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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八方来势(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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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如洗,山雨欲来,风云聚汇。太原龙城,点苍剑派,今日,中原正统八派,再度汇集。皓阳铺道,青石台阶上,二条飒然身影,如沐圣华,以风华之姿,漫步而来。男子笑意款款,朝守门弟子抱拳行礼:“在下福州宋家宋珩,拜见贵派掌门,还请阁下通报。”

见守门弟子面露怀疑,随即又道:“此事早先已告之南宫姑娘。”

“南宫师姊?”

守门弟子惊愕之间,转身入内。不待片刻,但觉冷风扫面,梅香暗生,一条亭亭玉立之姿,映入眼前。人如冰川屹立,无喜无怒,只此一站,却是冷气森寒。来人蓝袍白裘,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纵然冷颜如冰,却也神妙自成。南宫欣舞退步请手,浅然说道:“宋公子,边姑娘,请。”

南宫欣舞威名赫赫,亲自带路,点苍剑派门下弟子自是不敢多做阻拦。几绕几转,入眼所见,亭台轩榭,假山怪石,美妙如画,似人间仙境。蓦地,眼前开阔,参天巨剑,直插入地,剑台之上,点苍剑派弟子划剑凭舞,剑声飒飒。南宫欣舞莲步顿止,扭头看向宋珩,语出惊异:“宋公子似是对我派格局,极为了解。”

语出试探,边城青不由脸色一沉,宋珩心知肚明,却是毫不在意:“如此格局,在下曾在江南之地,有所见闻。倒是这巨剑所在,恢宏万千,与江南水榭之精巧细腻,大有不同,却也别具一格。”

“宋公子赞谬了。”

南宫欣舞口中谦逊,将宋珩、边城青二人带入会客大厅。会客厅中,正统七派掌门分坐两段,身后各自站立一名首席弟子。裴风战高坐主位,面容清俊,华衣加身,更显不是风采。眼中沧桑,愈发精炼非常。“师父,福州宋家宋公子,边氏边姑娘已到。”

南宫欣舞向前一步,躬身介绍。说罢,莲步轻移,站立裴风战身侧。话音一落,引来八派众人目光,齐聚宋、边二人。宋珩淡定自若,朝各派掌门、高足含笑以应,最终目光停留萧京身上:“萧掌门,再会了。”

萧京“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宋贤侄也来此地,当真有缘。”

转身对裴风战笑道:“裴掌门,我与这二位早些时候已有会面。宋贤侄身负绝艺,谦逊有礼,不骄不傲,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

身后楚闻提剑抱拳:“宋公子,早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宋珩连忙回礼:“在下唐突,亦望楚兄海涵。”

一姿一态,温文尔雅,不卑不亢,倒是令众掌门刮目相看。又朝裴风战一拜礼:“裴掌门,家父对您,念叨许久,特来请安。另则,在下冒昧,实有琐事打扰。”

裴风战手掌轻按,肃穆凌然:“令尊与我亦是旧交,当年蒙其相赠翡翠龙纹佩,至今携带在身。可叹天长地远,一直无缘再会。”

说时,取出一块精工雕琢的佩物来,不住把玩。佩物龙纹栩栩,宛如点睛之龙,随时破封腾飞。宋珩摇头苦笑:“裴掌门何必试探。家父从未获得翡翠龙纹佩,倒是偶获缚丝流苏剑穗,转赠裴掌门,以证友好。”

说罢,取出一封信笺拜上:“此乃家父亲笔书信,请裴掌门过目。”

裴风战剑眉一挑,给南宫欣舞打了个眼色。南宫欣舞缓步走来,取过信笺,交与裴风战。展信一阅,裴风战目露慈光:“果真宋老哥的笔迹。如今非常时期,不免草木皆兵,宋贤侄切莫在意。”

“哼,”边城青一改沉默,冷哼一声道:“我二人抱诚而来,只为传达口讯,诸位处处试探,未免太过。”

向宋珩又道:“宋大哥,既然我等不受欢迎,不若早些交代,免得徒惹他人猜疑。”

一番话来,倒真是让诸位掌门不禁尴尬。宋珩朝边城青按了按手掌,上前一步,从怀中取来一个菱角分明的布包:“此物乃杨羽清生前,要在下转交裴掌门。”

“嗯?”

听闻“杨羽清”三字,众掌门先是一惊,随后“生前”之词,更是令人震撼。裴风战如遭电击,一时愕然,全然不知那件包裹是如何放在手中。一心要护故人之子,到头来,仍是只有一句噩耗,原来这一生,自己所在乎的,竟然什么也留不住。幽幽一声长叹,僵直的手,一层层剥开包裹,宛如山穷水尽。眼前,古老的卷宗,赫然书写着“流转剑法”四字,又是不禁身形一颤,“流转剑法”典籍之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乌黑铁盒。裴风战心知,杨羽清之死多半已是事实,老泪滚落。待裴风战稳定心绪,宋珩又道:“裴掌门,杨兄临终之前,亦有所交代,云破月乃杨家之物,不便归还。若是有人能除去赵飒飞,便可成为云破月的主人。”

“嗯?”

裴风战一声迟疑:“杨羽清一心想除去的,不应该是我么,何时成了赵飒飞?”

问道“你可知晓,赵飒飞对于杨羽清的父亲,有着养育之恩?”

