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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令武看着自己写在宣纸上犹如狗爬一般的字迹,他心里也没有底气自己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那首诗到底能不能压的过一旁的那个刘文杰。
“妈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搅屎棍。老子又是买诗,又是打点绣娘,如果不能拔得头筹岂不是很亏?”不管心中怎么想,柴令武面上不动声色,同样也做足了架势吟诵出自己的诗句,准确的说是自己买来的诗句。
莳萝
传情每向莳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春闺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嘶~~~”刘大公子听完柴令武这首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首诗可一点都不比自己那首差。”
全诗的大概意思是说莳萝花散发的芳香传递着它的情意,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但彼此心灵相通。诗人只想在姑娘的闺房内安置一片床榻,以便在夜深人静时与莳萝花叙述自己的相思之情。
楼内众人听完柴令武的诗也是纷纷叫好,平日里与柴令武相熟的姑娘们此时更是将他围了起来,一口一个小公爷大才的奉承着,更用酥到掉渣的声音央求小公爷给自己也作上一首云云。
柴令武平日里斗鸡走狗,对诗词一道狗屁不通,但是从其他人的表情来看,自己这五十两银子没白花。
“哈哈,啊哈哈哈哈,好教长安城的老少爷们儿们知道知道,我柴家不仅战功卓著,读书也不比其他人差。不像某些人,论打仗打仗不行,论作诗作诗也不行,就会在那里放屁。”说完柴令武还有意无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杜荷。
莳雨听完这位二世祖的诗之后,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柴令武是什么德行,长安城里恐怕没人不知道。怎的平日里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突然间做出了如此好的一首诗?念及此处莳雨不自觉的看了看旁边的老鸨绣娘。
楼内楼外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些怀疑是凤鸣楼提前向柴令武泄露了梳弄礼比试内容的,不过碍于柴家的势力不敢出声罢了。
“两首诗不相伯仲,就看这凤鸣楼的花魁选谁做自己的第一个客人了。”路人甲自语道。
“要我说莳雨姑娘会选择刘公子,毕竟论样貌以及过往名声,刘公子可比那位强太多了。”路人乙搭话。
“我看未必,柴小公爷门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柴家,莳雨若不选柴小公爷,这凤鸣楼往后怕是也不得安生了。”又有人提出不同见解。
众人议论纷纷各怀心思,莳雨也秀眉紧蹙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为什么是再次?因为这次说话的人又是杜荷。
“姓柴的憨货,你不知从哪里偷来的一首诗在这显摆,怎么能比得上那个小刘子有学问。”杜荷打定的主意就是既然自己注定得不到莳雨,那也不能如了柴令武的愿。
一旁的刘公子听闻此话,嘴角尴尬的咧了咧,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心说长安城的这帮纨绔子弟们连夸人都这么招人烦吗。
“杜老二你放屁,自己没本事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我家从来都是诗书传家,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柴令武本来都已经开始畅想着晚上如何与莳雨这个小妮子多摆几个姿势,或者要不要邀请房遗爱来一场多人运动,结果杜荷这个瓜怂又跑出来扫兴。
“呸,你家还诗书传家,说这话也不怕你爹抽你!房二他都比你有资格说这句话,你柴家认识诗书俩字咋写吗?”
