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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里的诸阳热闹极了。各大厂子联合起来演社火。虽然演出嘉宾没有什么大腕儿名流,从老师到演员都是各厂职工,但每个节目都提前两三个月开始排练。保国哥人高马大的,被选作他们厂的举旗手,游街时挥着彩旗跑在队伍前头好不风光。听保民炫耀,保国哥连晚饭都来不及吃,上午参加完社火,下午又得去工人文化宫彩排,准备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
陈晓蟾爱死过年了,不光有新衣服穿,新节目看,最重要的是每到过年妈妈都会买桃酥和蜜三刀回来。蜜三刀啊蜜三刀,一年一次的蜜三刀。陈晓蟾一想到晚上穿着新衣服拿着蜜三刀看节目,一双大眼睛就弯成了月牙。一想到这些,即便是社会正表演到最精彩的打火花也吸引不了她。
跟文敏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往家跑。傅禹和文菁他们勾肩搭背地正看得起劲,余光里看到陈晓蟾跑了回去。文菁满不在乎,“别搭理她,陈晓蟾又回家吃桃酥去了。”
傅禹扭回来,继续看热闹,“至于吗,就是桃酥而已。”
“还有蜜三刀呢,陈阿姨每回过年都买这些。”保民被说饿了。
文菁也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傅禹奇怪,怎么他们都这么喜欢吃蜜三刀桃酥之流,那玩意不是很甜吗?此话一出,文菁保民都说好吃。傅禹不禁起了卖弄之心,他本就是极擅长讲故事的,不过是之前跟他们不熟所以并不多言。
一见文菁保民没吃过什么糕点,傅禹便专挑记忆里好吃的东西往外说,什么钙奶饼干,朱古力曲奇,黑椒牛排配薯条,反正是吹牛不打草稿,那就各种拟声词修饰语色香味俱全一股脑儿地往外丢。眼瞧着保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傅禹在心里偷笑,又跟兄弟们打包票,等回家了都给他们带回来。
如此一来,小伙伴们个个恨不得唯他马首是瞻。
等看够了社火,逛够了大劫,傅禹才晃悠回了家。陈阿姨准备了一桌子的菜,陈晓蟾正和熙熙在茶几前吃吃桃酥。
陈晓蟾见他回来了,招呼他过来。傅禹走近,这才看到有三块完整的桃酥垒在一边。
“给我留的?”
陈晓蟾点头。
目光所及,熙熙面前已经没有了,陈晓蟾手里还有小半块。傅禹无奈,各分了一块给她们。熙熙最爱吃甜的,没一会儿又一块桃酥下肚,可怜巴巴地盯着陈晓蟾看。
傅禹斜了她一眼,开口道,“熙熙,你吃了几块啦?”
熙熙竖着手指头,送到他眼前,“六块啦!”
“好家伙,你还是个小大肚汉啊。”傅禹吃惊,“熙熙吃的太多啦,姐姐和哥哥都给过你了,我们下次再吃好吗?”
“熙熙听小哥哥的话,可熙熙还想吃。”
熙熙的小奶音里是无尽委屈,陈晓蟾闻言当即招架不住,把剩下的半个桃酥尽数给了她,自己把纸袋里的碎渣抖了抖,仰头倒进自己嘴里。
“啧。”傅禹望着她这样子心里又气又嫌弃,“你这样是个什么样子。”
“我怎么了?”
陈晓蟾问。
“头发都沾上油了,而且你这个姿势很难看。”
陈晓蟾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傅禹被她一句话噎死,扭过头去气鼓鼓地不肯说话。等到晚上去看表演的时候,俩人谁都没找谁,陈涌星推了自家闺女一下,瞪眼威胁要收回她手里的蜜饯。陈晓蟾撇撇嘴,小声申诉,“妈!你可真霸道,我现在是一点人权也没有了。”
话虽如此,可陈晓蟾还是动作干脆地上前牵起傅禹的手。
傅禹一惊,刚想推开,一看是陈晓蟾,心下一热,不禁迟疑起来。奈何陈晓蟾前他一个身位,傅禹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自己内心百转千回,想放开她的手怕她觉得自己早就期待了什么,转瞬间又觉得太小气,既然她能豁达大度,那他还不能海纳百川了?
陈晓蟾可不知道一瞬间身后那人心思绕了山路十八弯,还暗自愤愤,觉得落了面子,语气不善道,“位置都是固定的,你别跑丢了,还得去找,耽误我看节目。”
傅禹没有说话。
文化宫大礼堂里的座位是划片的。一到位置,发现四周都是熟悉的面孔。陈晓蟾和傅禹两个人仍旧手拉着手,正好被小伙伴们看到。
男孩子默契十足地促狭目光如同烙铁,烫地傅禹一激灵,赶忙把手缩回来。一抬头正对上陈晓蟾疑惑的神情,她坦荡地问他怎么了,傅禹没说话。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告诉她他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