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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欣舞挥剑一划,正色道:“你这不是‘长空破元气’!”
“也并非倚鹤楼的内功!”
黄衫女子奇道。说罢,朝南宫欣舞移去一步,双掌纳劲,以防突生变数。
原本狂躁的内息,在南宫欣舞与黄杉女子功力压制之下,终得宣泄。气息渐稳,狂态收敛,杨羽清眸中猩红褪去。冷眸扫过,南宫欣舞一身功力,杨羽清早有领教,若非出其不意,断难令其吃亏,倒是那黄衫女子,承受一掌,犹未见丝毫异样,神色如常,不由一惊,暗道:“此女究竟是何身份,运得虽是点苍剑派的功法,却从未听过点苍剑派还有这般人物。”
只是点苍剑派历史悠久,仍有潜在势力,不足为奇,但依其年龄,仍能一口报出“倚鹤楼”三字,足见不凡。一念闪过,不复多加猜测:“成就杨某的,可不仅仅是杨家与建宫的武学。”
“好得很,”黄衫女子淡淡一笑,双手再度负背,那一柄长剑倒持,贴在背后,之露出一个蛇皮包裹的剑鞘。裴风战虚弱的躺在二女身后,却将这柄剑看得通透:“照溪剑,原来你就是‘参摩剑客’的传人。”
“‘参摩剑客’?”
杨羽清心念转动,却是一时寻不得此人的身份。正自奇怪,那黄衫女子却又开口说道:“早闻杨羽清手段非凡,论剑台上留招试剑石,更自封‘剑神’。今日一见,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话音一转:“想在点苍剑派放肆,怕也要好生掂量一二。”
照溪剑一旋,顺着左臂划出一个半圆,便稳稳当当搭在左掌之中。右手半曲,按上剑柄。话中意,不言而喻。那芊芊玉手,按在剑柄的瞬间,一股凌然之气四散,令人心生怯意。
“慢着!”
眼见三人剑拔弩张之势,稍有不甚,便将刀剑相向,裴风战紧握灵牌,出言阻止:“杨羽清,我欠你杨家和云府的,与中原正统无关,与点苍剑派亦无关,我会一一偿还。此后中原正统与点苍剑派,和你杨云二家再无恩怨,不拖不欠。”
身是残烛,音如断絮,字字却是铿锵。
“自然如此。”
杨羽清道:“裴盟主若能如此想,再好不过。”
脚步未动,双目紧盯南宫欣舞,又道:“南宫姑娘,在下与宋二公子相识数年。如今宋家满门喋血,敢问凶手是何人。”
“宋家灭门?”
南宫欣舞尚未回应,裴风战却以惊坐而起,一时体内气息乱动,张口便是大蓬的鲜血呕出,洒得满床殷红。伤势加剧,浑然不顾,伸手便要抓住南宫欣舞的衣角,已是浑身乏力,方才伸出的手,复又垂落,砸在床沿。南宫欣舞顾不得说话,在裴静姿尖叫声中,一手按住裴风战手腕“腕骨穴”,以至纯之力,为裴风战调理。真气流转,只觉裴风战脉象艰涩,衰弱至极。
裴风战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如今的伤势,苦笑摇头,强行推开南宫欣舞。霎时间,脉中阴柔之力顿失源头,直逼心肺。喉头生甜,却是强自忍耐,嘴角鲜血,如箸留下。半晌,方才说道:“说,凶手是谁!”
“我……”眼见裴风战这般模样,着实难以承受噩耗,不由一眼狠狠刮向杨羽清:“凶手手段残忍,手法奇特,难以揣测。”
“呵,”杨羽清冷冷一笑:“堂堂‘白梅落雪’,竟然连死者身受何等招式也看不出来,未免将他人当三岁孩童戏耍了去。”
不移不动,眼神愈发冰冷,凝视着南宫欣舞雪白得毫无温度的脸,似要将这个人看个通透。
“我师姊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杨家小贼,这里是点苍剑派,你还敢逞凶!”
