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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这个说法?”
司马子如似笑非笑的看着段荣,调侃道:“没想到,一个江湖行当,竟也敢与仙山、神图并称。”
“遵业,休得胡言”,段荣闻言却是一脸严肃。
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横了司马子如一眼,解释道:“这‘地公’可不是什么江湖行当,那是上古一支奇脉在人间的传承。相传每任‘地公’都有通天彻地之能,可主天下兴亡,江山易主、移山断流也只在他翻手之间。”
“哈哈哈哈!”
司马子如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他拍着段荣的肩膀道:“哎呀,子茂啊子茂,某平日便劝你少看些野史杂记,你偏偏不听。呵呵,还江山易主、移山断流?你亲眼见过?若有人能如此,岂非成了神仙?”
见司马子如居然有嘲讽自己的意思,段荣不禁有些恼了,他一把拍开司马子如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郑重的道:“你不信?行!改日某带你去一趟摘星阁,你亲自去看看那册上古遗典,到时信与不信,由君自决!”
“你说的,是邙山派的摘星阁?”司马子如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盯着段荣若有所思的问道。
“天下还能有第二个摘星阁?”段荣白了他一眼。
“你居然进过邙山摘星阁?!”
这下司马子如不仅没了笑话段荣的心思,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羡慕。
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摘星阁并非一般的所在,乃是当今天下古经典籍收纳最多的地方,从上古传承到天文地理,从儒、道经典到武学秘籍无所不包。其中既有邙山派自立派以来,千年间从天下各处收罗来的各种孤本珍卷,也有天下南北各大势力委托存放在其内的各种机密。
所以,这摘星阁既是邙山派的核心要地,也是天下士绅和江湖名士们心中的圣地,即便是在官方,也有着不可撼动的超然地位——因为其上挂着的“摘星阁”三个大字,便是大魏先皇太武帝的亲笔御匾。
邙山派敢于将这些孤本珍卷藏于摘星阁,也是因为其地理位置极为险要。
摘星阁坐落于邙山派紫金顶的万仞崖峰之巅,四周皆是绝壁,崖下终年云雾缭绕,飞鸟不渡。
阁内长年由邙山派四位太上长老闭关镇守,要想进入这摘星阁,唯有经过层层通报,获得邙山派允许后,才能通过一条悬梯上下。
而这摘星阁另一个极为特殊之处,便是其所藏讲究的只有一个“真”字。
相传,摘星阁内的各种书籍记载,都是经过邙山派或委托存放的各大势力认真考究核实过的,任何凭空杜撰或道听途说的野史杂记、传闻消息,都不可能被纳入阁中。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邙山摘星阁,便是这天下的一座密档馆。所以,这处所在,绝非是寻常人可能入内的,便是贵如王侯,未得允许,也入不得这摘星阁。
“怎么?我不配进摘星阁吗?”
段荣瞥了一眼司马子如,傲然道:“早年间,某曾有幸在邙山派青云子长老的陪同下,入邙山摘星阁阅书两日。正是那两日,彻彻底底改变了某对这天地乾坤的看法;也是在那两日,某有幸得阅上古典籍《盖壤》,其中便有这《地公》篇。”
“这个都有传世记载?谁写的?写了什么?”司马子如好奇的问。
“这本书,其实是一位活了百余年时间的上古方士所著自传,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在修仙、强魄、术法方面的一些心得体会和个人游记。不过在《地公》篇中,他却讲述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说到此处,段荣的语调明显有些兴奋。他盯着司马子如的眼睛,认真的道:“据这位大能在书中记录,他曾耗用三十载光阴,在中原无数名山大川之间遍寻闭关修行的灵气洞府,所以也有幸在一些洞穴中,见到了不少上古先民留下来的石刻壁画。
“这些壁画的画功不同、新旧不同、凿痕亦不相同,且从洛阳到幽州,从建安到始兴,江南江北各地都有分布,其中绝大多数都雕刻有先民祭天的图案。但令他感到恐惧的是,尽管这些祭天壁画是由不同人,在不同时代所刻,可在这些祭天图案中,几乎都可以见到一个盘腿而坐的模糊人形阴影,就好像这个人形的阴影始终贯穿了数千年的历史一般。
“起先,这位大能也不知道这个阴影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直到他六十五岁那年,阴差阳错间,误入了禹帝的一个衣冠冢,在其中一块石碑上,见到了一副石刻。上面刻的正是禹帝在凤凰、苍龙的见证下祭天时的场景”。
“莫非,他再次见到了那个人形阴影?”司马子如插话道。
段荣点了点头道:“正是!而且那块石碑上还刻有——‘禹授地公’四个字。”
“这一发现,引起了那位大能的极大兴趣。在此后的数年间,他重访了自己曾到过的那些洞穴,临摹了那些有着人形阴影的壁画石刻,并查阅了大量的古籍,终于整理出了关于那些人形阴影和这个石碑上‘禹授地公’四字之间的关联。”
“是什么?”
段荣绘声绘色的描述,成功的引起了司马子如的好奇心,见段荣的讲述停顿下来,不由开口追问。
“他发现,那块石碑上所刻的‘地公’二字,指的居然是一个人,而那些远古壁画上刻着的人形阴影,全都是这个‘地公’。”段荣说完抬便起头,看着司马子如。
“没了?”司马子如呆立许久,见段荣迟迟不言,不禁哑然。
“嗯,没了!”
“他研究了数年时间,就这?”司马子如开始怀疑段荣是不是在故意戏弄自己。
段荣却是一脸认真的一摊手道:“那《盖壤》的《地公》篇里,就写了这么多。不是?这还不够吗?”
“什么就够了?!这说了不等于没说么?”
段荣的回复令司马子如是气不打一处来。
“遵业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当真是身在山中不见山啊!”
段荣摇摇头,苦笑着点指司马子如道:“你若不是刚才已经先见‘昆仑令’,又知有‘地公’,你听见这个消息,还会像现在这样淡定吗?”
司马子如闻言不由一怔,仔细想想,段荣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心中不免也是生出了几分怅然之意。
他长叹一声笑道:“地公?莫非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异人?某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啊。这人若是一直活到现在,岂非已有数千岁之久?那不成了陆地神仙?可既有这般神人在世,为何某等纵横天下,却从未与闻?”
段荣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你孤陋寡闻。再说了,谁告诉你这‘地公’从古到今都是同一个人了?”
“什么意思?”司马子如先是一愣,转而恍然道:“你是说……”
“然也!这‘地公’应该只是个称谓,就如同你这位中道大行台!难道我大魏百余年来,历任中道大行台都必须是你遵业兄不成?哈哈哈——”
看到司马子如的窘样,段荣极是开心,他大笑着拍了拍司马子如的胳膊道:“相传每隔百年,上代‘地公’便会择一人以传衣钵,并授之以“昆仑令”,而这持令的继任之人,便是当代‘地公’。
据说,这历任‘地公’都是天赋异禀之人,能视常人之不能视,能闻常人所不能闻,且皆俱通天彻地之能,大到一国兴亡、小到万民生死,都在其只手翻覆之间!不仅如此,这每一任‘地公’都各怀奇术,有的能移山断水,有的精于望星推命,还有的甚至能肉白骨、活死人!
每一次中原大灾变起、王朝更迭的背后,都有着‘地公’的影子。只不过,这历任‘地公’的身份都是极其神秘,关于他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起源为何,更是众说纷纭啊。”
段荣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边说着,一边陪司马子如缓缓向着中园方向走去。
“子茂,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江湖传言有些奇怪么?”司马子如背负双手,缓步走着,眉头微锁若有所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