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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三个人养老的地方,实际上喜来眠淡季的时候,胖子基本都在北京。他闲不住,老惦记折腾他那铺子。
吴邪办完事跟胖子去吃涮羊肉,两人叫了一大桌,将近尾声,说起家里新下的鸡,胖子说喜来眠今年可以着手扩大一下规模,还有个“不然等……”没说完,吴邪的电话就响了。
“喂?”吴邪放下筷子,稍微侧身,“嗯,在,我还没走。”
胖子端盘子下肉,正在锅里搅和,听见吴邪说了句“你吃饭了吗”,一乐,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
吴邪看了胖子一眼,说:“在和胖子吃饭,什么事?”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很快,吴邪挂了电话,重新拾起筷子。
胖子看他心不在焉,拿手掰他肩膀,问他什么情况?
吴邪说李眠没胃口,想吃炒栗子。
胖子说这么晚了想吃糖炒栗子?等你买回去都凉了,还不够折腾的……
吴邪说七宝宫饭店那个路口就有薛记,凉不了。
“哟,门儿清啊,天真!你现在北京比我熟。”胖子脸上浮现出一股便秘通畅的猥琐表情。吴邪拍了他一巴掌,“哦——”他拖长声音,“那你干嘛住大花那儿?怎么你们俩闹别扭,还得麻烦人家大……哦,哦——孕妇情绪变化大也正常,得,快吃,一会儿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坐地铁回吧。”
说着,胖子把剩下的肉下进锅里,又招呼服务员打包两道凉菜。吴邪说你还没吃饱?
胖子说你懂什么,这是给你小媳妇准备的,你要害臊就说,啊,是胖爷的一点心意,也显得你没在外面鬼混不是。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赶趟。
吴邪无奈说别乱说,但还是认同胖子的安排。
然后两个人就谈到喜来眠的扩建,胖子信心十足,想给那小院扩两间出来。他掰着指头算给吴邪听:李老板如今也算咱们自己人,到时候逢年过节来雨村住住,不能叫人家住外头招待所啊,那像什么话。这小妮子走坐还带俩“黑白无常”,烦归烦,又不能让人外头住去,得给人家开一间,再说,等孩子大了来这儿也得住。
吴邪说我想想。
胖子一拍他肩膀说你还想什么想啊,你想去吧,再想想胖爷我给你包办了啊,盖的不中看可别赖我。
吴邪连忙叫住他,你等等,我问问她。
吴邪就这么拎着打包盒回去,地铁上给小花发了个消息说今晚不回去了。小花没有回,估计在忙。
下车买糖炒栗子的时候看见他回了个:。
吴邪揣着糖炒栗子,拎着打包盒慢慢走回茶馆,给他开门的伙计是个熟人,叫葛标,人称标叔,一见他,笑眯眯地打招呼,说:“哎哟,吴老板,可把您盼回来了!您回来,这里边儿干什么都踏实了。”
标叔身上还披着茶馆的制服,看上去就是个和气的领班。不过在雷城,他用一把弹弓废了四个汪家人,救了刘丧和白昊天的命。据说是从拍卖行的班子里专门调过来守夜的,这算是加班。
标叔年纪不小了,劳烦人家等门也不好意思。吴邪把凉菜递给他,请他吃夜宵。
标叔中气十足,接过凉菜高声道谢,送到二门就站住脚,说里边儿什么都吃不下,还吐了两回,咱们这大老爷们儿干着急也帮不上忙,您快看看去罢。
里边儿情况确实不怎么样,伙计都被打发出去,屋里就她一个。吴邪进屋时她正坐在躺椅上,脸色苍白,神情怏怏的,见到吴邪,才有点人气儿,说:“渴了。”
吴邪把糖炒栗子放在桌上,脱去外套,拿杯子给她倒水。
“哪里难受?”吴邪边接水,边说。
“没难受,就是不想吃饭。”她在背后说,语气已经有些起色。接过杯子,喝了两口就放下,搂住吴邪的腰,把脸埋在他肚皮上嗅了嗅,然后缩回去。
“你吃羊肉了。”她往后仰。
吴邪腾出一只手扶着她脊背慢慢靠下去,另一只手拽过凳子,抽出两张纸巾垫在桌上。“闻着难受?”
她摇头。
“啧,吃肉不带我。我也想吃。”
“明天再说吧。”
就她这动不动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吃也吃不了多少,兴许还要犯恶心。
吴邪坐下,开始剥栗子。
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问她从前的事,但最终问的却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房间”,顿了顿,解释说喜来眠旁边还有一块地,够盖一间的,到时候来玩,可以住下。
“胖子让我带个好。”末了,他补充。
“也问胖爷好。”她笑吟吟的。
年轻的女孩果然很容易得到满足。她本身也是学设计的,很有自己的想法,从躺椅上支起身子,对吴邪说她想要房间里有一架拔步床,但是,“但是,”她又说了,“我不要屋里太暗了,室内光线要明亮,我怕潮,会起疹子。”
一个标准的北方人。
吴邪剥出一个就放到她面前的纸上,她自己捏着吃。吴邪说拔步床可以,到时候收一个,不过这样屋里空间视觉上有点挤。
“刷成浅色的呢?”她问。
他们都知道拔步床绝对算是中式家具里比较庞大的一种,但有时候她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多少都会影响采光……”吴邪开始体会到他的老同学在面对甲方时的痛苦。
她含着栗子仁儿,若有所思,“那算了,整个落地窗,成么?不用非得是整面的,但是我想有一块从头顶到地的玻璃窗,可以看雨。”
整块大型玻璃不太好运,从头顶到地却不难实现。吴邪说:“行啊。”
她有点狐疑,说:“我还能在你那有一个房间呢?你有这么上心么?”
吴邪说平时你不来,还能当杂物间放点拓本。
这下她觉得合乎逻辑了,眉开眼笑,觉得吴邪还能想着她,还挺好。
解雨臣对她这一点很无奈,说她不记别人的好,吴邪偶尔来北京陪她几天,她就觉得吴邪是最好的。
吴邪说谁让你不露面,小花似笑非笑说你又知道了?
他们中最不支持她留下小孩的瞎子,反而是最上心的。离得近,也得闲,三五不时弄点讲究的送来,还弄了只八哥挂在她屋檐下。没有活干的时候他仍然对滴滴事业乐此不疲,有时候开车顺道来送汤捏脚捶背,三言两语哄得她心花怒放。可她还是喜欢打电话找吴邪。
她说黑爷还是疼徒弟。吴邪来北京不跟他打报告,但每回送汤还都有份喝。
吴邪没跟她提过自己和黑眼镜的这层关系,也没有在她面前叫过黑眼镜“师父”。
看黑眼镜在她面前的状态,也不像抵实到这一层关系都跟她说。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在雷城,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行动位置的,我的队伍里有你的人?”他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