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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静离开了京市,用偷来的钱改变了她的五官,她原本就很漂亮,美容刀一下去,她变得更加精致迷人,她开始游走在夜场、会所,肆意透支着自己的青春和美丽,这些都是曹静以前想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她命令谢乔恩替自己办到这一切! 师兄点点头:“我赞成你的说法,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法律断案讲究的不是我们的猜想也不会考虑我们对曹静的催眠,只会看证据。” “我不想理会那些证据,即便曹静真的杀了人,她也是出于精神分裂状态,法律根本无法判定精神病人蓄意杀人。”既然法律制裁不了那些人渣,那么用粗暴的以恶制恶的方式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些人渣,死不足惜。 “葶君,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不能意气用事。”师兄好意提醒,他毕竟比葶君年长一些社会阅历也丰富一些,做他们这一行,讲究的不是主观而是客观。 葶君颔首:“sorry,我失态了。” 师兄尝试用共情的方式揣测:“根据你同我讲述的,结合曹静的现状,五年前的曹静内心深处一定很依赖吴向天,她很清楚自己被玷污了,没有脸面去面对吴向天也没有资格再去喜欢他,她年纪又还小,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挽救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要去忘掉吴向天,她从这个时候开始觉得曹静是个累赘,于是就开始逐渐去抛弃‘它’,慢慢习惯用谢乔恩的方式活着。” “她在用极端的方法麻痹自己,抵制自己的原始人格?”葶君反问。 “可以这么说,五年前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以她的阅历,遭受这种打击,你能让她怎么做?”师兄也是有女儿的人,因此站在他的角度他也很同情曹静。 同为女人,葶君也曾经通过共情的方式想要探寻曹静放弃自己进而堕落的根源,曹静骨子里又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孩,于是只能通过分裂人格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有办法完全将谢乔恩这个人格驱逐吗?” 师兄遗憾地摇摇头:“没有,谢乔恩已经存在了五年,而且曹静体内还存在其它人格,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治好曹静。” “那大概要多久才能真正治好她?” “乐观地想也许几个月,但是悲观来看也许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治得好。”心理学案例中针对这种严重人格分裂的病人,都非短时间内可以治愈,更有甚至有些病人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现代社会医疗条件完善,治疗曹静所使用的药物都已配好,如若曹静能够配合治疗定期服药,治愈效果肯定会更快,可是目前的状况来看,曹静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问题,她非常抵触吃药。 云姨的身体好了一些之后,葶君就带着云姨来到曹静的病房,云姨将毁容的半边脸遮住,敲了敲门,曹静愣愣地从床上回过头,似乎反应了很久很久:“你是谁?” 云姨的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虽然之前葶君曾经告诉过她曹静可能又失去了对她的记忆,但是起码她现在不是以谢乔恩的人格活着。 “女儿,我是你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妈妈……”曹静喃喃自语:“我有妈妈吗?” “你一直都有,女儿,妈妈对不起你,一直没能回到你身边来,但是妈妈每一分一秒都想找到你陪着你,没有参与你的成长是我最大的遗憾,小静,妈妈想陪着你,行吗?” 曹静的眼眸如死灰一般,还是直愣愣地盯着云姨,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葶君劝慰道:“她还在恢复期,不要太强迫她,她这个人格沉睡了五年,要苏醒的话的确需要一些时间。” 云姨知道葶君说的都是实话,无奈地点点头,退出了病房将门关上:“对了宣医生,吴向天怎么样了?” “法庭已重新审理,之前所有的口供都已当庭改变,吴向天马上就可以得到释放,只是……”吴向天坐了五年的冤狱,出来之后还要面对丧母的悲痛,他是否能承受得住呢? “不管他能否承受,未来的路还是要他自己好好走下去。”能还吴向天一个清白,云姨也算是功成身退:“能不能,让他们两个见一面。” “这个我有在考虑。”也许见到吴向天,曹静会恢复得快一些。 —————— 吴向天出狱那天,是古飞、葶君和云姨一起来接他的,对这个少年而言,这三个人是完全陌生的人。 “我妈呢?”纵然得到了自由,他却没有见到最想见到的人:“你们是谁?” 葶君与云姨对望了一眼,对吴向天介绍道:“这位是云姨,曹静的生母,也是你母亲的同事。” “曹静的妈妈?”吴向天惊疑地瞪大了双眼,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个蒙住了半张脸的女人:“那……曹静呢?” “等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再带你去看曹静好吗?”