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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清转身看看身后的弟媳妇陈玉娇,笑道:“姐姐祝你们早生贵子,好为白家延续香火。”语气颇为真诚。
白敬亭心里不免暗嗤:“当初指责自己不像白家人的是她,如今让自己为白家延续香火的还是她。”变得不只是人,最主要还是相互绝对实力的转变。
陈玉娇只好装娇羞赔笑,和人家姐弟俩相比,自己就是个外人。
太夫人对白婉清的到来既不惊喜也不意外,态度有些冷淡沉默。
白婉清则摆出一副恭敬地态度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继母。实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下她之前国公府大姑奶奶的架势。
饭后,太夫人沉着脸道:“陈氏,明早过来侍奉老身起床。”她作为太夫人兼继母,不好难为白婉清,可借着刁难新儿媳敲打白婉清却是可以的。
陈玉娇乖巧称是。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白敬亭眼神扫过婆媳二人,倒是没发言。
饭后又简单叙话了一阵,白婉清、白敬亭、陈玉娇三人便告辞了太夫人,一行人先往蘅芜院而去。把白婉清送到蘅芜院门口,白敬亭和陈玉娇才散着步往自己新房走。
“姐姐家这事,公爷打算怎么处理?”陈玉娇见晚饭期间大家一直都没提这事,便想问个清楚,也好观察一下白敬亭的为人处事方式。
“棠棠觉得,本公爷该如何处理?”白敬亭目光柔和地看着陈玉娇,想听听她的想法。
“妾身一介女流,没什么见识,哪里知道怎么处理。”陈玉娇赧然。她确实懂得不多,尤其是涉及到朝廷律法方面,错综复杂,她又未曾涉及过。
“棠棠试试看,说一说。”白敬亭鼓励道。
陈玉娇知道,再拒绝就不妥当了。想了想便组织语言道:“按律法,自然该有罪问罪。只是按亲情讲,若能搭把手,还是应该搭把手。这贩卖私盐,说白了,其实是有利了百姓和盐商,损害了朝廷的利益。朝廷为了以儆效尤,才严刑酷法杀头定罪。不过从人情角度,他既未谋了别人的财,也未害了他人性命,又是初犯,实在罪不至死。”
“他虽未谋个人的财,可谋的是朝廷的财,也是谋财,岂能纵容。”白敬亭声音有股冷意。自己治理一方,自然知道若是经常这样罔徇私情,恐怕什么律法都难以落实。
“朝廷之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既然被谋了财,让他数倍罚回来便是了,何苦非得要了性命,害得人家家里老母妻儿无依无靠。”陈玉娇见他说得犀利,便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她上午见了白婉清哭得伤心,心里也很动容。
“说白了还是棠棠妇人之仁,不懂得人心险恶,贪得无厌。”白敬亭说道。
“妾身本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陈玉娇持续被否定,心情自然说不上好。妇人之仁怎么了?难道非得满肚子的坏水才行?!
白敬亭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再多话。
进到院子里,正房前已经围了不少花枝招展的妇人。
“拜见公爷、夫人。”一帮珠红翠绿的女人行礼。
陈玉娇有些吃惊。回到起居室坐下,便有嬷嬷上前禀报:“公爷,夫人,几位姨娘等着见新夫人。是这会子见,还是再等等?”
陈玉娇脸色微微一白,不由得往白敬亭的方向看了过去,见他只是自己喝茶,便对嬷嬷点头道:“现在见吧。”
她心情有些复杂地示意香惜去准备见面礼。
等准备妥当,嬷嬷打起了帘子笑道:“几位姨娘请进。”
四个女子先后走了进来。
先进来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神色妩媚,梳着坠马髻,左边戴朵西洋珠翠花,右边插三枝赤金玉兰花簪子,耳朵上赤金镶碧玉水滴坠儿颤悠悠地晃在颊边,更映得她肤光似雪,妩媚撩人,一双大大的圆眼,看着很是水灵。
“夫人,奴婢尤氏,给您行礼了。”尤氏未语先笑,言语利爽,上前几步,稳稳当当地跪在了眼前的垫子上。她恭敬地给十一娘磕了个头,然后接过一旁小丫鬟茶盘里的茶,双手举过头顶:“夫人,您喝茶。”
陈玉娇接过茶杯象征性喝了一口,送了一对碧汪汪玉石手镯作见面礼。
接下来的几位女子,无一不是盛装打扮,有艳丽令人眼前一亮的,也有气质高贵大方的,还有清新脱俗、我见犹怜型的。
竟然是春花秋色各有特色,姹紫嫣红争相斗艳。
行完礼敬完茶,几位姨娘目光都在白敬亭身上流转。
白敬亭目光扫过眼前一众美人,便低头喝茶。
陈玉娇也无话。嬷嬷见状,便笑道:“姨娘们请回吧,公爷和夫人也要歇歇了。”
众人散去后,陈玉娇终于悄悄松了口气,强装笑容本就不是她的强项。
两人都只是静坐。
过了一会儿,白敬亭手越过小桌子,想拉着陈玉娇的小手,陈玉娇却站了起来:“公爷先歇着,我去洗漱。”
陈玉娇在浴桶里才真正放松自己的情绪。
是她大意了。想想也是,他虽未曾娶妻,但毕竟年纪在那里,有几房姬妾并不稀奇。自己的大伯父也有好几房姨娘呢,大堂哥也是。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是自己要求过高。陈玉娇感觉心里有个地方隐隐有些发痛。是自己不该放松警惕,投入感情,否则也不会痛。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但好像过了一年。还好感情并不深,也能及时收回来。
等到打了三更的时候,她才从已经冷透的水中出来,身上的皮肤也泡得有些皱皱巴巴的。
回到内室,居然还亮着灯,白敬亭倚在床头看书。
陈玉娇见状,也只得自己拉了条被子,面朝另一边睡了。
白敬亭一直打量着她,见她并未看自己,反而朝另一面自己睡了,便掀开被子自己挪了过去,伸手揽去,娇小的身体倒是顺从地转过身来,莹莹的小脸上却是潮湿一片。
白敬亭感觉嘴里略略发苦。他不由得解释道:“棠棠,我是个男人,之前,并不知道会遇见你……”
陈玉娇假装睡着,结果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白敬亭见状,也只好俯身吹灭灯休息。
等到不到卯正时,有丫鬟在门外轻唤:“夫人,该起了。”还好昨天交待了春惜,要更早一些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