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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
这下轮到司马子如和段荣吃惊了。
段荣试探着问道:“高大叔不是早就亡故在塞外了么?”
“是,兄长说得没错,可若是确切的讲,应该是‘不知所踪’,更为妥帖!”娄王妃淡淡道。
司马子如闻言皱起了眉头,“亡故塞外”和“不知所踪”这两者之间,性质可是有着天差地别。
可如果只是不知所踪,那为何此前数十年,竟从未听高丞相提起,也从未见他寻找过自己的生父?
就好像是知道他此时所想一般,娄王妃轻叹一声道:
“我嫁进高家后,才听尉士真提起过一次。说是丞相刚出生时,家母便因难产离世,家翁将他托予家姐和尉景之后,便去塞外云游,一走便是二十多年沓无音讯,生死不知,只是后来人云亦云,这些话传来传去的,最后就变成他已亡故塞外了。只是这渤海地宫中的老者,怎么会认识家翁的呢?”
“这个……”
司马子如闻言后踟蹰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许是我听错了?那老者最后那句话,说的也有可能是‘让树生的孩子来见我’?”
娄王妃闻言淡淡瞟了司马子如一眼,摇了摇头:“你没有听错。”
司马子如眸光一凝,显然这位王妃知道一些自己尚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都是丞相的家事,他也无心探究。
这时,何伯匆匆捧了印浆和白纸而来,娄王妃小心翼翼的打开印浆盒盖,拿起盒中的一把小刷,轻沾了些朱红印浆,慢慢刷涂在那块黑牌正面的纹路之上,然后将走到一旁的石桌前铺上白纸,将那块沾了印浆的黑牌子,重重按了上去。
待她抬起黑牌,那白纸之上,赫然出现了上下两个苍劲古朴的图案,上面一个笔锋游走变幻,宛如苍龙在天,又似日照山川;下面一个横竖落墨凝重,如虎踞于林,又像云盖深渊。
娄王妃拿着这张纸端详了良久,却是始终看不出端倪。
此时,突听身后旁观的段荣喃喃道:“此图……倒有些像是上古时代的龟板文。”
见娄王妃回望过来,他伸手指着纸上的第一个图案,有些犹豫的道:“这个图案,我曾经见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字应该读‘昆’,倒是这下面个字嘛……”
“仑!”
娄王妃在听到那个“昆”字时,便已是双眼一亮,一个令人震惊的念头突然在她的脑中划过,她想也不想的抢着脱口而出:“这两个字是‘昆仑’!”
“天哪!!”说完这句话,娄王妃惊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额头上竟也隐约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这两个字有什么蹊跷不成?”司马子如见娄王妃神色有异,不由开口询问。
娄王妃没有答话,脑子里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马子如他们不知道,可娄王妃身为高家主母,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块黑牌和这两个字的出现,所代表的蕴义?
“何……何……”她颤抖着看向一旁的何伯。
“主母!”
何伯哪曾见过娄王妃这般的惊惶失态?顿时有种不可名状的惶恐之感,赶紧是应声上前。
“快……快去请晋阳青鸟!”娄王妃颤声吩咐道。
“这……”
何伯闻言便是一怔,这晋阳青鸟,是为了渤海高家和晋阳两地紧急传信而特别训练的,千里传信,可一日即达。
百只青鸟调训一年,其中方能驯出来一只,极为珍贵。这渤海王府内,只养有这一只专与晋阳联络的青鸟。为此,丞相早有严令,只有在战事危急或族中有倾天大事发生时,才可紧急使用!
现在二公子还未知生死,他不知娄王妃为何要在此时动用青鸟。在他看来,若要给晋阳通报消息,那至少也需等到有了二公子的确切音讯才行,所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应声。
便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娄王妃已是变了脸色,声色俱厉的对他斥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啊!喏!”
见娄王妃这般,何伯终于确定,这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当下便应了一声,转身向侧院鸟舍疾奔而去。
“妹子!你这是?”
段荣和司马子如二人,此时也被娄王妃声色俱厉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上前询问。
娄王妃轻轻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廊柱走到廊下的石条椅旁缓缓坐下,有些无力的抬手一指椅边的那张白纸和铁牌,对二人道:“不知二位兄长可曾听说过——‘地公令’!”
“什么?!难道这……这就是‘地公令’?!”
这下不单是娄王妃了,闻听此言的段荣顿时愣了。
在司马子如诧异的目光中,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将那块黑牌子捧到眼前反来复去的仔细观看,口中还喃喃念道:“地公令出,江山改观!‘地公令’怎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这就是‘地公令’!”
娄王妃此时突然起身,一把从段荣手中夺过那枚令牌,神色严峻的对二人道:“此间事委实重大,我需亲自修一封书信给丞相,请二位兄长自去花厅等候。”
说罢,竟也顾不得向二人施礼,转身便拎着袍摆急急出了回廊,领着一众侍者向自己的寝院走去。
望着娄王妃渐渐远去的背影,仍站在廊下的司马子如轻轻摸了摸鼻子,他的目光缓缓落到旁边的段荣身上。
“子茂,你知道这块牌子的来历?”司马子如试探着问道。
“牌子?”
段荣扭过头来,神情中竟然带着几分薄怒。
“遵业兄休得胡言!这‘地公令’,乃是上古至宝!为禹帝取昆仑九天玄铁亲铸!普天之下,唯地公一人可持。执此令者:庙堂之上,面君不拜;九洲之内,号令天下;便是见了佛、道、儒三教圣君,也可平起平坐,共享香火!”
段荣的话,令司马子如听得是瞠目结舌,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他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位与自己相交数十年的老友,见对方神色正常,不像是在拿他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有些哑然。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半晌,司马子如才盯着段荣的双眼问道。
没想到段荣却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某刚才说得不清楚,还是你假装故意听不懂?”
“话是听懂了,可某没明白。若是按你刚才说的那些,那这‘地公’岂非是可以与天子齐驱了?”
“呵呵,天子?你放眼看看,现在这九洲之内,有多少个天子?可这世间,却只有一个‘地公’!人间天子,怎配与‘地公’并提?”
段荣闻言摇头苦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再次将司马子如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着司马子如道:“遵业兄,看来你有所不知,这‘地公’之名,绝非只是一种身份,它代表着一种不可知的力量。”
段荣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吧,从上古至今,有三大隐秘至今未解。一是‘蓬莱仙境’,一是‘河图洛书’,最后一个,便是这‘地公’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