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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一向重男轻女，男孩将来是壮劳力，女儿却不同，养到十几岁要吃许多米粮不说，将来出嫁还要一大笔假装，所以有了‘赔钱货’的称呼。
如果牛鬼再出现，胜负虽不确定，但方斗信心更足了。
她蹲下身子，揭开篮子的花布，里面躺着一名女婴。
头顶盘旋的恶念，嘻嘻笑道，“宋公道，你打算怎么办？”
“哇哇哇！”
江南地区，嫁妆之风盛行，无论富穷皆如此，许多穷人家不堪重负，剩下女儿就丢到河里溺死。
牛鬼庞大身躯，倒飞出去，竟是趁机转身就逃。
方斗在马车四周，埋了四五十颗豆子，也不怕对方调虎离山。
牛鬼背后，想必还有人操纵，搂草打兔子，一并解决了。
宋夫子转身，对牛头骨下令，“恢复得差不多，就出发！”
说罢，她用力抱起女婴，脸色狰狞，看向清浅河水，竟是要活生生溺毙。
御生魂的本领发动，方圆十里的怨灵，瞬间苏醒了。
“破他道心，让他变成丧家之犬，比死了更难受！”
方斗脚下飞快，追上牛鬼的踪迹。
陡然间，马车外传来熟悉的气息，正是牛鬼卷土重来。
“什么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统统都是谎言！”
破空声凌厉，更兼金光具备破邪效果。
甚至于，还有一个说法，生男生女，全凭投胎的男鬼、女鬼决定。
嗖嗖，绿光掠过夜空，消失在天际尽头。
民间多有记载，此等恶劣风俗，实在是灭绝人伦，天人共弃。
“嗖！”
头胎生了女儿，送入河中溺死，能吓退投胎的女鬼，将来就能生男孩，保佑家族福源绵长、长盛不衰。
一个个婴儿呈游魂状态，或深或浅浸没河水中，本该天真无邪的脸上，满是怨毒和仇恨。
河流仿佛凝固了，被绿光染成翠绿色，一个个大头婴儿破出水面，双眼漆黑、小嘴长满獠牙。
苦水桥下，方斗以天问立心，已然摸到名教初入门庭的边缘。
方斗耳边响起婴啼，起初以为是怀中女婴醒了，但等他放眼看去，头皮发麻。
牛鬼这次过来，不复先前强悍，气息稍微有些衰弱。
妇人手掌放在女婴脸上，突然抽泣起来，“孩子，为娘也不想，可真的没办法！”
钱员外撩起下摆，快步走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牛鬼见转后退几步，抬起一双蹄子，挡在身前。
“这些豆兵，暂且护住你们，我过去看看！”
剧烈碰撞声中，方斗觉察对方的力道，比上次更弱，哈哈大笑声中，运力将牛鬼击退。
浓密的芦苇丛中，摇曳着白絮状的芦花，一个妇人挎着篮子，东张西望来到河边。
方斗二话不说，当即动手，手脚绷紧，体表浮现金灿灿的光芒。
“我在江南多年，见到的丑恶，是你无法想象的！”
牛鬼抬起蹄子，对着河流踩落，一大圈涟漪扩散开。
牛鬼纵然强悍，这么段段时间，也很难恢复过来。
方斗质问牛鬼。
“那小和尚，不是以天问立心么？”
农妇惊恐后退，连滚带爬转身逃走。
他刚上前几步，绿光一闪，牛鬼挡在面前。
想来也正常了，先前两个娃娃化身灵龟，反噬牛鬼，令其受创不轻。
方斗快步上前，一把提起篮子，怒目相对，“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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