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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那个王计划员的丈夫，是市立医院的口腔科大夫，厂里不少人去找他看过牙。
她怎么会来这？
这怎么办？
郑楠的脸色变了。
徐立伟没注意郑楠的变化，刘医生上来起针的时候，徐立伟还和刘医生客套。
“刘哥，这是要和朋友出去吃饭？”
“是啊。”
“你看，耽误你下班了。”
“没事，让他们等着吧。”
郑楠的药滴得慢，刘医生给徐立伟起完针，看郑楠的还剩下不多，索性就站在边上等着，和徐立伟没话找话地来聊着天。
“都是上学时候的同学，上次聚会的时候，酒桌上他们说了两只股票，都买了点，他们经常看，看见挣了钱就卖了，我又不看，放了几个月，翻番了，这不，他们心里不平衡，非敲我竹杠请吃饭。”
“我听张波说过，说你炒股很厉害。”
徐立伟和刘医生套近乎。
“哪有的事，干这个哪有时间看，瞎碰。”
“刘哥，差不多了，你给起了吧，别让人家等着。”
徐立伟站起来看了看郑楠的药瓶，对刘医生说道。
“不着急。”
刘医生嘴上说着，还是走过来看了看，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到了瓶口。
“嗯，行了。”
刘医生说着，给郑楠起了针。
“那，刘哥，我们走了。”
“行，行，慢点啊。”
刘医生一边说一边收拾药瓶和输液管。
徐立伟走到楼梯那，回头发现郑楠还坐在输液床上，手按着刚才起针的针口，脸色很难看。
“咋了？”
徐立伟折回身，走到郑楠身边问。
刘医生也抬头往郑楠这边看。
“咋了？还有事？”
徐立伟问。
郑楠不说话，坐在输液床上一动不动。
“走吧。”
徐立伟说着伸手去拉郑楠，郑楠扭动着身子，躲闪着。
“怎么了？”
徐立伟小声问郑楠。
郑楠不吭声。
刘医生见状，赶紧说：“等等，让她坐一会儿，不着急。”
刘医生说完，快步下了楼。
郑楠听见刘医生在楼下说。
“我这还得一会儿，你们先去占座，我一会儿就到。”
“那不行，不押着你怕你跑了。”
刘医生的朋友笑着说道。
“都知道家门，我敢跑吗？”
刘医生又说。
“还得多长时间？不行就一块等等。”
“不用不用，你们先走。”
……
永平市是北方的一座三线城市，面积广阔，人口众多。
纺织厂的女工郑楠，却越来越感受到空间上的压迫，无处藏，无处躲。
第二天，车间办公室的王计划员来班组，给王班长送生产计划表，路过郑楠工作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郑楠觉得有人路过，也抬起了头。
两人目光相遇。
郑楠陡然变了脸色。
王计划员什么也没说，把脸转向了别处，快步走过了郑楠的工作台。
中午，郑楠没去食堂吃饭，她在更衣室坐了一个小时。
下午，郑楠写了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