宋珩抱拳拱手:“不错,但裴掌门却不知其中另有隐情。”

见众掌门头来疑惑目光,宋珩款款一笑:“据杨羽清之言,当年赵飒飞为谋取杨家心法,串通葬火教,谋害杨家,收养其父,也就是曾经南武林第一剑客,杨普明。但杨家武学,均为口传,并无文本,多次试探不得,反让杨普明因九转生死巷之故,离开天玄教宗,从而退隐武林。此番变故,赵飒飞以为杨普明已然获得‘星魔阵’,更是增添其心中歹毒。十年后,赵飒飞不顾昔日杨普明救命之恩,联合葬火教,以杨普明至交好友张铁为饵,引其再入武林,从而于黄龙口,残害杨、云二家。单以此而论,杨羽清心中所恨,当是赵飒飞才是。”

“如此枉顾人命,当真令人发指!”

玄灯师太勃然一怒,猛拍扶手,“咔嚓”一声,扶手应势而断:“裴盟主,既然我等今日商讨除魔大计,何不让宋贤侄参与其中。”

不见裴风战回应,太子清随后说道:“在下见宋贤侄双眸精气非常,当正如萧掌门所言。此番对阵,赵飒飞尚有十尊红衣大炮相助,若是宋贤侄参与其中,想来可增添不少胜算。”

“对阵之事,暂时不可。”

宋珩道。“还请宋居士指点一二。”

渡圆方丈宝象庄严,声色庄重,如菩提开语。“指点不敢,只是杨兄曾言,天玄教宗设于洞庭君山,四面围水。外有重兵把守,内有十八处水阵。若要自外攻破天玄教宗,势必先在外围受到天玄教宗之人阻截,此番交战,必有损伤。即便大破外围阵法,其时损伤之躯,再遭困水阵围杀,只怕凶多吉少。”

“嗯?”

渡圆方丈身后之人口中一声疑惑。见他生得极为俊秀,佛气内收,宛如玉佛入尘世。不似寻常佛家弟子剃发受戒,黑发披散,垂于背脊。手腕上,一串玉石佛链,拈入指间,指与玉同色,人如玉,玉似人,更有老僧入定之妙。听他口中谦和,亦是佛家慈悲模样:“敢问诸位掌门,与天玄教宗多年相争,可曾踏入洞庭湖。”

“这……”一声迟疑,玄灯师太面露愧色:“多番除恶之举,始终未曾进入洞庭湖一步,只在岸上,已是胜负各半。若是真如宋贤侄所言,的确太过凶险。只是,这是否又是杨羽清亦或魔教无中生有,不战屈人之计?”

裴风战毕竟非是常人,心中悲恸,犹自按下思绪,凝神细思片刻,道:“这几年来,我们的确未曾进入洞庭湖,至于这水阵之事,所知甚渺。此事若是属实,倒是十分重要的情报。”

侧身对清封道人恭敬道:“所幸此番尚有高人。”

宋珩见事宜交代完毕,倒也无心多做逗留,这便带边城青告辞。转身之间,眼前人影一动,飒然潇洒姿态,迷蒙之中,又有几分妖娆之气。“你怎么来了?”

来人言语之中,颇有冷傲之色。宋珩不以为意:“原来是兄台。”

此刻屠奉六已经又带上那张僵冷的面具,想来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是以宋珩仍是以“兄台”称呼。屠奉六冷眼一扫,大厅人物,尽收眼底,仍是不屑一顾。无意交谈,宋珩自是不会自讨没趣,带着边城青绕过屠奉六离去。擦肩一瞬,边城青与屠奉六四目相对,露出一丝玩味笑容。“不是仅仅带一句口讯么,为何还要置身其中。”

离开点苍剑派,边城青终究难以压制心中不满,出言问道。宋珩双手背后,看向远方,眼中思绪百转:“城青,此事的确与你边家并无关系,而且其中凶险,想来你也是知道。若是可以,我的确不希望你身处此间。”

轻叹一声,缓缓止下脚步。边城青却是快上一步:“既然我哥哥要我跟着你,便是危险,又有何方何妨。倒是……”稍作犹疑,还是追问道:“适才那个女子,似是与你认识。”

宋珩笑道:“便是早先在客栈里,住对门之人。”

“嗯?”

一听来人身份,边城青心头一紧,声音压低三分:“大内七屠之人?难怪裴风战有恃无恐,原来尚有大内七屠相助。”

宋珩眉头一皱,道:“恐怕不仅如此。先前与我交手的楚闻,若非太过轻敌,断不会寥寥几招便落败。再看南宫欣舞,此人不但武功心智非比一般,更是牵连北堂燕这般高手,何况北堂燕的背后势力,也是千百年来古老传承。渡圆方丈身后之人,在我看来,亦是拥有大智慧。想来是当初于文泽车布下‘三星困龙阵’之一的好手。除此以外,其余几派亦有年轻一辈的精英。然而,最是让裴风战放心的,多半还是他口中的‘高人’。”

“哦?”

边城青若有所悟:“之前萧京亦说过,裴风战得到一位奇人相助,看来当是同一人。便是不知何人有如此能耐,能令诸位掌门一并心安。”

“呵,听闻水阵之险,只有难色,并无惧意。想来应是精通阵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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