他的动作是那么粗鲁,那么用力,以至于她疼得冒出冷汗。
等他满足之后,她感觉浑身的骨头被拆散了,连手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然后,他说了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这一句话,让她从头到脚透着寒意。
“他说了什么话?”陆姝急切地问道。
她吸了一口气,嘴唇颤抖着说道:“他说,有这么好的美人儿在床畔,还去外面做什么茶叶生意!真是有福不知道享!”
那口气,就像是骂她丈夫的。
陆姝听得毫毛倒立,抓紧女子的手,问道:“那个人是换了你丈夫的皮囊吧?”
女子的双手变得更为冰冷,出了更多汗,脸色更加苍白。她是经历过换皮削骨的人,自然第一个联想也是与皮囊术有关。
“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的丈夫被眼前这个凌辱了我的人害了,然后这个人变成了我丈夫的模样,来占据我丈夫的财富,占据我,占据这里的一切!有一句话叫作‘鸠占鹊巢’,他就是那个鸠,但他比鸠要聪明要阴险,他变成了鹊的样子!”女子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呢?”
“有人会相信我吗?如果是鸠占鹊巢,别人还能看出来。他换成了我丈夫的样子,如果我说出,别人就会以为我失心疯了。我问过下人,有没有发现我丈夫变了。下人说,可能是生意不顺畅,心情不好。天哪,我还能怎么说?我养的那只猫都比那些人聪明!当时我就应该知道的,猫都不亲近他了,说明他不是我丈夫!猫知道这一切,可是它说不出来!后来它都不在家里待,常常跑到那边破庙里去!”
陆姝听观月说过,吴刚常常往破庙里跑,像只野猫。原来是因为它知道主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主人了。
“那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你没有查吗?总会有破绽露出来的。”陆姝问道。
她说她想过要找出丈夫的破绽。可是她要找到别人也能信服的证据才行。如果仅仅是找破绽,丈夫回来的第一天就破绽百出。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可是每一天都太难熬。丈夫回来之前,她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丈夫回来之后,她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难以翻身。
丈夫平时不搭理她,每到晚上,就来到她的房间,肆意凌辱她。每次下手特别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还给下人交代,不让她走出这座宅院。
别说走出宅院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被折磨得起不来床。最初她还能反抗一下,后来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过来,看着他凌辱她,鼻息吹到她的皮肤上,把她搬过来,把她翻过去,仿佛摆弄砧板上的一块肉。等摆弄够了,他起身就走。
她觉得自己还不如青楼里那些风尘女子。那些女子如果遇到实在不愿接受的人还可以拒绝,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会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哪怕是离去之时,也会在耳边说几句虚情假意的话。
而现在的丈夫就如一头饿极了的狼,上来便开始吃,吃饱后嘴都不抹就走了。
每当那人走了之后,她就将头埋在被子里痛哭,既为自己哭,也为丈夫哭。她不知道丈夫遭遇了什么而不能回来了,生死未卜。她想起以前跟丈夫的快乐时光,想起在客栈的时候他来询问的情景。越想眼泪就越多,最后哭得眼泪都干了,再伤心也流不出泪水了。
如此两个多月后,丈夫忽然有八天没有回来。
没有丈夫的折磨,她的身子恢复了一些,不但能下床了,还勉强能在院子里走几步。
下人里有位专门洗衣服的老妇人,以前天天见面,发生此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老妇人了。
老妇人心肠很好,在所有下人里,可以算是与她最亲近的一个。
她好不容易又与老妇人见了面,想将心底里的疑惑与委屈说给老妇人听,看看她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
她尚未说出口,老妇人就劝她说,不要想着年纪轻轻就贪图床头欢乐,纵欲过度,要注意身子。
原来老妇人也认为她跟丈夫是因为无所节制而这样的。
第九天,丈夫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年纪跟丈夫差不多,眼神古怪,往四下里瞄来瞄去,仿佛想偷点儿什么东西。
丈夫在他面前颇为得意,称呼他为“西二哥”,带着他去各个房间观看,要给他展示这里所有的东西,尤其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她丈夫原来很低调,不是这样炫耀的人。
西二哥见了她,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嘴角流出哈喇子。
丈夫说,这就是这户人家的少夫人了。
丈夫不介绍说她是他的夫人,却说“是这户人家的少夫人”,就好像他并不属于这户人家。
西二哥道,看了少夫人,前面看的那些我都不羡慕了,独独羡慕你能与这样的美人儿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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