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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刘季从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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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兄刘仲的痛苦叙述,给刘季带来巨大的思想震撼:秦军如狼似虎,国力又是如此雄厚,统一天下,再造一国万世江山,最终会水到渠成。

刘仲带着伤归家,最高兴的莫过于刘义夫妇,“活着就好,养好了伤,身体强健起来,托人再给仲儿娶个媳妇儿,弄几个孙子出来,喜庆喜庆。”

大哥刘伯、二哥刘仲都很听话,深得父母喜爱,刘伯早年战死疆场,刘仲就成了家中最年长的儿子,成了父母倚重的孩子。

至于三子刘季,唉,刘义夫妇提起他来,脑仁儿都疼。“老四?游手好闲,贪酒,还好色。吃不够,业不成,庄稼活一概不会,我们怎么生养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

刘季也同样与父母关系淡漠。他的心仍然无法收拢在家,他想去参军,亲眼见识见识秦军的魔力。

刘义夫妇很痛快地同意了,刘季加入第五批西线作战部队。

刘季参加的是一支援军,楚国新都寿春城被围数月时,这支援军赶到。

双方立即展开新一轮的大战,战场上烟尘滚滚,血流成河,残肢断臂,尸体枕籍,城楼上的楚国守军抓紧时间喘口气,狼吞虎咽地塞进一些干粮后,又开始拼命修补城墙,补足防御的滚木礌石、脂油、火把、竹席等。

刘季在急行军的路上,就在盘算着战场上如何冲锋、砍杀敌人。

到达了城下,尹将却把他留在军帐中,让他写写划划地弄些后勤账目的事儿,谁让他参军时给人家说自己上过八年村塾,基本的算术、书写都略懂。

略懂?那就不错了,留下来不要上前线了。

唉,哥来到战场上,是为了杀敌报国滴,怎么能当个书吏猫在营里,这不是男儿所为啊!

尹将的命令就是如山的军令,不容刘季有丝毫的质疑与反抗,否则,吃饭的家伙立即不保。

好吧,“我听你的,将军。”

前军惨烈厮杀,刘季只能闹心地站在营中远远地看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初对于二哥刘仲的描述,刘季其实只信了一半,“二哥自幼就胆小,连只鸡都不敢杀还需要我这个小兄弟代劳,他的说法带有太多水分了吧?”。

如今面对真正的战场,他看到七百年来,以剽悍勇猛著称,曾将周天子都掀下马、团灭天子军,并与晋、齐、越先后争霸数百年的大楚健儿,在秦人面前,竟然失去了往日风采,可以说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

楚国儿郎似乎不是与人作战,而是面对着一群兽,一股充满血腥戾气的魔鬼部队。

秦人见到敌人显得异常亢奋,“死亡何所惧,唯有首级高”。为了夺取一颗楚军的脑袋,他们迎着利刃箭雨冲锋,似乎他们不会死,似乎他们以为自己会刀枪不入,他们蔑视一切死亡,他们眼里只有军功。

在怒吼与哀嚎中,双方连续三波次的交战结束了。刘季心惊肉跳,手中的笔不知道啥时候掉在地上,“传言不虚,传言不虚啊。大秦,虎狼之国也!”

“大楚,朝不保夕了。”

第四波胶着战开始。正当将士们拼死战斗时,营中传出金瓦敲击声,撤军了?怎么回事。

宫廷使者来到营中,一如既往地带着满身的威严,不,应该是带着一脸的傲慢神态,面对接旨跪下的众位将官,这个声音尖哑的假男人,高声宣读了楚王令。

除却赞美将士奋勇杀敌而无实效奖励的假大空话之外,核心思想就是“罢兵,割地,求和”。

消息不胫而走,将士们哭了,有人默然垂泪,有人悲愤跺地。刘季也握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自从百年前怀王时起,大楚国就开始走下坡路,不停地割地求和,割去汉中,丢了巴蜀,又丢滇北,再割黔中。加上秦人武力占据的地方,大楚国现在的领土只有原来的不足一半。”

“成王,庄王,昭王,惠王,你们如果泉下有知,看看你们的熊氏不肖子孙吧!他们连你们的万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与雄心壮志。”

“割地,求和,割地,求和,换来暂时的休战,但是以楚王为首的那群混蛋在干什么呢?他们没有抓紧时机奋发图强,而是继续醉心宫廷阴谋、朝堂倾轧、盘剥子民、声色犬马,大有一种得过且过,活一天玩一日的意思。”

唉,大楚完了,完了,没有啥希望了。

刘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傍晚,尹将传令全军必须要高度戒备,防止敌人偷袭,秦人惯用“回马杀”,白天远去晚上杀回。

不得不说,尹将是英明的,他们驻守的西门外,将士们枕戈待旦,防御始终牢固,其他方向的驻防,就没有这么严谨,才过去三天,东南北三个城门外围防御就出现松散,第七天时,完全拉垮,将领都跑到寿春城里狎妓喝花酒去了。

第八天晚上寅时,秦军突然从山谷中冒出来,将寿春城东门、南门外守军击溃,继续架云梯、撞城门猛攻寿春城。

西门外守军陷入两难境地,若去救援,西门难保,若不去救,东、南城门必定陷落。

事情万分紧急,容不得多想,尹将召集将领火速分兵救援。

寿春城外陷入一片混战,西门外守军被秦军逐次消灭,刘季在混乱中逃出军营,他与发小卢绾共骑一匹马,没头没脑地向北逃窜。

秦军数骑在后面追击数里,从衣着上判断他们是无名小卒,追获无益,便勒马返回。

刘季、卢绾放缓速度,信马由缰数十里地,涉过一条浅河,遥见前面一座葱茏大山,云雾缭绕,进还是退,兄弟俩没有多大犹豫,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他们还不到三十岁,对一切未知之境充满好奇,况且后退返回,谁也难保秦人不在守株待兔。

入山之后,刘季、卢绾仿佛进入仙境,山中竟然鸟语花香,山外人却很难察觉。

溪水潺潺,瀑布纷落,林木茂密。

刘季、卢绾来到一个小潭边,下马歇息,掬起清冽的潭水,洗净脸上的污血,又捧起水来狂饮,啊,甘甜爽心。

环视四周,竟有几株紫柰树,鲜果硕硕,甚是喜人。

两个人腹中饥饿,急忙摘下几颗来充饥。

吃罢野果,“季兄,咱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卢绾悠哉地躺在青石上。

“嗯,山中林密,秦人虎狼定不会找到我们,再歇一会儿。”刘季也感到乏累,躺在草地上,正准备闭目打盹,忽然,他又睁开双眼,警惕地向四周搜寻。

“卢绾,听,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