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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血契很有可能会引发麻烦，但他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个，死了整整三次。
“唐玉。”褚南知继续说道。
唐玉？
“虽然因为我的干预，故事会有所不同。可是唐玉，他总有办法让你使用血契。异灵之主，你承受不起这四个字的代价。”
其实褚南知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唐玉一定要时也使用血契。于他而言，有何益处？
时也虽然感觉很奇怪，但褚南知的话似乎在告诉他，只要不使用血契，他就是安全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异灵之主？血契？”
“是。”褚南知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组织受各大势力相互制衡，一旦各大势力联合，组织将不再安全。”
“唐人社费尽心思让你启动血契，加入他们。可一山不容二虎，唐玉终究是容不下你。”
“如果一切的根源是血契，那么只要不启用，他们就没有理由……”
“不是的。”时也忽然打断了他。
他低着头，车内的灯给他的脸洒上一层柔光，阴影却在灯照不到的地方更加深邃。
“怀璧其罪。”时也抬头，他对褚南知说道，“不论我用还是不用，都是一样的。”
时也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迷茫，但更多的，是笃定。
褚南知哑然，神色逐渐暗淡，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的无助太深，在这狭小的空间一点点蔓延。明明是他的生死，竟有人比他还要难过。
时也忽然觉得心中一堵，他很少看到褚南知露出悲伤的表情，除了云落在的那几次，褚南知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冷静而又自持。
时也不是悲观主义者，他信奉及时行乐。如果有人告诉他明天就得死，他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因为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至少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能活着为什么要死。
“别想了，在我想到办法之前，不会轻易启用血契。至于唐玉，既然他这么喜欢参与我的生死，那我好好和他相处就是了。”
说着，时也发现褚南知依旧情绪不高。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需要个解释，到头来还得反过来安慰他。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支着上半身靠近褚南知，认真地问道：“为什么要回溯时间？”
一次又一次。
“救你。”褚南知答得很快，这就是他唯一的答案。
不想再看到他一个人，不想再看到他推开自己，不想再看到他……死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时也直接默认了他回溯时间是因为这个。
“很久。”褚南知回溯了三次时间，已然产生了略微的时间认知障碍，只能给出个大概的答案。
“所以拒绝你表白的那个，是我？”
时也这个问题，问得不合时宜，又很符合他的风格。
“是……”褚南知如实回答。
时也心满意足地坐好，笑道：“转道，叫上以歌，一起吃饭。”
他虽然在记忆里看到了以歌，但从眼神来看，他们似乎没什么交情。难道说他原本和他们并不熟？
他其实挺好奇，那些没有褚南知他们的日子是怎样的。
“和我讲讲那几段记忆吧。”时也拿出手机，开始翻找以歌的联系方式。
褚南知的声音响起，时也安静地听着，手指在荧幕上轻点，向以歌发送出去了一条约饭邀请。
充盈着昏黄灯光的车内只有褚南知沉缓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好听，慢慢说话时总有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
时也则支着脑袋，看着后视镜内倒退的流光，淡然自在的模样就像在听一个无关自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