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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道难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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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也不相与谋,进退维谷贵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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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张景年举剑拔地而来,迎面一刺,张景弘侧身躲过,却看他转身拉起剑身欲走下路袭他腿脚,当即蹬地跃起避开一扫,又将左手负起、右手稳持细长弯刀,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景年反身斜劈过来的一招化势破解。

三招过去,景弘大气不喘。

“三招已过,”他亮出右手,与左手一上一下抓住刀柄,刀尖指地,微微弓步,“剑为君子器,刀是虎狼兵。呼格勒,你的剑声实在太小,我听不到。”

话音未落,张景弘忽抬眸锁定景年身形,紧接着双手抡起长刀横扫千军而来,风啸如狼嗥,不待他闪身躲开便猛然收力划回,旋即借势变为当头一砍,景年险些招架不住,勉强以剑迎击去其气劲,这才讨回一秒空档疾速躲闪。

还未待他喘息,景弘长刀再次劈来。只是这回,且看他单手双手变幻莫测,刀刀力劲刚猛奔放,每一击皆灌饱力气呼啸劈过,耳边几可听取百万骑兵呼号雄声。

“好一个草原刀法!”景年大叫一声,忽地瞥见院中渐渐有了几个被兵击声引过来的家仆,俱在周围不知所措,便挡下大哥一刀,叫道,“出去!我与兄长比试武艺,闲人免观!”

那几个赶紧躲开去了,这厢景弘却全然不曾分神,步步紧逼。那如狼般的脚步力道扎实却轻盈灵活,带着他手中长刀浑然一体,刀即是他,他即是狼。景年则如鹰般腾空跃闪、扑起急刺,窥伺破绽意欲抢回先机。

然而张景弘却未曾显露半分疏忽,反倒趁他寻机之时屡屡袭其脖颈面门。景年心道大意,反被打出一股倔劲,趁大哥再度近身之时横剑架刀,接着滑剑格其刀镡,左手撤下剑柄,于近其臂膊之时冲拳而出。景弘掉刀欲挡,忽见袭来者非为兵刃,乃是人肉,便急急挡下同袭一剑,撤手翻掌巧击手腕,歪其力道,并不伤他。

这一下教景年手腕带着手臂整个发麻,却仍将左臂甩动出拳。景弘依旧以手去挡,却不料那人左手间白光一闪,一柄三叠袖剑突然出鞘,竟直生生将他右手从掌心至虎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溢冒而出,顺着手掌手指淋漓不止。

一剑见血,景年并不痛快,只觉心里一惊,却看大哥只甩了甩手,忍着痛将双手刀抛入受伤右手,左手歘拉一声抽出腰间刀鞘,舞动如第二把刀,继而鞘刀合力,同时出击。

少年大惊意外,连忙举剑刺其伤手,谁知那鞘刀竟收放自如,当即变更招法包夹而来,将景年长剑死死夹住,难以动弹。

“这又是甚么刀法!”刺客用力抽剑,剑不动,“竟然如金蛟剪一般厉害!”

景弘冷哼一声,鞘刀发力上挑,景年抵抗不住,眼看着剑要被抽脱离手,便死死握住剑柄,飞膝击臂。那张景弘仿若早有预料地闪开身侧,又见他不肯松手,便发力压剑,压得刀尖剑尖打着颤逼近景年眼睛,探得他手中收力已然变成推力,便夺刀一绞,教他眼睁睁看着手中剑给挑飞出去,哗啦啦一声扎进灌木丛中。

景年心道不妙,看大哥再度鞘刀并舞自左侧劈来,然电光火石之间已无生路,便硬着头皮怒吼一声,举臂招架以袖剑硬挡,只听臂上金戈激震如雷霆,震得他左耳一阵耳鸣恍惚。正失神间,耳边双刀撤走,换做猛力一踢,少年只觉腰间如刀削肉,痛叫一声,翻滚砸在近处矮树树干上,又将脊背狠狠一撞,这才如破麻袋般停在树根底下,好半天起不来。

景弘停了手,喘了几口气,踏步上前。

景年痛得面上抽搐不停,呻吟着爬将起来,晃了晃脑袋,喉间被架上刀刃。

“认输吗?”

居高临下的眼睛闪着幽绿的光。

他刚要答话,却看大哥手中刀柄上滴了一滴血,才发觉那柄绳早已被大哥的血浸透了,稍一用力,便有血滴挤落在地上。

“不用看,破了点皮。”景弘转了转刀柄,挡住弟弟视线,“说吧,方才你有四次想杀我,为何只用八分力气?”

“那四次,是我这剑想杀你,不是我。”景年捂着侧腰,喘着粗气,反倒疼笑了,“大哥以为,弟弟本领如何?”

景弘上下看了他一眼,思索道:“八分功力,可杀牛羊。”

少年因在心中笑道:我这好哥哥也真不肯留些情面。又问:“若弟弟以这般武艺行刺张邦昌,则何如?”

“不必多想。”

“那若是以大哥这等武艺与张邦昌相抗,又何如?”

“某忠心无二。”

“即便为他设计利用,大哥也要继续效忠么?”

景弘与他对视:“你想说什么呢。”

景年在他刀下往前走了一步。

“大哥,你有如此本事在身,当真甘愿屈居人下,做一颗棋子?”

“世人皆棋,此问无甚意义。”

“好哥哥,你可做棋子,为人纵横驰骋,可张邦昌此人不值得你忠诚至此!”

“得人庇护,知恩图报,天经地义。”

“他若没想过要庇护你呢?”

景弘再度眯起眼睛。

“大哥,你却该好好想想,”少年轻轻拨开喉咙前的刀尖,“眼下局势,四处驱贼者是你,大肆树敌者是你,闯入民居搜查、遭人怨恨者亦是你。大哥可想过自己已身处何种境地?”

景弘并不打算回答他。

“若他真要庇护,眼下民怨沸腾,谣言四起,为何张邦昌无动于衷,反倒屡屡推你出来当作挡箭牌?”景年道,“且不提此事,只道去岁大哥既知弟弟为营防图而来,怎会不知那害死袁广志的东西必会引杀手上门?若张邦昌真要庇护,又怎会放任大哥冒险藏图,置家族安危于不顾!”他恳切道,“你可知营防图到你手中之后,江湖中有多少人意欲置你于死地!倘若你真步了袁广志后尘,张邦昌许你的那些好话,便死无对证了!大哥,你不会糊涂!”

“你恐怕误会了。”景弘慢慢放下刀来,“护图一事是我提议,非不得已。至于身当民怨,更非苦衷,身为东京三十万禁卫军统领,领官同五品之俸,必当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无有怨言,其余各地禁卫军才会效仿标榜,各司其职。”

“大哥便愿意自己遭百姓怨恨?”

“不论是否愿意,职责就是职责。”

“可这怨恨本不该在你身上!”景年摇头道,“难道大哥就不曾想过当年爹爹为何遭人劫掠,大哥又为何横受牵连入狱?只怕那张邦昌早知你可利用,才不择手段,设计陷害,迫你忠心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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