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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益和来福飞奔离去。
两个时辰后, 姜益主仆带着一个女孩子返回了百花里。
女孩子带着帷帽，个子很小。从马车上下来时，姜离想伸手去扶她, 她身子抖了一下, 攀着车辕想自己跳下来。
时苒和槐花上前扶了她一把，曹小姐颤抖了一下，好在没甩开她。
“多谢。”她露在外面的眼睛麻木无光, 却仍礼貌地向时苒点头致意。
时苒让槐花扶她进去，跟姜益站在院子里，小声问他：“曹家人, 真要她死？”
来福心有余悸：“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再晚一点，表小姐就被曹有德那狗奴才给勒死了！”
曹有德是这次跟着巡抚夫人一道留在杭州寻人的曹府大管家。
他一个奴仆敢这么做，必然有曹府主人的意思。
“那曹夫人呢？”
“我们姑太太几天没合眼，亲眼看见三小姐找回来后, 才放心眯了那么一会儿, 就差点出这种事，哪敢把她再留在身边？我们公子带着表小姐走的时候, 她哭得什么似的，可表小姐不走的话, 谁知道会不会被悄悄勒死第二遭？”来福一脸唏嘘。
姜益补充道：“我姑母知道好歹，她将表妹托给我照顾，不会叫曹家人来寻麻烦。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想来请你照顾她几日。”
姜益从未求过人, 剩下来的话说得极为艰难：“若你觉得不方便，我马上送她走。”
“我不是嫌麻烦。”时苒看了眼房门，曹三小姐进去有一会儿了, 一直没出一声。
她咬了咬嘴唇：“我是想问，曹夫人，有没有，有没有给三小姐备凉药？”
看他的表情，时苒就知道，他也不明白凉药是什么。
时苒也是小时候听方姨跟她讲故事听过一回，堂子里那些老鸨每隔一段时间会给姑娘灌凉药，为了防止她们有身孕。若有了身孕，那就要喝红药，喝下去下红的药。
凉药的材料都是极寒凉的药材，但曹三小姐出了这种事，为了以防万一，不能不走这一遭。
时苒顾不得脸红，小声道：“凉药，凉药就是……”
“表哥，叫来福去抓药吧。”曹三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叫槐花搀出来，应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时苒担心地看着她。
这女孩子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比她年纪还小，却遭受了这种事，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不过，她既然愿意喝药，想必暂时应该不会去寻死。
姜益恍然，对来福摆了摆手。
曹三小姐由槐花搀扶着，慢慢走回了房间，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她始终表现得很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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