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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快到了中午,蔡铮抓药回来了,身后还紧紧跟随着阿言,他进门就骂骂咧咧道:“这小子忒无赖,说我要是不带他一起过来,他就不给我看方子抓药。没办法我只能把他带来了。”
齐管家在看到阿言的瞬间目光骤然一凝。
蔡铮扭头又冲顾九盈不客气道:“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怎还一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恶心样,给谁看啊,真也不怕被人笑话。”
顾九盈笑盈盈地走过去:“好笑吗?”
“好笑啊!”
顾九盈指尖夹着针,用力拍了拍他。
蔡铮骤然一愣,随即爆发出剧烈的笑声,那声音震得连房梁都开始簌簌落灰。齐管事不明所以,怕他吵到自家少爷,一把将他推出去:“要笑出去笑去!”
即使被赶出了门,蔡铮依旧笑声不止,好像是中了邪一样。
齐管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赶紧道:“大夫,蔡铮这”
顾九盈抖了抖衣袍,扬扬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看一不留神就会遭报应的。”说罢,她扭头道:“时间到了,阿言,你让齐管事歇一歇,拿个盆过来吧。”
阿言应了一声,端着盆走过来,顾九盈小心翼翼地将少年头上的银针取下,然后将扣在背上的瓷杯一一取下,齐管事凑近一瞧,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每个瓷杯里或多或少都装有紫黑色的浓稠液体。
他哆嗦着手指问道:“这这是什么?”
顾九盈将他背上余下的污血用布子擦干净:“这些就是你家少爷身体里的毒素与沉积的污血,抓好的药拿去熬了,一会儿记得给他服下。”
说话间,一声唔哝声醒来。
床上的人醒了,齐管事急忙上前,顾九盈跟阿言退到一边,走出门外。
院里,蔡铮还在张着个大嘴傻笑,来往的仆役们无一不向他投以惊异的目光。好不容易等到顾九盈出来,他哈哈哈地走了过来,八尺高的汉子已经眼角笑出了泪,眼神哀求。
顾九盈见他得了教训,取了一根银针对着他肋骨下一扎,笑意顿时止住。蔡铮揉着僵硬的脸颊,像是见鬼一般看着她。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开了,齐管家走了出来,对着顾九盈再三鞠躬:“您的医术高明,我家少爷这会儿已经醒了,身上的紫点也下去不少。他要当面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屋里,少年已经穿戴整齐,正靠在软枕中慢慢顺着气,瞧见顾九盈进来,他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在下这次能够性命无忧,全仰仗先生圣手。”
他脸上稚气未散,但是口气颇为老成,让人不能心生小觑。
顾九盈笑了笑道:“我只是尽了医者的本分罢了,今后遵照我的药方,你的身体不出三月就能好,时辰不早,可否将我们送回到之前的药店,我们还有东西放在那里。”
见顾九盈不愿报名字,少年虚弱一笑,也不放在心上,他看向齐管家,齐管家得到授意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元宝与一枚玉炔:“我家少爷蒙先生大恩,特备礼物赠上,请先生择一收下。”
看来不是都给她的,顾九盈想都不想,直接拿了两锭金元宝塞入袖笼。
齐管事顿了顿,循循道:“您救了我家少主就是对我整个氏族都有恩,我等世代为商知恩图报,来日您若是有什么麻烦要拿这枚玉炔来见,我萧氏有求必应”
“不用了,这两锭金子就够了。”顾九盈拒绝得爽快,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山沟沟里住的人能有什么麻烦,倒是这个萧氏,好好的少主都能被害成这副惨样,他们自己的麻烦还解决不清楚呢,还帮她解决,免了吧!
还是金子靠谱,金子啊金子,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子啊,自己自来到这儿还是头一次见识到金子的分量。
嗯沉甸甸的揣在怀里,好像把这几日的坎坷和不悦都填实了。
齐管家跟那少主面面相觑,汝阳萧氏,敛天下之财。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她就算是不要那块玉炔也该狠狠敲上一笔才是啊,怎么两个金元宝就打发了!难道在她的眼里,汝阳萧氏还没有区区两锭金元宝值钱?
齐管家沉着脸不说话。
倒是萧少主吃吃的笑起来:“实不相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您这么有趣的人。”他低下头,从腰间取下一块麒麟琼丹玉佩:“这个还望先生不嫌弃能收着。”
顾九盈皱着眉头,不是都说了要金元宝吗,怎么还左一块儿右一块儿地送个没完。
似是看懂了顾九盈的不悦,他缓缓道:“齐管家手里那块儿是代表萧氏一族,我这块儿玉佩只代表我个人,在下萧桓,发自内心与先生结交,还望笑纳。”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顾九盈只好强调:“收下可以,诊金我可分文不退。”
齐掌柜:
萧桓点头:“那是自然。”
顾九盈这才放心收下玉炔。
萧桓笑了笑,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阿言的脸,随后扭头对齐掌柜道:“叫蔡铮将两位送回去吧。”
齐掌柜说是,伸手将顾九盈跟阿言引出门外,蔡铮已经在外等候,马车已经备好,回去时并没有再给他们二人蒙眼,估计是已经知道他们二人并不构成威胁。
一上车,顾九盈就美滋滋地把两锭金元宝拿出来摩挲,两眼放光道:“阿言,我们发财啦!”
一直将两人送出院外,看着马车驶离,齐管事才收回了视线,转身脚步匆匆的进了屋:“要是方才那医者所说属实,一直害您的背后之人,岂不就是老太太?”
萧桓垂眸,脸上笑容苦涩:“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恨我的母亲,没想到她连我也一并记恨着,枉我一直以为她是真心疼爱我。”
“少主,咱们现在怎么办?”
“那汤药以后照常煎上,先不要让老太太发觉,我倒要看看她背后打的什么算盘。”病气未褪的少年此时眉宇间已浮现出冷厉:“这院子的人也全都彻查,务必把下毒之人给我揪出来。”
齐管事点头应下,顿了顿才凑近道:“少爷,你不觉得刚才那个医师身后的男子有些面熟吗?”
少年目光一动:“你觉得是像那个人?你有几分把握?”
齐管事一凛,语调压低:“像是像,但老奴得见天颜也仅有一次之缘,把握只能说有四成。”
“现在满世界都在找那人。老奴只是觉得,若是把消息放出去”
萧桓立马道:“不可!局势不定,暂不牵涉其中,这件事就此打住,切莫再声张!”
齐管事领命应是。