云姨的口吻带着乞求,五年了,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也蜕变得成熟沧桑,五年监狱的日子赋予他一身悲怆的气质。 气质虽变化了,眉眼却没有变化,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清俊的少年,葶君现在就很想让他和曹静能见一面,但是她很清楚他还没有准备好,曹静也没有准备好。 因为五年的冤狱,吴向天得到了一笔政府颁发给他的为数不小的慰问金,云姨就用这笔钱为他置办下一套京市的小房子,古飞和葶君则为他置办了电脑、网络、手机等现代化通讯工具,三人将他的住处操办得井井有条,接下来就是慢慢等他回归这个社会。 吴向天没有任何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与这个社会脱节了五年,就愣愣
地看着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和无线网入驻到他家里,他手上捧着近段时间新出的手机,半晌说不出话。 五年前,他用的还是比较老式的按键手机,转眼之间,手机就已经发展到了他根本无从下手的地步了。 古飞看出他的窘迫,主动教导他使用方法,眼前的这个少年所展现出的畏惧和不安,让他看着很惋惜,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少年,却因为五年的牢狱之灾变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看人的眼神都像一只可怜的小老鼠一样的男孩。 入狱之前他还未满十八岁,现在他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要在京市生活下去,就得要一张身份证,这自然是落在古飞的身上,一名刑警帮一个出狱的少年办理一张身份证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难点在于吴向天没有学历,身上又有冤狱污点,他以后如何能找到正常的工作养活自己是个问题,毕竟他还有很长一段人生路要走下去。 “照顾他的事情,交给我吧。”云姨望着吴向天的眼神就像望着曹静一样,吴向天感激地向云姨投去一眼,遂而问道:“云姨,我……我妈呢?” 他不是笨蛋,其实他早就能猜得出来自己的母亲到底去了哪里,但是他固执地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他要得到明确的答案:“我妈,她怎么没来看我,我妈她去哪里了?” 三人面面相觑,云姨叹了一口气,对葶君和古飞说道:“古警官,宣医生,你们有事先去忙吧,我和这孩子聊一聊。” 两人点点头,就离开了吴向天的住处,临走时,葶君转头对吴向天叮嘱道:“我和古飞的联络方式就在手机里,有需要随时打给我们。” 吴向天只是眼神有些失神地望着他们,似乎在准备着等待一个让他惧怕的答案! 古飞和葶君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见吴向天住宅里传来一声近乎绝望的惨叫,紧随而来的,是他痛哭得变了形的声音。 京市的房价高的令人咋舌,吴向天所得到的补偿款也只能够买一套较旧的楼盘,这种老楼的隔音比较差,因此即便两人走到了一楼,仍然能将他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 “我不信,云姨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我不信,我不信我妈没能见到我最后一面……”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没有经过失去至亲之人的情感经历,是很难体会到这种好比死亡一般的绝望。 葶君连忙扭过头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古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抽出一张递给她:“没想到你身为心理专家,也一样受不了这个。” “你到底对心理专家有什么偏见?”葶君转头瞪着他,古飞自知失言:“没有,你知道我这个人蠢不会讲话,你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我不像你,你是刑警,生死离别的场面见得多了,自然养成了一个冷血状态,我和你可不同。”葶君赌气地取过面纸负气一般狠狠擦了擦脸。 “……”古飞大脑飞速转动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最终只能蹦出一句:“对不起。” 葶君倒是被他气笑了:“算了,我对你这个人还算了解。”抬腕看了看时间:“我就请了半天假,现在该回警署了。” 古飞也笑了:“好啊。”他几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虽然孤岛上所有人都已被解救出来,吴向天的冤案得以重返昭雪,但是不代表事情就已经结束,云姨面对的是非法拘禁这一项罪名,而且关于孤岛上严老师被杀一案,凶手到底是谁? 追根朔源,五年前的那晚,砍死那名霸凌少年的又是谁? 警方的怀疑对象落到曹静的身上,原因很简单,五年前她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她有可能跟踪受害人伺机行凶,唯一有出入的,就是法医验尸根据伤口得出行凶者为高大男性的结论。 曹静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身材又比较瘦弱,不可能符合高大男性的作案标准。 