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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凤霞暗暗叹了口气。
出了门，郑玲鹤不悦道：“敌特份子果然顽固不化，哪怕铁证摆在面前，也咬死不肯交代。”
“郑先生，我觉得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这个老太太，或许真的只是被陷害的。”罗凤霞道。
“谁？你说得那个程治国？”郑玲鹤问道。
看来郑玲鹤刚才只是装傻，
罗凤霞点点头：“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更大些，一，他自己就在保卫科，有作案的时间，二，他跟聋老太太一个院，有将电台偷放进去的可能，三，他与两人都有仇，有作案的动机。”
“综上所述，我觉得他更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人。”
郑玲鹤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猜测了呢，我们承受得起这样的代价吗？”
罗凤霞沉默下来，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因为牵扯的事情太大了，不要说百分之一，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敢赌，不能赌。
别说现在没证据证明聋老太太是无辜的，就算有，聋老太太短时间也绝不可能放出去。
但是这一点，同样适用在程治国身上。
“那程治国的嫌疑也很大，要不要先控制起来？”
“这样也能更大程度确保秘密不会被传输出去。”
郑玲鹤犹豫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没必要。”
说完径直离开了。
怎么回事？
郑玲鹤就不怕发生在程治国身上的万一？
罗凤霞百思不解。
想了想，她转身想要进入审讯室，却被两个军人拦了下来。
“我还有些问题询问嫌犯。”
“那你可以让首长带你进去，从现在起，除了首长外，任何人不能单独会见嫌犯。”
罗凤霞眉头紧皱，但看着两人坚毅的目光，她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往办公室内走去。
进了办公室，她将所有有关案件的资料重新拿出来，一遍遍的看，尝试着从中找到破绽，然后锁定真正的凶手。
但看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哪怕将程治国带入凶手的角色，也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第一，他是怎么完成纵火的？
第二，他是怎么杀死身手比自己强很多的郑卫东的？
第三，他是如何将东西放进聋老太太家中、拐杖里，却丝毫没被察觉得？
这三点弄不清楚，她根本没法将罪名推到程治国身上，
想来想去，反而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但是，要论谁的嫌疑最大，那无疑只有程治国一个。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廖昌鼎走了进来，
案子解决，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背负那么大的压力了，所以廖昌鼎笑呵呵的，满脸轻松，“已经多久没回家了，家里人不担心？要我说，该歇就歇，那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拼了。”
“你说你一个女人都这么拼，我们男人还怎么活？”
罗凤霞不满的道：“我觉得事情没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这里面很可能还存在一个幕后黑手。”
“谁，程治国？”廖昌鼎揶揄道。
见罗凤霞皱眉，他连忙解释道：“我刚才在走廊，听见你和郑先生的争执了。”
“要我说啊，你就是钻牛角尖。”
“你怀疑程治国，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你想啊，如果程治国是敌特，那他为什么要将这些信息泄露给我们，直接悄咪咪的将消息传出去不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敌特，这些事又真是他干的话，那他反而是英雄了，因为他把郑卫东、老太太这两个敌特都给揪出来了，这给国家立了多大的功劳。”
“咔嚓！”
罗凤霞猛然惊醒，五指攥拳，直接将手里的笔攥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