围观众人一听,本来没怀疑柴小公爷的人们也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柴家素来以军功立足,什么时候变成诗书传家了?再结合柴令武往日里的表现,大家心里大都有了结论。
房遗爱听杜荷夸奖自己家学,心中颇为得意,自家老爹还是有面子啊。不过想归想,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跟柴令武是属于同一个阵营的。
“杜老二你别死咬着不放,柴兄也是打小就熟读四书五经的,怎么就不算诗书传家了,就说你自己不也在孔师(孔颖达)门下读过几年书吗。”
“少废话,老子做不出诗来老子认,不像某些人剽窃他人诗句在这里充作自己的。若真论起作诗来,满月兄不知比他强上多少倍。”
李恒本来正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看热闹,没成想杜荷又把自己扯了进来,他赶忙出声道:“杜兄谬赞,谬赞了,兄弟我可不会做什么诗。”
“满月兄你别谦虚,刚才进门的时候你说的那句什么花什么迷人眼的,不就挺好的嘛。”
“额我那是”李恒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柴令武却先说到:“就他这个骑马都能把自己摔下来的二货你竟然说他会作诗?来来来,若是你这狐朋狗友能做出比我刚才那首更好的诗句,莳雨姑娘的第一个恩客我不做也罢。”
在场的宾客有认识李恒的,也有不认识李恒的。认识的人不用说,自是知道这个夯货与其它纨绔们如出一辙,斗鸡走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做学问却是根本不会。
不认识的人瞧着李恒身姿挺拔风采照人,还以为是哪家有名的大才子,等从旁人或相熟的姑娘那里稍一打听,也就都知道了眼前这个初云县男李恒李满月的英雄事迹。
无非流连青楼赌坊,变卖田产古玩,好精舍、好美人、好鲜衣怒马、好华灯烟火等等不一而足,更兼课堂上偷看春宫图,气走教书先生云云。至于作诗?不好意思,李小爵爷书都没读过几本,勉强能写几个毛笔字,不算是文盲罢了。
楼内众宾客议论声不绝于耳。
莳雨也在凤鸣楼中见过李恒几次,毕竟他以前是凤鸣楼的常客。私下里莳雨也从其它姑娘嘴里听到过这个李小爵爷的名声。
“此人长得风神俊秀,单论身材样貌来说不知比刘公子和柴小公爷强了多少倍,可惜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定然做不出比得上前面那两首的诗赋,不然的话选他做自己的第一个客人也不是不可。”
且不提别人如何想法,李恒此时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要不要借眼前这个机会为自己扬名?在古代名望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资源,拥有名望做起任何事情来都事半功倍。比如自己即将着手的酒水生意,有一定的名望做基础则省去了宣传的烦恼,也定然会多赚很多银两,朝自己做个悠闲富家翁的目标迈进一大步。
但是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扬名之后会不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进而遭人嫉妒打击报复,又或者被征召为官参与朝堂之争,从此再也无法惬意的生活等等。
李恒那边犹豫不定,在其他人眼里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才疏学浅无计可施。房遗爱看李恒杵在那儿发呆,也以为他是被眼前的局势难为住了,于是不客气的说道:“忒那夯货,作不出诗就赶紧滚到一边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恒二世为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于很多事情早已看开,所以房遗爱骂他他也并不生气,正欲借此机会认怂。可李恒一抬眼,恰巧看见身旁的杜荷正满面希冀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头大。
正待想安慰杜荷几句,不料这时柴令武又开口说道:“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混吃混喝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杜老二,看在同为开国勋臣之后,本少爷劝你一句,别和这种毫无用处的蛀虫来往,平白堕了自己的身份。”
“柴令武你不用在那里挑拨,我与李兄乃是知己贵在交心,身份高低贵贱本少爷根本不在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言罢杜荷又反过来对李恒说到:“李兄莫急,一时作不出来也不打紧,且先休息一会儿,姓柴的那厮的诗也不见得就能赢了小刘子。”言外之意已然默认了李恒无法做出好诗来
李恒看着眼前的杜荷,又回想柴令武刚才说的那番话。
“其实那厮说的不错,我若自己没有一定的名望与实力,就永远都要依附他人,受他人庇护,这个道理无论在唐朝亦或在后世都是亘古不变的。就算杜荷是真的与自己讲朋友情谊,那么别人呢。看来这些天躲在府里的安逸日子把自己变得偏安一隅了,即便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富家翁也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眼前再是盛世,也是不折不扣的封建社会。”
想通这个道理,李恒淡淡的扫了柴令武一眼说道:“若是我作出比你那首更好的诗来,你又怎么说?”
“就凭你?哈哈哈哈。”柴令武捂着肚子大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姓李的,别说我柴家欺负你,你若作得出比本少爷更好的诗句来,本少爷就从这里爬回谯国公府,并且绝不因为此事找你算后账。可你若作不出来又当如何啊?”柴令武一脸玩味的看着李恒。
“呵,倒也不用爬回谯国公府。我若胜了,只需柴小公爷与房小公爷各自奉上一千两银子赔罪即可;我若不能胜,自然也给二位每人奉上一千两银子,并且从此不再踏入凤鸣楼一步,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李恒打定了主意,既然这两个人都是魏王党,关系又交好,那么得罪一个与得罪两个就没什么区别,莫不如一次性多坑点银子,也好给自己的酒水生意多捞点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