警方曾经重新询问过吴向天,那晚既然他没有杀人,为什么一直呆在尸体旁边,而且他是否有看见谁? 吴向天和五年前的答案一样:“我没有看见谁,只是依稀有听见我的同学喊救命的声音我就循声跑过去了,可是刚跑过去我就后悔了,虽然他死有余辜,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得那么惨,我完全被惊吓在了当场脑子里全是空的。” 他这种说法也找不出破绽,既然他矢口否认看见行凶者,那么警方也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抓捕犯人,曹静的嫌疑,目前而言也只能成为嫌疑而已。 牙科医院—— 葶君为了给吴向天尽早寻找一个工作能够快速融入这个社会,可谓是煞费了苦心,现在京市的工作太难找了,连商场的导购员都需要专科及以上的学历,且不说吴向天的身份证到现在还没有下来,普通单位更不会招募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男孩子。 无奈之下,葶君想到了温召,他好歹是他所在牙科医院的标牌,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吴向天安排一个工作,哪怕是临时性的也好。 温召看准了相约的时间点,早早等在了医院门口,葶君带着吴向天准时赴会,由于温召也涉入了孤岛一案,自然知道吴向天和曹静的关系,他有点惊讶吴向天虽然已经是成年人,但是看起来还像是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和曹静,或者应该叫谢乔恩,气质成熟度截然不同,这大概是因为他过的五年是与世隔绝的生活,而曹静过的是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生活有关。 葶君并没有告诉吴向天温召和还是谢乔恩时候的曹静是什么关系,所以吴向天对温召的印
象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他有些害羞有些害怕地低着头,一直安静地倾听着葶君和温召的对话—— “这次真是要麻烦你了,我帮他物色了很多工作,都没有合适的。” “你早就应该来找我的,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同我何必那么客气呢?” “你觉得这孩子适合干什么工作呢?” “他对医院还不熟悉,你看是不是可以先接触一下医院的后勤工作,如果做得合适的话,我会考虑提拔他做一些别的工作。” 葶君征求地看向吴向天,后勤工作,无非就是做一做清洁方面,整日拖拖地擦擦桌子打扫各个部门的卫生,不知道吴向天会不会嫌弃。 “不过你放心,后勤工作只是初步,如果你熟悉了医院之后,建议转去配药房,毕竟什么工作都有一个初步的适应期。”温召看出葶君眼里的为难,打扫后勤的基本都是大妈大爷之流,让一个这么年轻的男孩子去做打扫卫生的工作也确实有一点点突兀。 “我可以的。”吴向天突然出声,这是温召见到他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怯怯的,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气场。 “你同意先干勤杂方面的工作?”葶君问道。 吴向天点点头:“我想先试试看,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然后我再考虑再去读点书充实一下。” “可能会很辛苦。”葶君提醒,这么大的医院,打扫起来不是什么简单事。 “没事的宣医生,我在监狱里呆着的时候干的活也不轻松。”吴向天很坦然,他明白这个社会对坐过牢的人带有严重的歧视,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既然宣医生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他不想靠着宣医生的人情挑三拣四。 温召微微扬眉,再度打量了一下吴向天,他眉眼很俊秀,看得出来五年前他应该是一个阳光开朗意气风发的少年,而现在畏首畏尾的气质,也许就是被五年的牢狱生活摧残成如此。 “那好,你先在这里试试看,有什么难处就同我讲,温医生也会照顾你的。” “好的。”吴向天乖巧地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呢?” “明天吧,我今天和人事部门去沟通一下,让他们给你配发一套衣服,明天你直接过来找我。”温召微笑。 “好,那我带他先走了,这次真是谢谢你。”葶君示意吴向天离开。 吴向天向温召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跟上葶君。 “看来还算比较通人情世故嘛。“温召心里如是想。 既然想治疗好曹静,就必须对她以前的一切进行入手。 而恰巧,这段时间吴向天经常来找葶君,五年的牢狱生活,让他的睡眠质量变得很糟糕,现在恢复了自由,他短时间内还是没有适应,依旧是噩梦连连。 葶君很理解吴向天这种孩子的内心思想,吴向天拘谨地站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似乎他欠缺的是一种直面问题的勇气。 得到吴向天的允许,她对吴向天做了一个浅层的催眠—— 首先感觉到的是痛…… 焚心彻骨的痛,痛楚像一条条毒蛇在鞭笞嗜咬于她。 创痛处迸裂的痛楚令她冒出细汗,面色死白,她咬牙撑住,握成拳头的手不住地微颤。 他一个大步上前扶起她:“小静,你没事吧?” 一旁的医生一脸的责备:“怎么可能没事,年纪轻轻的就弄出这样的事情,知不知道rl对于女孩子的身体损伤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