窗外,裴静姿怒喝一声,一手拔出长剑,脚尖一点,如长虹贯日,扑向杨羽清。
森寒逼人,杨羽清却不回身,向左平移一步。一步之距,裴静姿长剑恰好刺中杨羽清背后云破月剑鞘。攻势停滞一瞬,杨羽清转身,出掌,快得不及眨眼,已拍在裴静姿右肩“肩井穴”上。裴静姿一时手臂酸麻,长剑坠地,同时肩承雄浑,竟被一掌扫出窗外。窗外,裴秋泽更快,长身一跃,左掌托住裴静姿腰间,旋身卸力,稳稳落地。且见裴秋泽冷眉高挑,右掌挥动间,长剑展露锋芒,一提气,剑尖处伸出一道一寸来长的剑炁。此等手段一出,已是不知比裴静姿高明了多少。
杨羽清眼角一撇,已猜得此女身份。收回目光,朝南宫欣舞逼近一步:“南宫姑娘,凶手究竟何人!”
这一步,落得坚定。
为给裴风战疗伤,南宫欣舞半蹲着身子,此刻自下而上,对上杨羽清冰冷的双眼,不由心中一颤。黄杉女子横跨一步,照溪剑未见出鞘,便横在杨羽清、南宫欣舞之间。不多言,此中意却已明显。
“不敢肯定,但手法与当年灭南宫、北堂一脉如出一辙。”
不知为何,看向与自己一般命运的人,南宫欣舞终究不愿隐瞒。若是自己与他一般的经历,是否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是否也会变成一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是否也是一路机关算尽,在兵灾中,打开地狱之门?南宫欣舞不知,也不愿想。
“匿剑宗!”
杨羽清咬牙切齿,一拂长袖,朝屋外走去。
屋外,众人如临大敌,长剑出鞘,纷纷指向杨羽清。杨羽清冷眼扫过,全无惧意,凌然一立,如渊渟岳峙。
“欣舞,传令下去,点苍剑派之人,不得为难杨羽清。”
裴风战未曾往外看去一眼,却已然知悉。强提气力,将这番话说来,几乎气空力尽,瘫倒在床榻之上。
南宫欣舞不敢有违,跃出屋门,真元饱提,凝音成线,一张口,穿越墙围。这一手功夫,其中内力之淳厚,可见一斑。
一时间,点苍剑派内,持剑之人,不由迟疑三分,碍于裴风战之命、南宫欣舞之言,不得已,又将长剑还入鞘中,唯有怒目相对,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
目光千般仇怨,杨羽清坦然受之,一步一步,向点苍剑派外走去。眼前点苍剑派、雪山剑派、青城派弟子重重叠叠,挨山塞海一般。杨羽清每走一步,他们便退一步,不愿退,却不知阻拦下又能如何。
不多时,眼前一座高楼耸立。杨羽清脚步顿止,望向楼阁参天,眼中飘忽间,不由念起曾经的岁月。问剑楼,问剑楼,武林风波几时休,问剑看今朝。
“慢着!”
身后忽来一声黄鹂清脆。寻声而望,但见一条黄杉身影,如踏凌波微步,在茫茫人海中,走出一条清绝之路。黄杉女子身侧,裴秋泽在左,南宫欣舞在右,太子清、聂临二人居于后。五人同行,顿扫阴霾。
行走之间,黄衫女子手臂一动,照溪剑旋舞之际,搭在左臂之上。再一步,照溪剑出鞘,闪出一条白练如雪。剑雪白得看不见一丝纤尘,随阳光流转,似一弯溪水汇聚,清澈、绵柔、冷冽。长剑斜指,随着黄衫女子一步一步走近,在地面划出长长的一道剑痕。剑痕轻轻浅浅,随着清风扬起,薄薄的灰尘,便将剑痕盖住,一如淙淙的溪水,从未掀起任何的波涛,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冷,深入人心。
“参剑问道二十年,月影独照似人间。鱼龙僭越烟波路,万丈巅毫策江山。”
清亮一声诗号,照溪剑上提三分,气态万千。再近身,黄衫女子浅浅说道:“小女任黄玲,向杨剑神讨教一二。”
手腕轻转,剑器洒脱。
“论及辈分,我等皆需称其一声师姊,但确实非是点苍剑派中人。”
裴秋泽补充一句,慢下一步。
“好!”
一声“好”,杨羽清退步、弓腿,手臂轻抬,手掌已按在云破月剑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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