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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六日,光荣会索契分部。
灰暗的分部大楼隐藏在索契市区那车水马龙的街道旁。大楼的顶层,繁忙的应急治疗区逐渐趋于平静。
天台的小花园里,萎靡不振的龙德施泰特正坐在轮椅上,默默不语地沉思着,身后的护理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推动着他。
一名安全厅的特工快步走来,在龙德施泰特的耳边小声地汇报。
“哦?推我下去吧。”龙德施泰特重新焕发起了精神,如同换了个人。
楼下的理疗区里,倪泽明正卧在病床上神色不安地翻阅着报纸,丝毫没有理会正在开窗通风的护士。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离开病房。只是每天都会向护士要一份报纸,留意着外界的信息。
敞开的门外,一个女人焦急地经过了倪泽明的病房,却不忘向他的病房里望了一眼。
“方主任,这边。”
方林晚在特工和护士的带领下,走进了叶荣光的病房。
“主任,叶科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现在很虚弱,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才能苏醒。”主治医生小声说道。
“谢谢你了,医生。”方林晚诚恳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陪陪他。”
医生点点头,同护士和特工们轻轻地离开了病房。
方林晚看着叶荣光身上的绷带,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叶荣光的身边,捋了捋他的刘海,然后挽着他的胳膊。
“哎,真冒失”方林晚看着病床上的叶荣光,心中默念着。
走廊外,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倪泽明。他放下报纸,坐了起来,试图听清门外的骚动。
隔壁的房间内,安娜得知了凯文牺牲的消息。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去!”安娜摇摆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抵抗着前来制服她的护士们。
倪泽明用手撑起身体,费了些功夫才走下了床。他拄着拐杖走向长廊,一出门,便看见了轮椅上的龙德施泰特。
倪泽明没有认出这位安全厅厅长,但他感觉到此人的地位不低,便向龙德施泰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力地走向安娜的病房。
擦肩而过之后,倪泽明回过神,迈开步伐走向安娜的病房。
“冷静点,请你冷静点!”医生一边劝阻,一边向一旁的护士喊道,“镇静剂呢?快拿过来。”
“让一下,我是她的上司。”倪泽明连忙上前,拉开了按住安娜的医生和护士。
安娜见到从人堆里钻出来的倪泽明,闭上了嘴巴,湿润的眼睛再一次涌出泪水。
倪泽明看着安娜绝望的眼神,安慰道:“安娜,都会过去的,你要振作起来”
“科长”安娜哽咽地呐喊,却又被涌出的泪水打断。
倪泽明摸着安娜的头,默默无语。最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安娜本应该盖在被子下的大腿。
柔软的棉被下空荡荡的,倪泽明的身体不由地抽搐着。他张开微微颤抖的嘴唇,却又哑口无言。
倪泽明倒吸一口凉气,尽可能冷静地问到他身后的医生:“怎么会截肢呢她才二十多岁!怎么能截肢呢?”
只见医生走上前,将镇静剂注射在了安娜的吊瓶里,冷静地说道:“三枚手榴弹的破片击中了她的右腿,一枚破片击碎了腿骨,还有一枚切断了她大腿的动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倪泽明瞪着医生,脸上暴起数条青筋,这是他从未表现过的凶狠表情。一旁的安娜却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渐渐闭上了双眼。
“不,你们没有。因为你们要……你们要去救治那些大人物!”倪泽明的手直指医生的鼻子,咆哮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后勤部的肮脏杂碎!”
“倪科长,请你不要侮辱我。”医生扒下脸上的口罩,依旧镇静地说道,“情报部的伤员被送来抢救的时候,总部支援的医疗队也赶到了这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请你相信我。”
“具体是怎样你心里清楚”倪泽明的手指怼了怼医生的胸口,愤然离去。
“让您见笑了。”特工推着龙德施泰特的轮椅,小声地说道。
“可以理解”
两人来到了叶荣光的病房门外,护士和医生纷纷散去。
“方主任在里面,她在探望叶科长。”留守在叶荣光门外的特工汇报道,“叫她出来还是您进去?”
“别打扰他们了,我在这里等。”龙德施泰特摇了摇手,示意道。
病房内,方林晚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她缓缓起身,悄悄拎起单肩包,握着包里的手枪,轻声走到了门口。
忽然,方林晚拉开房门,映入她眼帘的,却是轮椅上的龙德施泰特。
“厅长?您没事吧?”方林晚惊讶之余,寒暄道。
“没什么事,别这么紧张。”龙德施泰特盯着方林晚放在单肩包里的右手,笑着对她说道,“让你担心了?”
方林晚缓缓松开手中的手枪,也笑着说道:“没想到是您,不好意思了厅长。最近的事情让我太紧张了,实在抱歉。”
“如果没有部长的任务,这些天你就留在这里吧。等叶科长醒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们说清楚。”龙德施泰特收起笑容,眼神有些咄咄逼人,但转眼间又平和了下来,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道,“你好好陪他吧,我回去了。”
“好。”方林晚强颜欢笑着回应道。
“哦对了,方主任,你觉得我们当年特别行动科的人,谁变化最大?”龙德施泰特眯着眼睛,慈祥地看着这位曾经的部下,问道。
一旁负责侍候龙德施泰特的特工们识趣地离开,听到长官们的对话是安全厅的大忌。
“说实话,厅长…”方林晚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们都变了,除了茉莉。我和老叶还有金主任都成了家,我们都或多或少地将精力放在了对下一代的培养上。”
“是的,那是当然,我能理解。”龙德施泰特依旧眯着眼睛,点点头说着,“那你觉得谁的变化最大呢?方主任。”
“要说变化最大的人,应该是伊万吧。”方林晚的神情变得沮丧,惆怅地说道,“爱娃走了之后,他整个人都没了斗志,去了学院做一名教官。听说他去年连教官都不做了,转去了后勤系,每天都会喝个烂醉。哎,我们都挺担心他…”
“是啊,伊万…”龙德施泰特又点了点头,脸色却不像刚才那般和善。
他并不是因为伊万的处境而感到遗憾,而是方林晚并没有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
尽管龙德施泰特知道,每次任务都会出一些或大或小的乱子,但是在乌克兰行动时发生的各种意外,让他将怀疑的目光再一次锁定在了他自己的部门。
“厅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方林晚——这个聪明的女人察觉到了龙德施泰特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结合自己丈夫的遭遇,也慢慢察觉到了他的心事。
“嗯?没什么。”龙德施泰特笑了笑,“叶科长的情况怎么样?”
方林晚回头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叶荣光,勉强地微笑着说:“手术很成功。虽然还在昏迷,但是医生说他很快就会苏醒。”
“嗯他醒了之后,你第一时间联系我。”龙德施泰特说罢,食指敲了敲轮椅上的扶手,远处的特工便走来推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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