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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既威严又震撼,六叔与辜品罡就像触了电一般地立刻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候着屋后那人现身。
钟妮妮这时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同样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它一下,即便还隔着一面墙,她似乎也能感受到墙后那股气场之强大。
这时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精神矍铄地从屋后走来,一身藏青色长袍,神色与体态尽显不怒自威。
“二哥,您坐这。”六叔原本是大剌剌地坐在主位之上,听到那声音后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来让出主位。
“父亲,您今天怎么会来祠堂”辜品罡更是有点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地开口问着。
原来这名老者就是辜家村的现任族长,辜品罡的父亲,辜招治。今天一早,他本来就像平日一样坐在村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结果竟遇上了钟妮妮的助理上门问路,一阵往来之后,大致弄清楚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因此便立刻赶来祠堂,因为今天这事只能当着所有祖先的面来解决。
“我既然身为族长,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来祠堂,什么时候不该来祠堂!大家都知道祠堂是用来处理村中大事的地方,我身为辜家村的族长,现在难道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还是都该像你们一样,将祠堂当做会客室,把陌生人都约到这里来闲聊呢”族长严厉而不留情面地对着众人说着。
族长这一番话,直接就解开了钟妮妮的诸多疑惑,辜兆志在辜家村果然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不但如此,那段故事还牵扯着许多恩怨情仇,现在看来说不定还非得动用宗法祖训来处理不可。
“族长,我是…”钟妮妮正要向辜招治自我介绍,怎知这话还没说完,就让族长开口给打断。
“我知道妳是谁,妳如果想问什么,就去问老六,能告诉妳的,他自然会告诉妳,至于不能告诉妳的,妳问谁都没用。”族长一开口就将钟妮妮所有想问的话给严严实实地堵住。
“族长,我想您误会了…”钟妮妮还想辩解些什么,族长却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这里是辜氏祠堂,素来不接待外人,不管妳是从哪来的大记者都是一样,村里自有接待你们这种人的地方,移驾吧。”话一说完,族长便转身回到屋后,留下一屋子错愕的眼神。
“钟记者,妳也看到了,这可是族长亲口做的交代,还是请妳移驾吧。”六叔难为情地说着。
这时钟妮妮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是助理打来的电话,估计是辜兆志已经来到辜家村了。
钟妮妮接起电话,简单地应付了几句,就立刻带着摄影师走到祠堂外,她知道这个祠堂必定是辜兆志回到辜家村的第一站,也是辜兆志回到辜家村的第一战,她哪都不用去,就在这里等着辜兆志大驾光临便可。
此时钟妮妮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族长刚刚在屋后所说的那一段话--当年抛母弃兄,执意要去外头闯荡,后来逼得他老母亲与残疾的长兄跳海自杀,这种事你们也能忘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钟妮妮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捋清所有细节与关系,她是一名记者,必须知道如何获得她所需要的信息,如果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成为局内人,尤其是能帮上辜兆志的局内人,这对她的事业,甚至是未来都将有极大的助益。
第一件事要厘清的就是辜兆志到底是几岁的时候离开辜家村!如果辜家村上上下下都不认识他,自然是在他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辜家村。
那到底是多小呢若是以族长刚刚的指控,他是个抛母弃兄,还逼着他们跳海自杀的人,一个小孩哪有这等能耐
若从辜兆志的自述来推断,他今年四十九岁,离乡背井已有三十五年,这么一算,辜兆志离开辜家村时应该是十四岁,也就是说,族长指控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抛母弃兄,还逼得他们跳海自杀!
乍听之下,这个情节极为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养家糊口吗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十四岁的辜兆志扛起当家的责任!
再来就是逼自己的母亲与兄长跳海自杀,如果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所为,那这可真就是一则大头条了,有仇必报的富豪辜兆志,十四岁就是个冷血无情的逆子,为了一遂去外地闯荡的私愿,不惜逼死自己的母亲与兄长!
听起来果然非常骇人听闻,但是这完全经不起推敲!为什么辜兆志想去外头闯荡,还得先逼死自己的母亲与兄长难道是辜兆志的母亲与兄长不让他去即便如此,偷偷溜掉不就行了,有什么必要非得先逼死自己的母亲与兄长呢
不仅如此,村里的人或许是真的不认识辜兆志这个人,他们大多数年纪都比辜兆志来得小,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但是以六叔跟辜品罡的年纪来看,小小的一个辜家村,再加上当时又发生过逼死两条人命的背景,他们万万不可能忘得了那件事。
尤其辜品罡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表示辜家村没这个人,接着还以各种鄙视轻蔑的语气驳斥,这都再再凸显了他的欲盖弥彰。
换句话说,陈品罡与六叔并不愿让这件陈年往事浮上台面,毕竟这不是件光彩的事,钟妮妮原则上也能理解他们的心境,但她不解的是为何族长对这件事反而处之泰然,甚至能在一个陌生人,尤其还是一个记者面前,对这种不堪的陈年往事坦诚不讳呢
就在钟妮妮抽丝剥茧地想着各种疑问时,辜兆志已经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跟在辜兆志身后的那一大群人,可以大致从他们的穿着推测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最靠近辜兆志身边的那四、五个壮汉,即便在如此大热天下,依旧是西装笔挺,钟妮妮连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这几个人一定是辜兆志的贴身保镖。
紧跟在保镖周围约莫有五、六十人,男男女女都有,多半都是钟妮妮的旧识,他们总能在新闻发生的现场见到彼此,这群人就是跟自己一样闻风而来的各路记者。
跟在记者身后的,是一群衣着轻便休闲,却丝毫不见马虎的男女老少,这群人既不像是辜兆志的公司下属,又不是记者同行,当然更不会是辜家村的村民,如果再加上辜兆志衣锦还乡的背景,这十几个人应该就是辜兆志的家人。
钟妮妮大致将眼前的状况拿捏一番后,随即快步迎向辜兆志,巧妙地趋近他的身边,利用那五个保镖将自己与其他记者隔开,好让自己能独自与辜兆志一路并肩走着。
今天的辜兆志看来神情颇为愉悦,尤其不请自来的钟妮妮就靠在自己身旁,他也丝毫不以为意。
“妳可真是神通广大,怎么就知道该来这里堵我呢”辜兆志笑着对钟妮妮说着。
“这不过是干记者的本分,辜董事长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凡事都要先做好功课吗”钟妮妮笑着回应。
“长本事了说说看,这回妳都做了什么功课”辜兆志一边走,一边问着。
“这回的功课太难了,我虽然是做了,却还是没搞懂,有机会再请辜董事长指导。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先跟辜董事长通个信,好让您心里有所准备。”
辜兆志听到钟妮妮这话,明显是话中有话,随即放慢了脚步。
“妳觉得我该做什么心理准备”辜兆志笑着问道。
“辜董事长什么场面没见过,哪里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只是今天这种场合,不免会见到多年未见的故人,就怕心情一时激动。
尤其前面可是辜氏祠堂,估计想见的、不想见的故人,在这祠堂里一个都少不了。”钟妮妮意有所指地说着。
“妳指的是…”辜兆志好奇地问着。
“例如族长、六叔,或是那个辜品罡…”
“看来妳还真是做了点功课,我会找机会奖励奖励妳!不过,妳说的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是我不想见的,我千里迢迢回到故乡,想见的就是他们,否则我回来做什么妳说对不对”辜兆志听到那几个人此刻就在祠堂里,随即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辜兆志并不想知道族长他们为何此刻会在祠堂等着自己,原本他想的是他这一路浩浩荡荡地从村口走进祠堂,不但会引来村民的围观,一定还会有人去向族长通风报信。
以族长那八十几岁的身板,等他走到祠堂时,估计自己也已经向父母亲的牌位磕完了头,到那时候,再好好地跟族长在列祖列宗面前谈谈这回返乡要做的正事。
既然族长都已经先自己一步赶到祠堂,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姑且先看族长对自己这个不孝子孙的衣锦还乡有什么话说。
辜劲松一走进祠堂,就看着族长领着六叔与辜品罡正在向辜氏先祖牌位前念念有词。
“既然回来了,就先向祖先磕个头、上柱香。”族长似乎背上长了眼睛,头都不用回地就对刚踏进祠堂的辜兆志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